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阿寧，你已經睡了吧。”張清玲的聲音有些哽咽。
“哦，還沒，怎麼了？”
“阿寧……”張清玲叫了一聲就帶了些哭腔，“剛纔……你姐姐她有些昏沉沉的，要醒不醒的叫了你的名字，叫了好幾聲。”
陸寧拿着手機，怔住了。葉澤川看着她。
張清玲又繼續說：“但她並沒有徹底清醒過來……我想，她肯定是想你了。阿寧，她沒有叫葉澤川，她叫的是你，可見你在她心裡，其實是很重要的。”
陸寧依舊沒有作聲。
“你能不能，明天帶留留來北京看她一下。剛纔醫生說她……多個器官衰竭，估計是……”
說到這裡，張清玲徹底的哭了起來。
陸寧喉嚨微哽，可是想着陸婉馨竟然要拉着她一起去死的情景，她的心就有些冷。
“阿寧，你來看一下她吧，算媽媽求你了。她撐不了幾天了，就當見她最後一面。現在的她，再也傷害不到你了。”
陸寧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當是帶留留來見見媽媽吧，好不好。”張清玲見陸寧不應聲，哭得更厲害了。沒有哪個母親，在面對女兒的病危，而不傷心的。
這次，是真的死亡，而不是一場戲。
見張清玲哭得這麼傷心，陸寧纔開了口：“好吧，我明天就過來。”
“好好，謝謝你阿寧。”張清玲控制了哭聲，吸了一下鼻子，“如果她能醒來，也許是你們姐妹倆，最後一次見面了。”
陸寧忽然覺得有些心痛，沒有回答張清玲什麼話，就把手機掛斷了。
“發生了什麼事？”葉澤川關切的問。
陸寧眼睛裡淚水盈盈，一下子抱住了葉澤川，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剛纔媽媽說……婉馨昏昏迷迷的叫我的名字，她說她可能是想我了。”
“她醒了？”
“沒有。”陸寧搖頭，“醫生說她多個囂官功能衰竭，恐怕……”
陸寧沒有再說下去。
再大的恩怨，在死亡面前，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葉澤川理解陸寧的心情，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吻了吻她的頭髮。
第二天，陸寧和葉澤川便帶着早早和留留去北京。
下機的時候尚早，三人便先去了醫院。留留並不知道是來見誰，和早早手牽手的，親親熱熱的走着路。
而陸寧和葉澤川的心情卻比較沉重。
兩個孩子看到是來醫院，便好奇的問：“是姥姥生病了，還是姥爺？”
問這話的是早早，葉澤川便說：“是你的……大姨生病了。”
“大姨？”早早理了理親戚關係，揚着頭問陸寧，“是媽媽的姐姐嗎？”
“是的。”陸寧點點頭。
留留歪歪小腦袋問：“那我也要叫大姨嗎？”
大家並沒有瞞着她，陸寧不是她親媽媽的事情。所以她纔會這麼問。
陸寧和葉澤川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笑了笑，應付過去。
重症監護室外，張清玲和陸高陽都在，還有孟志冬。張清玲的神色很憔悴。雖然做好了要失去這個女兒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