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不僅要假裝派人去找他,還得瞞着喬夏他的情況。
陸謹言被掛了電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雲子墨忙完回來,就看到他一個人坐着喝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說你行啊,躲在我這瀟灑了幾天,我忙前忙後幫你擋槍,這筆賬怎麼算?”雲子墨笑着道。
“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展示下你的能力,怎麼還抱怨我?”陸謹言輕笑,似乎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得了吧,還表現,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這裡可扛不了幾天,喬夏一天到晚給裴琛打電話,我相信不出三天,喬夏就該知道你躲在這裡了,到時候,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裴琛一臉“你就作吧”的表情,語氣神態和裴琛如出一轍,就連說話也是一個意思。
陸謹言微微皺眉,是不是該出現了?
喬夏到處找他他自然知道,也不知道爲什麼,聽說她在找自己,他又激動又感動,一度想要出現在她面前,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想看看在喬夏的心中,究竟有沒有他的存在,重不重要。
而現在他似乎已經得到答案了。
ωwш● тTk án● c o 他把杯中的酒飲盡,站起來,“我先走了,這幾天,謝了。”
雲子墨愣了好久,他這是終於開竅了?
也好,他終於不用幾頭跑,瞞這瞞那了。
陸謹言突然出現在喬夏面前,讓她愣的毫無反應。
“還是不歡迎我嗎?”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嘴角掛着一抹笑容。
喬夏呼吸一窒,“你……你這幾天去哪了?”
他笑得很輕鬆,“找了個地方安靜的睡了幾天,沒有煩惱沒有爭吵,挺好的。我聽說,你在找我?”
他一說完,喬耳朵紅了起來。
兩人沉默着站在門口,喬夏沒有說話,她現在心裡亂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倒是從陽臺走進來的喬寶看見了,問了句:“媽媽,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呀,家裡來客人了嗎?”
稚嫩的孩童聲喚醒了各有所思的兩人,喬夏回神,道:“你先進來吧。”
陸謹言當然是立刻進去了,這是她主動讓自己進來的。
喬寶看着爸爸,也有些吃驚,“大叔,你怎麼來了?”
喬寶當然知道爸爸消失的事情,媽媽這幾天連睡覺都在想着找爸爸呢!
“我無家可歸了,喬寶能收留我嗎?”
陸謹言笑着走到孩子身邊,摸摸他的小腦袋,幾天不見孩子,他也想念了。
喬寶有些糾結,“大叔,你不是有房子嗎,媽媽說你有好多好多房子的!”
“那些房子都不是爸爸的,以後爸爸沒房子了,也沒錢了,車子也沒有了,喬寶會嫌棄爸爸嗎?”
做戲做全套,陸謹言開始打起了感情牌,佯裝可憐的模樣,語氣都是低落的。
喬夏站在他後面,心裡很不是滋味。
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喬夏幾度想問陸氏的事情,陸謹言卻避開了,抱着孩子捧着ipad打遊戲。
到了晚上,小傢伙被扔去睡覺了,喬夏纔有機會跟他說幾句話。
陸謹言正準備離開,被喬夏喚住:“你……我是說,陸氏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就是這樣了,以後我不再是陸氏的總裁,陸氏也與我無關,喬夏,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以後你不用擔心我父母會用陸氏和陸家來逼你了。”
他的語氣十分認真,看着喬夏的眼底都是柔情。
“你沒有必要這麼做,你放棄了這一切……”
喬夏有些難過,她感動的,他爲了自己放棄了他擁有的一切,可她更難過,陸氏對他有多重要她很清楚的。
“金錢權勢不過就是虛幻的一切,又有什麼值得可惜的呢?喬夏,我現在身無分文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陸謹言了,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喬夏低着頭,沒有回答。
陸謹言心知不能把她逼得太緊,他嘆嘆氣,道:“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現在就給我答案,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給我一個機會,這一次我是真心的。”
他說完便要起身離開,喬夏看着他走,心裡更難受了。
“陸謹言!”
在陸謹言準備開門那一瞬間,喬夏喚住了他。
“嗯?”
陸謹言回頭,臉上仍帶着笑容。
“你不是說沒有地方住了嗎,咳……樓上還有一個房間。”
一句話,喬夏愣是說了好久才說出來,話一說完,臉也紅透了。
這樣的結果在陸謹言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是要假裝很驚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來?你願意給我機會了?”
他這樣明目張膽的追問,讓喬夏尷尬不已。
“我困了,要休息了,你自己隨意吧!”
說完她也不顧陸謹言會怎麼想,蹬蹬蹬的跑上樓,關門睡覺。
樓下,某人笑得不能自已。
就這樣,陸謹言開始了在喬夏公寓的米蟲生活。
幼兒園放假了,喬寶也不用上課,喬夏還要上班,所以照顧孩子的責任就落到了陸謹言頭上。
早晨一大早,喬夏做好了早餐,把賴牀的父子倆都叫了起來,逼着他們吃了早餐,隨後纔出門上班。
父子倆在餐桌上,一個睡眠不足打瞌睡,一個精神懨懨不想吃東西。
“爲什麼要早起吃早餐呀……”
冬天是睡覺的季節,小傢伙困得厲害,臉都快埋進盤子裡了。
陸謹言狀態也沒多好,昨晚他三點才睡,現在看到吃的,都有些反胃。
但他還是要給孩子做榜樣。
“喬寶乖,先把早餐吃了,然後再回去睡覺,爸爸陪你睡覺,給你講故事?”雖然他也很困,但是照顧孩子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
聽到這話,喬寶似乎有些清醒,“真的嗎?”
陸謹言點頭,把手邊一碗粥推給孩子,“嗯,爸爸不騙你,喝點粥,然後我們就回去睡覺,今天早上我們都在家裡睡覺好了。”
得到承諾,小傢伙終於不再發困了,乖乖的把早餐吃了。
陸謹言簡單的收拾了餐桌,抱着小傢伙上樓睡覺。
父子倆就在牀上度過了一個早上。
喬夏上班,中午自然也不會回來,外頭下着雪,小傢伙不太想下樓,陸謹言直接打了個電話讓人送外賣上來。
有陸謹言在,喬寶顯得尤爲開心。
爸爸會陪他打遊戲,教他通很難的關,還會給他講很多故事,喬寶心裡頭十分滿意爸爸的表現。
當然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到了下午,喬寶精力十足,說要帶小白去外面散步。
陸謹言對這隻狗——哦,不對,是寵物,談不上喜歡,也不是討厭,但還是有些抗拒。
喬寶扁着嘴巴,大有如果他不肯帶小白出去自己就會生氣的表現,新晉爸爸哪敢不從,只好給小白穿上喬夏自制的小衣服,帶着一人一狗下樓散步。
這會兒已經沒有雪了,小區樓下的花園一片白茫茫,地板上都是積雪,偶爾有些腳印,不多,星星點點。
小白到了花園,撒腿就跑,許是關在家裡久了,一出來就活潑了,跑的飛快,喬寶跟都跟不上。
“大叔,你會堆雪人嗎?”
“不會。”
“我會,我教你吧。”
“不要。”
“爲什麼?”
“天氣冷,容易着涼。”
其實是有潔癖的人根本不能忍受從地上把積雪撈起來!
“大叔,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玩呀?”
喬寶轉着圓碌碌的大眼睛,問道。
“不是,爸爸怎麼會不想跟喬寶玩呢?只是你媽媽說了,現在天氣冷,很容易着涼的,雪那麼冷,萬一凍着了,就要去醫院打針哦,喬寶想打針嗎?”
“不想!”陸謹言的話說中了孩子的死穴,喬寶立刻搖頭:“不玩雪了,我們去陪小白玩吧!”
某人嘴角抽搐,玩狗跟玩雪……似乎沒多大差別。
陸謹言每天都活在照顧孩子和狗生活裡,到晚上才能見見老婆,說幾句話。
晚飯都是由喬夏下班回來做的,陸謹言每晚都在廚房裡幫忙……
所謂的幫忙,也不過是遞個盤子,端個菜。
喬夏其實根本不習慣他留在廚房裡幫忙,他那專注的眼神讓她很難受,渾身不自在。
她也“反抗”了幾次,陸謹言卻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
漸漸的,喬夏也懶得跟他爭辯,多個人幫忙就當減輕壓力吧。
於是她總會藉由做飯折騰陸謹言——
“陸謹言,幫我拿下醬油,就在櫥櫃裡,開一罐新的給我。”
喬夏相信他肯定不懂得開醬油,白色的襯衫上都是醬油,某人臉上臭臭的表情,喬夏怎麼想都覺得爽快。
“給,開好了。”
就在她幻想着某人會發脾氣的時候,陸謹言把一罐開好的醬油遞到她眼前,襯衫沒髒,醬油罐很乾淨……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
“怎麼了?”陸謹言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繼續道:“還有什麼要開的嗎?”
“沒、沒有!”
喬夏藉由做飯掩飾自己的害羞,“差不多可以吃飯了,你去叫孩子吧。”
“好。”
陸謹言一走,廚房裡的氣氛終於緩和了,喬夏也不再多想,專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