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瓤豆腐,竹笙鴛鴦卷,香橙煎鱈魚,紅酒牛肉絲,冬瓜糯米鴨,枸杞煲排骨。
全部都是香港最傳統的菜色,喬南溪看着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臉上露出了感動的笑容。
向母笑着道,“今天中午向佑纔跟我說你要來,我臨時去的菜市場,也沒買到很多材料,隨便做的,南溪,你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跟在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
喬南溪對着向母頷首,“謝謝伯母,我從來沒在家中吃過這麼豐盛的一餐。”
向母道,“你媽媽不會做飯嗎?”
喬南溪腦中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帶自己回去組織的‘媽媽’,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在孤兒院長大,媽媽沒給我做過飯。”
話音落下,向佑和向母臉上俱是表情各異。
向母怪向佑沒跟她說清楚,向佑則是沒想到會突然提到這個話題。
“哎呀,孩子,看伯母也不知道情況,你不要難受,以後叫向佑常帶你來這邊吃。”
喬南溪微笑着道,“沒關係伯母,因爲從來都沒見過媽媽,所以也不會想念。”
這話聽着更叫人心疼,向母當即眼眶泛紅,感慨的道,“這麼好的孩子,老天怎麼忍心這麼對你呢。”
向佑害怕喬南溪傷心,他叫了一聲,“媽……”
向母聞言,趕緊努力地笑道,“南溪,快點吃飯吧,一會兒就涼了。”
“好。”
因爲向佑的爸爸去新加坡看望老朋友,所以晚上就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飯,席間,氣氛一直很好。
喬南溪是第一次看到向佑的媽媽,但她爲人親善,讓她莫名的有種親人的感覺。
吃完飯之後,向佑去廚房拿了三碗冰糖南瓜粥出來。
遞了一碗給喬南溪,他笑着道,“你嚐嚐看。”
喬南溪也笑道,“向佑把這粥誇得絕無僅有,我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說罷,她盛了一勺在嘴裡,南瓜早已經煮到融化在粥裡,一口下去,口中吃不出是南瓜還是米,唯有兩者融
合的清香,冰糖放的適量,不會甜,只是香。
喬南溪下意識的眼睛微瞪,點頭道,“好好喝。”
向佑像是知道喬南溪會有如此反應,他一臉自豪的道,“我就說吧,我媽做的這粥,整個香港你都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做出來。”
喬南溪忍不住道,“說的好像是你做的似的,我要贊也是贊伯母啊。”
喬南溪對着向母豎起大拇指,“伯母,您真是太棒了。”
三人坐在沙發上,一邊聊天一邊喝粥。
喬南溪飯已經吃了不少,但是冰糖南瓜粥太好喝,她硬是又喝了一大碗粥。
酒足飯飽之後,向佑看了眼時間,“南溪,太晚回去不安全,現在就走吧。”
向母還沒跟喬南溪聊夠,“太晚你就送南溪回去啊,怕什麼的?”
喬南溪微笑着道,“伯母,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我跟你投緣,你以後有空就多過來玩,陪伯母聊聊天。”
“好,只要伯母不嫌煩,我會常過來看您的。”
臨走之前,向母拿出早就裝好的一保溫壺冰糖南瓜粥給喬南溪,喬南溪心頭暖流流過。
告別向母之後,向佑送喬南溪下樓,他要送她回去,喬南溪一如既往的拒絕。
“我就這麼回去,我媽一定罵死我的。”
喬南溪笑道,“要不你去樓下咖啡廳坐一會兒?”
向佑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就讓我送你一次,有那麼難嗎?”
喬南溪道,“你送我來回還麻煩,我回去給你打電話也是一樣的。”
向佑終是妥協,“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喬南溪上了計程車,跟向佑揮手,車子漸行漸遠,倒車鏡中他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喬南溪看着腿上的保溫壺,她輕輕地撫摸,脣角不經意間勾起。
她說不想念媽媽,那是騙人的,她也好像有個家,好像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其樂融融。
車子一路開回到半山,喬南溪邁步往別墅裡面走。
進了大門,她往右一側,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正在看電視。
偌大的別墅一層,除了喬南溪和夜翀之外,一個傭人都沒有,但這不是喬南溪覺得氣氛不對的唯一疑點。
來這裡這麼久,喬南溪就從未見過夜翀坐在客廳看過電視,好多次,她都以爲電視是擺設,更別說現在電視上播放的是綜藝節目。
夜翀大晚上坐在別墅一層的沙發上看綜藝節目,這能正常嗎?
喬南溪在原地站了三秒的樣子,腦子卻在快速的盤算着。
終究,她還是邁步走過去,淡淡道,“你怎麼回來了?”
夜翀看都不看喬南溪一眼,他盯着電視的方向,徑自道,“這裡是我家。”
喬南溪一聽,這是衝着吵架來的。
她忽然想起,昨天中午她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也是發了脾氣的,怪不得呢。
反正明天三個月大限一到,兩人就分道揚鑣,這也許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喬南溪心底忽然覺得無力,不想吵架。
她好脾氣的道,“你之前說這兩天都不回來,這才一晚。”
她以爲這算是解釋,卻沒想到夜翀卻像是被觸到了雷區一般,忽然將手上的遙控器往桌上一扔,伴隨着啪的一聲,他側頭瞪向喬南溪,一臉不爽的道,“這是嫌我說好了不回來,但卻突然回來了是吧?”
喬南溪眉頭一簇,還沒等說什麼,夜翀又道,“你費盡心思的趕着我不回來的時候,跑出去浪蕩,被我撞見,怎麼就臉不紅心不跳,一點廉恥都沒有呢?!”
喬南溪被罵的滿頭霧水,愣了幾秒之後,她臉色陡然沉下,開口道,“夜翀,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夜翀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瞪着喬南溪道,“我是神經病,總比你不要臉強!”
“你說誰呢?!”
“我說你呢!你下班之後去哪兒了?手裡面拿的什麼東西?”
夜翀一臉的質問和鄙夷,喬南溪看在眼中,先是心底一痛,緊隨着就是涌上來的滔天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