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哲輕蔑冷漠,眼眸一沉:“她沒有殺人,你們憑什麼用對待犯人的態度對她?我何必在意外界的看法,難道我就爲了在意他們的看法,而放任別人誣陷她?我再說一次,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他的耐心已經耗盡,話裡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若是他們不讓,他已經打算硬碰硬。
那幾個人顯然被盛明哲的強勢嚇的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讓出了一定的位置。
可是這時白芸薇卻拉住了他,低低的道:“明哲,人家也是秉公辦理,我們別爲難別人,我們住醫院吧,你現在要是真的把我帶走了,反而給外界落了話柄,別人更是以爲是我殺了陳馨怡。到時候更是解釋不清楚。”
盛明哲抿脣沒有說話,但是冰魄的眼神還是落在那幾個人的身上,若不是白芸薇拉住他,估計他已經動手了。
白芸薇見盛明哲一直沒有鬆口的跡象,便用手輕輕的扶着頭,語氣裡透着幾分虛弱:“明哲,扶我回去吧,我的頭有些暈。”
男人終於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眉頭微蹙:“好。”
說着直接抱起白芸薇,轉身直接回了病房,一腳就帶上了病房的門,把一羣惱人的面孔擋在門外,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擔憂的神色:“你怎麼樣?頭很疼嗎?”
“沒有,我不這麼說,你會帶我回病房嗎?”白芸薇坐回病牀,聲音有些低:“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他們都認爲陳馨怡是我殺的?”爲什麼他不把這件事告訴自己?
“芸薇,你現在不用管這些的。”盛明哲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臉:“會沒事的,嗯?”
“盛明哲,你要是不告訴我,我也總有其他的辦法知道的,現在電視上應該都是昨天發生的事吧,我要是想知道,你根本瞞不住我。”白芸薇在這件事上是堅持的,她不能放任別人誣衊她,她要給已經死去的陳馨怡一個說法和公道。
實在瞞不住她,盛明哲則輕描淡寫的敘述着:“其實沒有什麼,祁傲風在警局裡做了假證,把罪名推到你的頭上,因爲他是懷特沃倫那邊的人,可能那邊的人已經早於我們把地下室的監控給拿走了。而現有的證據對你不利。”
他說的雲淡風輕,但白芸薇還是明白事態的嚴重性。現在這種情況,確實不好解決,而且現在所有的矛頭都在對準她吧,可是盛明哲剛纔還想帶她離開這裡,他就真不怕外面的流言蜚語。他纔剛剛復職,要是再傳出什麼事,顯然是不好的。
“看來懷特沃倫爲了拉我下水,着實下了一番功夫。”
“什麼都別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盛明哲伸手撫平她微皺的眉頭:“相信我,嗯?不管他想做什麼都不會得逞的。”
白芸薇伸手拉着他的手,小手輕揉着他的手掌,然後用手指在他的手掌上描畫着他手掌的紋路,低聲輕笑着:“明哲,我從小在一個大的家庭中長大,雖然算不算權貴,但是我知道的事並不少。這件事不會這麼好處理的。”
她低垂着眼眸,語調極輕:“我知道你會幫我,但是我不想你犧牲什麼,既然懷特沃倫要針對的人是我,那他就會一直逼着我不放,我想你爲了我的事受到牽連,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
盛明哲的眉頭皺了起來,手一下就從她微涼的小手中抽了出來:“白芸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無畏的對上他冷沁的眼眸,淡然道:“我只是不想把你牽扯起來。”
“胡說。”盛明哲已經生出幾分的怒意,伸手就擒住了她的下巴,俯身深深的逼視着她:“白芸薇,你給我聽好了,他現在這麼做,這麼誣陷你就是對我的宣戰。所有的事我跟你一起承擔!別跟我說什麼你牽累了我!”
他是她的老公,而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最愛的人,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人誣陷而坐視不理,而且他從來不覺得她的事什麼她所說的連累和牽扯!
“白芸薇,你記住,就憑我愛的人是你,你是我盛明哲的妻子,我就可以爲你做任何事!只要我願意,誰都不能攔着我!你只要接受,只要明白我不會讓你出事,這就夠了!”
他眸色的眼眸,壓抑而深沉,然後才伸手避開她的傷口,把她緊緊的擁入懷裡:“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你的生命以後都會有我,我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任何事。”
她在他的懷裡僵住了,盛明哲對她這般的好,好到讓她忍不住就想要去依賴他,可是如果有一天因爲自己對他的依賴對他造成傷害和影響她該怎麼辦?他懷裡的溫暖的讓她顫慄,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會爲她做到何種程度,但是她知道這一次盛明哲不會輕易收手。
她倚在他的懷裡淺淺的應着:“我知道,我以後不會說這種話了。”
“嗯。”盛明哲將她安置好之後,便和厲武一起離開了醫院,現在時間急迫,能在最短的時間蒐集到更多的證據,才能爲白芸薇爭取到更多的機會。
白芸薇自然知道現在時間緊迫,便安心的呆在醫院,反正劉媽會來給她送飯,也能陪她聊聊天,可是卻對外界的事絕口不提,這麼呆了兩天,便覺得無聊,而且去醫院的花園散步,那市局派來的人都要看着。
不過這樣也有一定的好處,就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白芸薇倒也樂得自在,不過閒下來的時候她還是會去想陳馨怡的事,她推開病房的門,輕聲的問着那些站崗盯着她的人:“我能問一下陳馨怡的情況嗎?她有沒有被安置好?”
“盛夫人是想問屍體有沒有處理吧。”那個像是頭頭的人,對着她恭敬的點了點頭:“陳小姐的屍體已經被盛市長接了出去,應該是火化了吧,聽說已經派人送往了歐洲。”
“哦,謝謝你。”白芸薇的心空落落的,又不由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半響她纔有些僵硬的回了病房,終究是化爲一把塵土,希望她能走好……
白芸薇倚在門上,很輕易的就聽到門外人的議論:“你說陳馨怡到底是不是盛夫人殺的啊?我看她知道陳馨怡被火化了還挺傷心的。”
“那可不好說,其實吧你看盛市長這麼寵愛盛夫人,可能是陳馨怡嫉妒,這以前不是也爆出過陳馨怡捅出盛明哲以前事的事件嗎,這次不知道因爲什麼見面,這陳馨怡可能是想借機除掉白芸薇,可能爭鬥之中,就被白芸薇給撞死了。你沒看現場還有刀嗎,上面還有白芸薇的血呢。”
“其實要是這樣的話,白芸薇也就只算是意外殺人,可是現在有個祁傲風的證詞,這就是想洗罪,減輕量刑都不容易。”
“好了,你們都閉嘴吧,這種事是你們該議論的嗎?好好看着,這麼多嘴,要是被新聞記者聽到了,又不知道會怎麼煽風點火的報道!”領頭厲聲呵斥着,門外才又恢復了平靜。
白芸薇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衝動,她一把拉開病房的門:“勞煩你們給我找臺電腦好嗎?這裡太悶了,我出去你們也不許,只逛花園也太無聊一些,讓我看看外面的消息,關注一下事件的進展,應該不超出你們的工作範圍吧。”
電視上雖然也在播,但是能瞭解到的信息還是太少,她實在是坐不住了。今天知道陳馨怡被火化,已經第一時間被送往歐洲,也算了卻了她心中的一樁心事。她現在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她要爲自己爭取機會。
“好,夫人請稍等,我們馬上派人給您送電腦來。”領隊的人倒是對她還算客氣,沒過幾分鐘就給她送來了電腦。白芸薇給他道了謝,便開始敲字上網,逐條逐條的瀏覽閱讀這兩天的新聞。
其實不難想到網上會對這件事有何評論,所以再多惡毒的語言,她都直接跳過,她直接瀏覽着一條一條的新聞,看着警方在官方的新聞網上公佈的照片,陳馨怡原本死亡的位置已經被圈了一圈的白色,而留下的血漬旁是一把刀,那把刀她是認得的,這個刀就是祁傲風當時拿着的那一把。
而警方公佈的DNA和指紋顯示,這把刀的指紋和DNA都是屬於她的……這怎麼可能,她根本就沒有碰過那把刀!
現在警方好像已經認定是她用這把刀捅上了陳馨怡,尤其是胸口致命的那一刀,可是她在陳馨怡倒地沒有多久之後就昏倒了,中間所有的過程她都不知道,那麼很顯然,這是祁傲風故意陷害,嫁禍於她的。
現在真的是像盛明哲所說的,證據都對她不利。
如今的形勢,沒有監控,除了祁傲風之外沒有其他的證人,連兇器上也是她的指紋,加上是因爲她的車撞到的陳馨怡,發展成這樣的局面,難怪警方會把她列爲最大的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