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王宇成漠然的笑了笑,如果在今夜他看到那個吻之前,他可能還會以爲自己有機會,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只想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很多事都是未知的,他現在一切想法都是如何讓白芸薇洗脫罪名,怎麼讓懷特沃倫從幕後被揪出來。
“這一次有錄像和周芷柔的錄音,應該可以斷定懷特沃倫就是一切的事件的幕後主謀吧……”王宇成的手攥的緊緊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雖然我們手裡現在有錄音和監控錄像帶,但是如果祁傲風咬死不承認是懷特沃倫指使的,我們也沒有辦法,而且僅僅憑這個錄音,也顯得證據太單薄了,除非周芷柔能出庭作證,可是你我都清楚,懷特沃倫手裡握有周芷柔的把柄,讓她出面幾乎沒有可能。”
盛明哲繼續分析着:“而且懷特這麼看着她,我們就是想搶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我們真的搶了人,到時候他拿出證據來,反倒會說是我們強迫的,到時候錄音的作用會變的更小。”
“懷特沃倫這個老狐狸,這次要是能一次扳倒他纔好,可是他這個人藏的太深,總覺的有所顧忌,還是到時候再看吧,他這麼緊緊咬着嫂子不放,說不定還隱藏着其他的目的,還是早些讓嫂子從這次的事裡脫身的好。”王宇成對懷特沃倫也算是有些瞭解,他總覺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好。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盛明哲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錄像帶,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又要開始了……
在盛明哲的安排下,開庭的時間移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這一次出席的人和上次基本相似,只是在開庭前半個小時,盛明哲對着法官說了什麼,然後法官便派了法警去了墨氏請懷特沃倫前來。
因爲臨時請人,時間拖的久了一些,不過懷特步入法庭的時候,依然是一副從容的樣子:“不知法官大人找我何事?”
“懷特先生,這次事件的當事人,也就是盛夫人那邊找到了對案件起到決定性的證據,而且有些證據的內容與您有關,所以特意請您來旁聽一下,如果你有任何不認同的地方,可以保留訴訟的權利。”法官從容以對,然後宣佈開庭。
懷特的臉上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後又很快的掩飾好了自己的情緒,直接坐在席間靠前的位置,望着不遠處祁傲風的位置,那個人對着他搖了搖頭,看情況是沒有多說什麼的樣子,算了他還是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白芸薇的辯護律師申訴一審不服繼續上述,這一次沒有脣槍舌劍,而是條理清晰的分析着案件,做着合理的推斷,然後將新的證據,向着法官呈了上去。
白芸薇安靜的坐在被告人的位置,看着當場播放的錄像帶,這一次錄像帶是完整的,從她一進入停車場,到陳馨怡是如何被殺害的所有過程都很清晰,她看了一眼祁傲風,語氣是起伏的很厲害的聲調:“陳馨怡是你害死的!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想反駁嗎?你敢不敢把你在車上的話再說一遍?你說懷特沃倫不會放過你,你只能按着他說的做。你說我是懷特沃倫的敵人。”
然後她轉身望着懷特沃倫,嘴角噙笑:“懷特先生,你讓祁傲風幫你做事的時候不是很爽快嗎?怎麼現在不敢承認了?”
“盛夫人,我想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吧,我並沒有指使祁傲風做這些,而且單從這視頻裡,也看不出這件事就是我指使的。”其實懷特沃倫看到這監控錄像的時候,就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讓他難以承受的還在後面。
王宇成從席上站起來,現場播放了一段錄音……
“縱容?你會縱容我問你陳馨怡的事?她是你害死的吧?是你故意嫁禍白芸薇的吧……”
“是,是我讓祁傲風嫁禍白芸薇的,她說的對,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芷柔,我想從今天起,或許所有事我都不該隱瞞你,畢竟我親自告訴你,比你自己去猜要好的多,也更能讓你聽話。”
這段話在現在聽來,是多麼的諷刺,懷特沃倫自嘲的笑着:“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可以指證我的證據?”
懷特沃倫的眸色一下就暗沉了下來,想灑了墨色的夜一樣,渲染着無窮無盡的寒意,這個女人這段時間都是在演戲,都是在博取自己的信任,利用自己對她的縱容在幫他們拿證據?
呵,她做的倒是滴水不漏,連他都沒有察覺到她一絲一毫的不自然。他收斂了眉目,淡淡的道:“就這樣想判我的罪,怕是不成立吧。”
“是,還需要祁傲風的證詞,如果他能指證你,你就和這次的殺人案脫不了干係,或者周小姐願意出席作證……”
法官的話還沒有說完,懷特就出聲打斷了法官的話:“很可惜,周芷柔現在不在,以後也應該不會出席作證,那現在就只有祁傲風可以指證我了?”懷特沃倫邁着狂妄的步子,走到祁傲風的身邊,俯身逼視着他:“祁傲風先生,你是我指使你去殺的陳馨怡嗎?”
“我……沒有。”祁傲風回答的時候很是猶豫。
“那就行了,法官大人,現在祁傲風說不是我指使的,那我可以離開了,如果你們再有新的證據,可是再傳喚我,我一定隨叫隨到,雖然我是F國的公民,但是我也會遵守Z國的法紀。”懷特沃倫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然後冷眼掃視了一下在場的這些人,就要離開。
王宇成站出來攔住了他:“懷特沃倫,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爲難周芷柔。”
懷特沃倫的薄脣勾了勾,語氣中帶着輕佻:“王宇成,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她現在住在我那裡,我想怎麼對她,那都是我的事,有這個功夫你倒不如和盛明哲好好想想怎麼找到能證明人是我指使去殺的證據。”
他低啞着嗓子淡淡的笑,語氣中不伐挑釁之意:“王宇成,現在就是錄像和錄音都在你們手裡,又能怎麼樣?你們能攔得住我,把我關到牢裡去嗎?”
說完,故意狠狠的碰了一下王宇成的肩才離開,這一路他幾乎是帶着怒意回去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報復,背叛他!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那個女人正縮在沙發上看書,想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回來,更沒有想到他是參加過一場庭審回來,所以她見他回來,臉上還掛着甜甜的笑:“你回來了?”
這種笑容現在看來是真諷刺,現在她想要的都拿到了,爲什麼還會帶着這種刻意討好的笑容!懷特的眼睛突然幽深,脣畔勾出一抹冷漠得接近殘酷的弧度:“周芷柔,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
“什麼?”周芷柔注意到他眼眸中的冰冷,突然反映過來,想往樓上逃,已經晚了。
懷特沃倫伸手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臂,然後她整個人就被拉得被迫的站了起來。
腳下沒有穿鞋的腳傳來地板的寒意,很快就蔓延了全身,一擡頭就看到懷特沃倫那張陰鷙到快能凝結成冰的臉,前所未有的冷漠和無情,他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的目光看過她。
她的心裡一慌。第一個反映就是想掙脫他的手:“你捏疼我了。”
懷特脣上噙着冷笑:“你以爲現在再用這種撒嬌的小聲調我還會對你心軟?”
別墅裡的傭人看到這一幕統統識趣的閃開了,男人抓住她手臂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深深的痕跡,被攥住的一圈都發了紅:“看來我以前對你真的是太仁慈了。”
他一個寸勁讓她貼近自己幾分,眯着眼眸,陣陣冷笑,完美的臉因爲怒意陰沉,危險逼人:“你居然有膽子背叛我,偷了錄像帶不說,還錄了我的話,周芷柔,你真是好樣的,我到底是讓你憎恨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讓你陪着笑,裝着貼心的來騙我,來幫着盛明哲!”
“不對,可能是因爲你心心念唸的忘不了那個男人,所以寧願裝出一副順從乖巧的樣子來取悅我,讓我對你放鬆警惕。”懷特冷冷的笑着:“是,我怎麼會這麼傻。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找他們幫忙,來救你出去,然後你就能跟着那個男人好好過日子了?我告訴你,休想!”
周芷柔的心裡一涼,手指的指甲直接沒入了掌心,那些原本昨天還鑲嵌在指甲上的碎鑽,也因爲她的用力紛紛掉落,她從男人的眼神裡看到了濃濃的受傷和痛楚,她深深的吸氣,臉色都是蒼白的,音調顫抖的厲害:“懷特,我只是不想白芸薇無辜受到連累,我想給陳馨怡一個公道……”
“公道?公道就是和盛明哲聯手,想把我一起送進監獄裡,讓我也給陳馨怡陪葬?”懷特沃倫上下打量着這個他縱容,寵愛的女人,真真切切的讓他感受到了一次被心愛的女人從背後捅一刀的痛苦,你愛她入骨,她卻恨你至深,這個結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