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可以移走的吧。”白芸薇看了一眼吊瓶:“我想去蘇媚的手術室那裡等結果,輸液反正在哪裡都能輸。”
“理論上可以的,但是多數的情況下我們都建議輸液的時候不要亂動。”護士見白芸薇一臉的堅定,也不好說什麼:“那盛夫人就多注意一下吧,手術室外有座椅,您要是真要過去就儘量不要動,到時候吊瓶快空的時候找個護士給您拔下來就好。”
“好,我知道了。”白芸薇撫着支架,在盛明哲的陪伴下去了蘇媚的手術室那裡。
“芸薇,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這麼固執,你去或不去手術都是一樣做。我們只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你何必要去守着,你去了,別人也不一定領你這份情。”盛明哲嘆了一口氣,看着她撫着支架的樣子,心裡既無奈又煩躁。
“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但是我做到了,我便問心無愧。其實你也是關心手術情況的,不是嗎?”白芸薇轉頭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是這麼無情的人,不然你怎麼會糾結與一個手術的結果呢?明哲,我們就去手術室外等着。知道手術結果,我們就走。”
“好,你既然決定了,就隨你。”其實他覺得自己和蘇媚已經沒有這麼多的牽扯,不是不關心她的情況和手術,只是覺得有些事已經不適合再插手,對他來說,能知道手術的結果,知道她安好就足夠了,而且懷特是她的哥哥,兩人之間的匹配度這麼高,這個手術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當白芸薇撫着吊着點滴的支架來到手術室的時候,懷特正在急迫的在手術室外不停的踱步,他就是爲了能全程看着手術過程,昨天才提前抽取的骨髓,而沒有選擇同步進行,他擡頭看見白芸薇的時候,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白芸薇,你這個樣子要是被記者拍到,顯得你多高尚,要是對你不瞭解的,還以爲你專程來這一趟是做戲的。”
“呵。如此說來倒還真是挺像的。”白芸薇知道自己這幅樣子,倒是真的挺像是在做戲的,可是她也沒有辦法,誰叫她昨天病了,醫生非要叫她還得打兩針呢,她看了看手術室:“怎麼樣了?”
“目前還不錯。”懷特看了一眼透明隔窗中蘇媚,她正躺在醫用座椅上,手臂上插着管子,其實植入骨髓的方法如同輸血,讓植入的造血細胞在人體中重建造血和免疫系統,過程他並不擔心,他擔心的是移植過程中會出現的排異反映。
手術的成功與否都在於免疫系統對外來異物能不能分辨出“異己”會不會對它造成攻擊,將它派除出去。雖然他們是親屬,他們之間的匹配程度很高,排斥的反映會弱一些,但他還是擔心。他現在不能再失去蘇媚了,她是現在自己在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他不能讓她有事……
懷特倚在牆壁上目光專注的看着手術室的一切,他看着那些紅色的血液被注入蘇媚的體內,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蘇媚一定會好起來的。
白芸薇頭一次見到懷特的眼眸中出現那種柔和,充滿人情的目光。或許就是因爲他對親情有着不同於別人的執念,所以他纔會如此的偏激的處理一些事,想用如此極端的彷彿插足他們的生活,可是她覺得懷特已經有所改變,雖然到底是哪裡變了她說不出來,但是至少現在的懷特多了幾分人情和溫暖。至少這一刻,從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對蘇媚的關切是真的。
手術室中的蘇媚神情十分的自然,應該沒有什麼不適,白芸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希望蘇媚手術成功,一切都好吧,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白芸薇突然看到隔窗中的蘇媚抽搐了一下,然後面容痛苦的蜷縮着身子,兩個護士快速的按住了她,然後不知道給她打了什麼,她的神色才疏解了幾分。
沒多久一個醫生就面色沉重的走了出來:“蘇媚小姐的情況不太好,雖然和懷特先生的骨髓匹配率很高,但是卻產生了排異反映,移植物抗宿主反應,因而引起了“移植物抗宿主反映”,原本蘇媚小姐因爲切除了脾,抵抗就低,現在這種情況着實不妙,內臟有出血的跡象,而且全血細胞減少,已經有了併發致死性反映,現在需要大量的輸血,而且蘇媚小姐的血型比較少見……”
“輸血,那抽我的。”懷特一臉的急迫,挽着袖子就叫醫生抽血,可是醫生卻搖了搖頭:“懷特先生,您昨天才做了抽取骨髓的手術,身體裡血紅細胞現在不足,就是我抽了你的血,也沒有太大的效果。”
“那抽我的,蘇媚是RH陰性血吧,我也是。”白芸薇站了起來,她看着醫生正在盯着她的吊針在看:“這就是退燒的點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可是盛夫人,您現在的身體……據我所知您還沒有出月子,現在抽您的血會對您的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傷的。”醫生也很爲難,因爲盛明哲的臉色已經不能再沉了。
“那你們現在有其他的辦法嗎?”白芸薇知道盛明哲一定不會贊同她的做法,可是手術室裡的是一條人命,就是沒有奶奶的遺言,她也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你們現在醫院裡一定沒有RH陰性血,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慌亂,而且就是聯繫其他醫院,這種血源也少吧,萬一耽誤了治療時間,蘇媚就很危險了。”
“我們可以採取適當的免疫抑制措施……”醫生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他沒有預料到蘇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般來說移植物抗宿主反應,在雙胞胎中,發生率只有百分之五以內……
而且以前的手術中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醫生搖了搖頭:“是我準備不足。”
“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人命要緊,不要再說什麼了,抽我的血吧。”白芸薇說着就伸手一把將輸液的針頭一拔,摁着針眼就要往醫生那邊走,
盛明哲被她這樣的舉動激怒了:“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你的身體,你現在還生着病,月子還沒有出,白芸薇,不是我要攔着你,只是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你也聽醫生說了,並不適合抽血!”
他一把拉住白芸薇的手,看着她的手背,針眼正在往外冒血,流得一手背都是,盛明哲紅着眼,一臉的心疼:“你是瘋了是不是?”他使勁的把她拖到護士臺,讓護士用藥棉幫她止住針眼的學,並用醫用藥棉擦拭了她的手:“等過幾天,你身體好一些,你再抽血,不行嗎?”
“明哲,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這種病拖不得,植入的骨髓在蘇媚的體內有排斥性,越拖她只會承受越多的痛苦,而且她沒有脾,本來抵抗的能力就差,這麼耗着是會出人命的,不過就是抽點血,我不會有事的。”白芸薇對着他淡淡地笑着:“你不會這麼不講道理的是不是?”
說着她輕輕的推了推盛明哲的手:“你是講道理的,不是嗎?”
“其實盛明哲說的對,現在你的身體情況,確實不適合給蘇媚輸血,就是你不給蘇媚輸血,那是也合情合理的事,沒必要逼迫自己,白芸薇你有不給蘇媚輸血的千百個理由,無論是哪一條,我都可以接受。”懷特沃倫走過來,神情有些無奈:“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的事,明明匹配率這麼高,卻還是會出問題。”
“對,你說的不錯,這就是命中註定的事,命中註定了我能救她,我就不會置之不管,而且奶奶的遺言說過,希望我們都好好的,我想她也會同意我這麼做,如果我能救蘇媚一命,那也算是老人把欠你們的都還清了。”白芸薇對着懷特笑了笑,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輕聲安撫着:“你不要太擔心,蘇媚會沒事的。”然後便從懷特和盛明哲兩人中間擦身而過,對着醫生走去:“醫生開始抽血吧。”
醫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男人,然後又看了一眼堅持着的白芸薇,給她交給一旁的護士,叫她帶這白芸薇去消毒,等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之後,帶着白芸薇進了手術室。
懷特看着白芸薇走進手術室,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開始冒了出來,其實他已經開始擔心白芸薇的情況了,畢竟從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出她的身體情況不是太好:“白芸薇是因爲操辦老人的葬禮,才累倒的吧?”
懷特知道白家老夫人的葬禮全然是看白芸薇張羅的,就是有盛明哲幫忙,在那種強烈的悲痛下,她能堅持下來也很難得了,更何況她對那個老人有着特殊的感情,這幾天對她來說,一定非常難熬,他現在都不敢想白芸薇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親愛的們,對於白血病這種事,小九真的是不太懂哈,雖然查了資料,但還是會有某些方面的紕漏,如果哪裡有錯誤,還望見諒哈,畢竟是小說,某些情節只是爲了配合劇情和後文的走勢,不要太較真哈!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