他低頭吻她,喃喃的低語,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小心翼翼,白芸薇忽然有種置身夢境的錯覺。
如果這真的是個夢,就讓這場夢這般繼續下去吧。
“唔……”被翻身過去的白芸薇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入被褥,等待着這場極致的夢幻過去,可是她實在是低估了這忍了3個月的男人的忍耐和爆發力。
“芸薇,舒服嗎?”他眯眸看着身下的女人,她原本白皙的身體此時已經覆上了淡淡的緋紅,看上去有種別樣的美麗和風情,就像是含羞的少女,姿態醉人。
被翻過身的女人半邊的臉都埋在被褥中,半闔的雙眸散發着迷離的柔光,手指緊緊的抓着身旁的牀單,承受着男人的索求。
神志逐漸消退,莫名的火將她僅存的理智消之殆盡,她蹙着眉,表情既像是痛苦,又像是在享受,脣中溢出斷斷續續的歌吟:“慢……慢一點。”
在火熱的相融中她甚至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男人親暱的吻着她的背肌,動作輕柔了許多,言語間染着滿足的笑意:“我會再慢一點……”
頸項相交又一番耳鬢廝磨,有一番溫柔極致的糾纏……
第二天的清晨。
盛明哲準時的睜開眼睛,這段時間盛天浩去上學,他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儘管今天是週末,他還是習慣的醒來。
冬日早晨的陽光總顯得特別的透亮。他低頭就看到了臂彎裡還在熟睡的女人,她的睫毛那麼的長,在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柔柔的陰影,眼眶下透着淺淺的疲憊。
男人伸手撩開她的髮絲,低頭在她的眼瞼上落下輕輕的吻,昨夜怕是累到她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如瓷般無暇的肌膚上,久久的移不開眼,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眉眼,她挺翹的鼻樑,最後落在她櫻紅的脣瓣上,他真想像吻睡美人一樣將她吻醒,可是他又捨不得這麼做。
他的指腹在她的脣瓣上婆娑了許久纔不舍的移開……
男人的脣無意識的勾了起來,輕輕的伸手將她的頭託了起來,然後用一旁的枕頭墊住,然後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用手指細細的隔空描繪着她的面龐:“若是能生個女兒,像你該有多好。”
半響他才發現自己正呆在牀上傻笑,果然一夜良宵,讓他的心情極好,好到都會發呆犯傻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開始輕手輕腳的下牀,不做聲響的穿好衣服,回到牀邊將被子給牀上的人蓋好,才準備出門,只是沒想到這門纔剛拉開,就看到劉媽正伸手在半空。
看樣子,她是正準備敲門。
盛明哲微微的皺着眉,示意她不要說話。
劉媽收到他的眼神,便保持了緘默,在他帶上身後的門之後,才後退了幾步,壓低聲音道:“少爺,不好了,吳市長找上門來了,指明要見您和厲武。”
吳光標?他來做什麼?
“他人呢?”盛明哲微微蹙眉,實在想不出他爲何而來。
“在樓下客廳裡等着呢。”劉媽指了指樓下的一隅,吳光標看來是很急的樣子,站在樓下來回踱步。
“嗯,我知道了。”盛明哲淡淡的應着,這才擡腳下了樓。
吳光標見盛明哲下了樓,立刻就迎了上去:“盛明哲,你們也太欺人太甚了!”
“吳市長,此話怎講?”盛明哲姿態禮貌,話語確實淡然,他越過吳光標,然後姿態悠然的坐在沙發上:“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
“什麼事?”吳光標的面容上都是陰鬱,但是卻是那種有火發不出的憋悶,臉都黑了:“厲武昨天把我兒子給打了,你問我有什麼事?這事是你指使的吧,盛明哲,我知道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你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吧!”
“哦?厲武把你兒子打了?吳迪嗎?”盛明哲勾了勾脣角,對着身後的劉媽招了招手:“去,把厲武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是。”
“你最好給我個交代,不然這件事,我絕不會這麼算了。”吳光標雖然忌憚盛明哲,但並不代表盛明哲可以欺在他的頭上,昨天才要挾過他,晚上就派人把他兒子揍了,這跟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有什麼區別。
“吳市長放心,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盛明哲淡淡的應着,心裡不由的疑惑,這個厲武昨天把白芸薇留給王翊軒送回來,就是爲了去揍吳迪?呵,還真是沒看出來,這塊冰塊也有這麼衝動的時候。
半響的功夫,厲武從大門走了進來,恭敬的給盛明哲打了招呼:“少爺,您找我?”然後他快速的冷眼掃視了一下站在那裡的人,面無表情的從他的身邊走過,站到了盛明哲的身邊,保持着沉默。
“嗯。這是吳市長,這市長大人大早上就登門,對我興師問罪來了,說你把人家的公子打了。”盛明哲手指微動,擡眼掃了他一眼,淡淡的嗓音響起:“你真把人家打了?”
“是,少爺,我把吳迪打了。”
“爲什麼?”打人也總得有個理由不是嗎?盛明哲始終保持着不輕不重的語調,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厲武突然就冷笑了一下:“因爲看他不順眼。”
聽到這個答案,吳光標可站不住了,伸手就朝着厲武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你這是什麼理由,你眼裡還有王法嗎?我的兒子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嗎?”
“可是人我已經打了,吳市長打算怎麼處理我?”厲武面無表情,像是料準了吳光標的動作一樣,精準的躲了過去,然後站直了身子,冷漠的道:“他亂給病人用違禁藥品,我打他都算輕的了。”
吳光標沒想到厲武會突然閃開,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栽倒在沙發上,他扶着沙發的靠背,好不容易纔穩住身體。
“你別血口噴人,我兒子怎麼會給別人用違禁的藥品,你有證據嗎?”吳光標尷尬的整理的衣服,指着厲武的手,微微的顫抖着。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大可去問你的兒子,身爲醫生連點醫德都沒有。”厲武冷哼了一聲:“妄爲救死扶傷的這個職業吧?簡直是給這個行業抹黑!”
“你,你就捏造事實吧!”想着自己兒子早上支支吾吾的樣子,吳光標心裡也漸漸沒了底,可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從盛家離開,厲武就是說的是事實,他也不過是個盛明哲的手下吧,不管怎麼樣,他總歸是打了自己的兒子,這個事就這麼算了,那叫他的這張臉往哪裡放?
這個厲武他今天是怎麼都不能放過的,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然後指着厲武:“人是你打的,你必須跟我走,你是要付法律責任的,故意傷人罪是免不了的。”
說着他又要上來抓人,盛明哲卻突然伸出手攔在了他的身前:“吳市長,如果要追究厲武的責任,是不是也該追究一下令公子的責任?身爲醫生購買違禁藥品,給病人亂用藥,差點造成病人窒息,這些若是傳出去,不光令公子逃不責任,你這個做父親的面上也掛不住吧。”
“這不過是你們口頭說的,誰能證明我兒子真的用藥了?”吳光標怒視着盛明哲:“你這是明擺着偏袒厲武,他不過是你身邊的一個手下,說白了就是一條狗,你真的爲了他跟我較勁?盛明哲,我也有話直說,這個人我今天要帶走,你放不放人!”
“吳光標,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自然該明白打狗還要看主人的道理,而且這是我盛家的地盤,你以爲人我會讓你帶走嗎?”盛明哲的薄脣不自覺的緊緊抿起,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沙發的扶手上輕輕的敲着,一副漠然的模樣。
“盛明哲,你還真以爲自己在A市還像以前那樣,能夠之手遮天?現在上面已經派人查你,我就不信你還能像以前那麼肆無忌憚,把厲武交給我,我會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相比吳光標的怒意,盛明哲顯得格外平靜,可是墨色的眸底殺意凜冽:“跟我談條件,你也配?”
“你!”吳光標差點氣的背過氣去,這個男人囂張的氣焰,簡直不可一世,他的聲音都因爲氣憤而顫抖着:“你看不起我?”
“是。”盛明哲毫不掩飾的承認,眸裡是冷酷的光:“我是看不起你,說白了,你能走到今天,無非是那個叫懷特的給你鋪好了路,而你自己也應該明白,這位置,你坐着,不過就是個任人擺佈的傀儡,你就不覺得可悲嗎?你口口聲聲,說厲武是我的手下,是我身邊的一條狗,可是我覺得你連他都不如。”
“你罵我不如狗?”
“看來吳市長還是有很高的覺悟的。”盛明哲薄脣輕抿,字字無情:“你可要想清楚,今天是不是真的要從我這裡帶人。”
見吳光標愣在那裡,他的音調又冷了幾分:“我可是給了你全身而退的機會,你若是不要,你和你兒子,最後都會毀在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