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答應了裴琛幫他設計一個方案,爲期一週。
喬夏心想,做完這個方案,她就離開,永遠不再見所有人。
她不敢告訴葉曼曼,也不敢在裴琛面前暴露一絲馬腳,她要毫無牽掛的離開,與這裡的一切告別。
直到她晚上回到家裡的時候,喬夏這才知道,陸謹言今天竟然是出差了。
望着空蕩蕩的屋子,喬夏的心裡面也很不是滋味
不過也好,陸謹言出差了,兩人避開了所有見面的機會,也正好給了她一個離開的機會。
喬夏利用三天的時間完成裴氏的方案交給裴琛,然後便開始計劃着離開。
她偷偷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位置偏僻,哪怕是陸謹言發現了,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到的。
爲了混淆視聽,她又買了一張去美國機票,好讓事發後他們以爲自己是出國了。
準備好一切後,她強作鎮定的在家裡呆了一天。
第二天一起來,她便告知吳媽和司機,自己要回學校開會,順便還要住上幾天。
吳媽和司機自然沒有懷疑這點,司機把人送回了學校。
到了學校,喬夏待了半天,就開始收拾衣物。
葉曼曼看她在收拾東西,便問了句:“這些衣服不是向來都放在學校嗎,怎麼突然要收走了?”
喬夏收東西的手一頓,隨後冷靜開口:“寒假放一個月呢,衣服放在學校,回來了會有味道的,我收點回去洗洗曬乾,開學再帶回來。”
葉曼曼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默默地打量了喬夏一番。
發現喬夏根本就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只是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在收拾着衣服。
“不對呀,以前我每次這樣跟你說的時候,你都嫌折騰,還說什麼隨便拿出去曬曬太陽就算了,怎麼今兒個倒是主動起來了,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葉曼曼砸了砸嘴,伸出手來,一臉神秘兮兮的偶要指了指她。
喬夏心頭一驚,難不成被葉曼曼發現了?
她正想着要用什麼藉口矇混過去,那頭葉曼曼卻自己解釋了。
“這陸太太的身份就是不一樣啊,家裡有傭人了,衣服都不用自己洗了,喬夏,你命可真好,什麼時候姐姐我也能嫁個有錢人,享受下被人服侍的日子啊……”
葉曼曼的話讓喬夏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忍不住的在心裡面暗自的慶幸着,還好她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草草收了幾件衣服,喬夏便說要回去了。
葉曼曼也不留她,把她送到宿舍樓下,自己也回去了。
喬夏看着葉曼曼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難過,她要走了。
“曼曼,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恨我。”
喬夏低聲說完,轉身離去,眼角的淚劃過手指掉了下來。
喬夏住在這裡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她不敢隨便外出,三餐都吃的方便麪和麪包,躲在屋子裡。
她不知道陸謹言是否已經知道她失蹤的事情了,也害怕現在有人在調查自己,萬一遇到了陸謹言,被他抓回去,那就功虧一簣了!
她只能忍,只能等,等風頭過去了,遠走高飛。
陸謹言回到海城,第一時間回了蘇苑。
“太太呢?”
一進來並沒有發現喬夏的身影,玄關處的拖鞋也擺着,她出門了,這麼冷的天氣,這麼晚了,還沒回家?
“太太說學校有事,回去住了,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吳媽老老實實的對着他解釋道,將喬夏臨走之前的話告訴給了他。
聞言,男人英氣的眉毛皺起,你上的表情看上去卻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她又跑回學校了?難道又去找裴琛了?
陸謹言想着,心底就有些惱怒,這個女人趁着他出差不在家,就開始不老實。
拿出了電話的陸謹言,正想要打電話給喬夏,電話卻響了起來。
“謹言,你在家嗎?”
是裴琛的聲音。
“嗯,有什麼事?”
男人的聲音硬邦邦的,似乎有些不待見電話那頭的人。事實上,陸謹言的確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裴琛,裴琛是他多年好友,如今他卻和自己的妻子搞上了……
“喬夏在家嗎?我打她電話打不通。”
裴琛似乎有些着急,今天打了喬夏電話一整天了,電話那頭一直是關機狀態,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他又不好直接過來找人,只好打電話給好友了。
一聽到他提起喬夏,陸謹言瞬間就怒火中燒。
“裴琛,你和喬夏是不是過分親密了?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妻子。”
陸謹言冷聲提醒,他無法容忍好友對自己的妻子有任何超乎正常界限的想法。
裴琛似乎很吃驚,道:“謹言,你說什麼呢,我和喬夏只是朋友關係,你想多了,我找她只是之前她幫我寫了個方案,中間有些問題想要找她詢問罷了。”
“啊琛,你確定你心中對喬夏只是友情,沒有其他嗎?”
陸謹言突然有些疲累,爲什麼在這段感情裡,他總是出現疲憊的感覺,還是因爲這段感情是錯的,所以纔會這般累?
真正的感情不是應該會帶給人快樂和幸福嗎?
“謹言,你想多了,我對喬夏沒有半點其他心思,我可以發誓。”
裴琛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喬夏前段時間悶悶不樂,看來是因爲這些誤會吵架了。
“還有,喬夏對你,是真心的。”
裴琛說完,掛斷了電話。
陸謹言握着電話許久都未曾動。
良久之後,他才起身往樓上走。
房間裡的冰冷氣息告訴他,女主人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回來了。
他頓感疲憊,來到牀前,掀開被子,只能躺了下去。
冰冷的蠶絲被覆蓋在身上,一個人的夜晚,真冷。
他微微翻了個身,正準備閉上眼睛入睡,突然發現身下似乎有些東西。
他坐起身,便看到身下壓了幾張紙。
拿起來,竟然是一張離婚協議書。
簽了名字的協議書。
陸謹言頓時愣住,雙眼大睜瞳孔緊縮,連呼吸都靜止了。
喬夏竟然簽了離婚協議書?
是誰逼她簽字的?
離婚協議書的旁邊還放了一張紙,上面是喬夏的筆跡。
【我放你自由,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
這是什麼意思?
陸謹言翻身下牀,衝出了房間。
拿了車鑰匙直接開車出去,一路狂狂奔回到陸家。
此時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喝茶,陸父陸母也在一旁,偶爾陪老爺子說說話。
陸謹言一進來就是冷聲質問:“喬夏呢?”
老爺子有些不明白:“喬丫頭不是在家嗎?怎麼,你們倆又吵架了?會不會回學校去了?”
陸謹言沒有理會老爺子的話,眼神盯着父母,儼然是在質問他們。
陸父被兒子盯着有些莫名其妙,又看了看身旁的妻子,低着頭一副心虛的模樣,頓覺不妙。
“喬夏不見了?會不會是出去玩了還沒回來?”
陸父站起身,問道。
陸謹言卻不信這個說法,“你們誰去找過喬夏?”
“上回你們走了之後,我也沒見過她了,你媽也是。”陸父直接回答。
陸謹言盯着一直不出聲的母親,聲音冷的讓人害怕:“媽,你是不是去找過喬夏?”
陸母正心虛,被兒子這樣一說,連忙擡起頭慌張解釋:“哪裡,我也好久沒見過她了,她不是你老婆嗎,怎麼跑來家裡找人了?”
老爺子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喬丫頭不見了?”
“喬夏留了一張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就走了,電話也不通,不知道去哪了。”
陸謹言已經打過電話了,果真如裴琛所言,電話一直打不通,關機狀態。
該死的,她就這樣趁自己不在家跑了!
“什麼?!”
老爺子大驚,連忙站起來,“你說喬丫頭簽了離婚協議書?”
陸謹言點頭,“爸、媽,我說過,誰也不準再找喬夏,現在,你們該怎麼解釋?”
陸父很是無辜的說:“我的確是沒見過那孩子,我若是見過,自然會說出來。”
畢竟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萬一喬夏出了事,他心底也不好受。
“是啊,你爸說得對,我們的確是沒見過喬夏,上回你那樣發脾氣了,我們哪還敢去找喬夏呢?”
陸母笑着說,走到丈夫身邊,手輕輕扯了他的袖子。
這個微小的動作也沒有瞞過陸謹言的眼睛。
“如果喬夏找不到,你們也別想我再喊你們一聲爸媽!”
陸謹言扔下話,甩手離去。
陸父陸母看着兒子離開,頓時說不出話。
老爺子冷着臉問兒子兒媳:“你們究竟有沒有去找過喬夏?”
孫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重話,這件事怕真的是兒子兒媳做的。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再不喜歡那喬夏,也不會這樣對她……”
陸母嘗試解釋,卻被老爺子一記目光凍在原地,不敢再說。
“與你們無關最好,若是真是你們做的,你們就想好了沒了一個兒子吧!”
老爺子嘆嘆氣,也不看陸父陸母,徑直上了樓。
陸謹言驅車前往海大找葉曼曼。
葉曼曼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夏夏前幾天收拾了衣服說要帶回去洗,我當時還笑她有傭人照顧多舒服,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你說她收拾了衣服走?”
陸謹言震住,看來她是有預謀離開了,說不定早就做了準備。
“是呀,她收走了不少衣服,還是我幫她一起拿下樓的。”
葉曼曼說完,又問:“你是說夏夏自己走了?怎麼可能,那傢伙不會自己離開的,她膽子這麼小,連搭個長途汽車都能暈上一天,怎麼可能會離開啊!”
陸謹言也希望這只是一場玩笑,她沒有離開,只是和自己玩了一個遊戲。
他立馬着手調查了喬夏的去處,查遍了她身邊所有朋友和她可能去的地方,還是沒找到人。
裴琛知道喬夏離開了,十分自責,他早發現她的不對勁,卻一直未提。
陸謹言更是懊惱,他們住在一起,睡在一張牀上,他卻連她心裡想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就連她離開的原因,他都無從知曉。
他查遍了整個海城,出入境也查了,只查到喬夏買過機票,卻沒有出境消息,人到底是去了哪裡?
老爺子也很是着急,孫媳婦兒突然不見了,也不知去向,安不安全都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裴琛、雲子墨也在調查,只要能幫忙的人都來了。
陸謹言查了幾天還是沒有查到喬夏的消息,頓感絕望。
她是真的鐵了心要離開了。
他也知道,喬夏之所以離開,怕是他傷透了她的心,讓她難過失望吧!
該死的,他爲什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呢?!
陸謹言借酒買醉,在雲子墨的酒吧裡喝酒。
裴琛和雲子墨連番上場勸了好幾回,還是沒勸住人,陸謹言越喝越兇,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