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的突然發飆,讓所有人都面色各異的坐在沙發上,不能走,就只能被迫看了。
如果看熱鬧的人都如此尷尬的話,可想而知,被看熱鬧的人,心裡面該有多麼的煎熬。
喬南溪站在原地,背脊僵直,她知道夜翀是故意要讓她難堪,故意讓所有人都留下來看她的笑話。
如果是平常,她早就發飆了,斷然不會站在這裡,任由他凌辱,但她臨行之前,帶着整個壹信員工對她的信任,如果她拿不到救命的資金,那倒黴的就不是她一個人了。
喬南溪最怕的就是因爲自己的事情而連累其他人,所以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籌到那四億的資金。
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翀,喬南溪暗自調節呼吸,終是道,“夜先生,你怎樣才肯幫我?”
夜翀看着喬南溪,出聲道,“我很想知道,香港那麼多人,你爲什麼偏偏來找我幫忙?難道其他人都不願意幫你嗎?”
喬南溪攥緊拳頭,面無表情的回道,“壹信是夜氏旗下的子公司,如果夜氏……”
“夜氏旗下的子公司多了去了,難道它們每一次遇到高層發蠢亂投資導致公司面臨破產,都要由夜氏出面去填平嗎?我要的是賺錢的公司,不是賠錢的公司!”
夜翀這句話還真是招呼的滴水不漏,順帶還罵了喬南溪,喬南溪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這一刻,她只能慶幸包間光線昏暗,讓她看起來還沒那麼的狼狽。
沈煜城看了眼站在那裡的喬南溪,他出聲道,“翀,誰還沒有個投資失利的時候啊,南溪已經盡力了,你就幫幫她吧。”
夜翀看着喬南溪,薄脣開啓,“煜城幫你說話,你告訴我,你跟煜城是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喬南溪下意識的眉頭一簇,就連沈煜城都被問的不知所措。
喬南溪沉默半晌,然後開口道,“朋友。”
夜翀勾起脣角,淡笑着道,“朋友……”
他說的意味深長,但卻莫名的讓喬南溪後脊樑發冷,本能的覺
得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幾秒之後,夜翀又道,“你跟他是朋友關係,所以他幫你說話,那你跟我是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幫你的忙?”
喬南溪定睛看着夜翀,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一句。
她跟他是什麼關係?
這句看似最好回答,卻也是最難啓齒的話。
喬南溪已經想到了,昨晚她憤怒的對夜翀說:我不是你的女人!
沒想到,他今晚就在這兒設下套了。
她明知道他想聽的回答是什麼,但她卻說不出口。
言寂見狀,他笑着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南溪還當過你的助理呢,就算現在出去單幹,那也是你夜氏的員工,你上哪兒找這麼好,又能幹的員工啊?”
夜翀不買賬,薄脣開啓,冷淡的道,“我夜翀還缺爲我工作的人嗎?”
此話一出,言寂咳了一下,沒話說了。
夜翀的眼睛一秒都沒有離開過喬南溪,見她站在那裡,持續沉默,他開口道,“如果你回答不出來,就趁早轉身,離開,現在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可以去籌錢,也許有人會願意借給你呢。”
夜翀有意無意的將‘有人’二字稍微咬的重了一些,喬南溪腦中浮現出向佑的影子。
夜翀就是故意讓她難受,讓她知道,此時此刻,除了他之外,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
站在原地,喬南溪不知道自己究竟沉默了多久,終於某一刻,她脣瓣開啓,很低的聲音道,“女朋友。”
她的聲音真的很低,以至於屋中有些人,都沒有聽清楚。
夜翀看着喬南溪,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其實他是聽到了的,但三秒之後,他卻開口道,“大點聲,我聽不到。”
喬南溪深吸一口氣,幾乎是立刻就大聲的說道,“女朋友!我是你女朋友!”
此話一出,沈煜城和言寂臉上是意味深長的表情,而在座的其他人,卻是滿臉的驚訝。
早
知道夜翀跟喬南溪關係不一般,但聽到她說出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依舊詫異。
夜翀跟喬南溪四目相對,她一副我豁出去的表情,夜翀卻是微微皺眉,兩人之間一秒鐘的沉默,都像是過去一個小時那樣久,終於,夜翀開口了,喬南溪想過很多種他可能會說的回答,卻唯獨沒想都……
“女朋友?哈,我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呢?”
夜翀徑自扯開脣角,看似在笑,但是那表情,卻讓屋中的其他人笑不出來。
夜翀見屋中沒有人迴應他,他乾脆側頭看向懷中的紅裙女人,出聲道,“你是我什麼人?”
女人見夜翀點到自己頭上,她不能不回答,但又怕一下子說錯了什麼,惹禍上身,她眼睛一轉,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是伺候夜先生的人。”
夜翀聞言,當即哈哈哈大笑,他低下頭去,狠狠地在女人的脣上吻了一下,女人仰着下巴,承接他這個吻。
這一幕落在喬南溪眼中,就像是有人突然拿出一根刺,刺在了她的眼球上,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緊握的雙拳,似是發出骨骼摩擦的咔咔聲。
夜翀吻過懷中的女人,轉而笑着看向喬南溪,女人嬌嗔的依偎在夜翀懷中,拿眼睛瞄着喬南溪,要說沒有嘲諷和炫耀,那是不可能的。
夜翀左手拇指掃過染上紅色口紅的脣,隨即對喬南溪道,“你是我女朋友?我對你做過什麼,會讓你產生這樣的錯覺?”
喬南溪的一顆心像是被人那鐵棍穿在了半空中,她微張着脣瓣,以爲自己會很快的回答,但是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沈煜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出聲道,“翀,別讓南溪難堪嘛。”
夜翀也不看沈煜城,他還是那句話,“喬南溪,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幫你?”
喬南溪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像是要窒息,彷彿回到了初見夜翀的那個晚上,他逼着她,在戒指和李牧原之間做出抉擇,必須要給出一個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