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們在一起?鼻子酸酸的。
何以安從辦公室出來,看到門外傻傻站着的廖安安,“廖安安你昨晚去哪兒了?”
“你去哪兒了?”我笑着道。
“在家。”他淡淡的開口。
“不是和夏嫣然在一起嗎?”虛僞的男人,如果不是剛纔夏嫣然說他們昨晚在一起,他淡淡的語氣我還真相信他昨天是一個人在別墅。
“既然知道還問,嫣然不是你把她送到我懷裡的嗎?”
“呵呵……”我苦笑一聲,“何以安你真TM有意思,昨天我在雨裡淋了一個多小時,沒手機我不能給你打電話,如果不是遇到孔笑陽,你現在估計都見不到我了,你是男人嗎?做都做了,還往我身上推。”
昨天晚上她和孔笑陽在一起,何以安不由攥緊了拳頭。
夏嫣然噠噠噠踏着高跟鞋從洗手間出來,“你們怎麼不進屋說?”她就像何以安的妻子熱情的邀請我去屋裡說話。
“包好了嗎?”我對她笑着道,她不就想看我的笑話嗎,我偏不。
“好了,擦的時候怕弄溼手機,我特意拿了出來。”
結過包,擡頭對上何以安冰冷的眸子,“我敢發誓我和孔笑陽沒什麼,何以安你敢麼?”
何以安不屑的轉身回辦公室,她昨天晚上在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包裡有手機,證明信息真是她發的。
“何以安你什麼意思?”緊跟着他進了辦公室,前天晚上還在牀上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今天就成了仇人,這感情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廖安安我沒逼你和我在一塊,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不開心,可以馬上離開。”何以安面對着落地窗,心裡無味雜陳,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永遠學不會冷靜。
和夏嫣然上牀做錯事的明明是他,在這裡還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深呼一口氣,微微一笑,“好!何以安祝你和夏嫣然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無論什麼時候我廖安安都可以瀟灑的轉身,而且人前絕對不會流一滴淚。
“安安你別走。”夏嫣然在門口攔住我。
“少惺惺作態。”我推掉她的胳膊。
“廖安安,我是你的天,你還會回來求我的。”
還是那麼自信,死都不會回來,大步頭也不回進了電梯。
雨後的春天很美,美的讓人想流眼淚,世界之大卻沒了我廖安安的容身之地,這輩子真心失敗,爸爸車禍的真相沒查出來,還丟了工作,自己的感情也被弄的一塌糊塗,坐在廣場的臺階,看白鴿在那裡咕咕叫着搶食。
包裡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歌,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嶽小曉打來的,心裡一團亂麻,接了都不知道對小曉說什麼。
“廖安安……”小曉的帆布鞋出現在我眼前。
“幹嘛?”我擡頭,小曉帶着一定牛仔鴨舌帽,橫跨着一個白皮的皮包在那怒氣衝衝的站着。
“爲什麼辭職?沒你罩着我怎麼在萬躍混?”她生氣的一屁股坐在我旁邊滿是灰塵的臺階上。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小曉一臉無奈,“什麼破理由,想去看看你有那麼多鈔票嗎?”
“現在播放一條消息,我市飛龍建材公司出現資金鍊斷裂,原總裁岳飛龍不堪各種債務壓力,昨天凌晨在我市最高百貨樓上選擇自殺。”
我和小曉不約而同向一側的大廈壁上的廣告屛看去。
小曉瘋似的跑到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處理乾淨。
“小曉小姐,終於找到你了。”提着文件包的中年男子帶着職業微笑來到我們面前。
“什麼事?”小曉一頭霧水,這個人她並不認識。
中年男子從文件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袋,“這個東西是嶽先生寄存在我這裡的,他說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讓我第一時間交給你。”
“謝謝。”小曉接過文件袋。
和小曉回到宿舍,她把文件袋打開,裡邊是一封信,和一棟別墅的房產證。
小曉看着信哭起來,“安安,我誤會老頭了,他是故意把公司讓給的陳子欣,他怕公司債務連累到我才那麼做的。”
岳飛龍用心良苦,整個公司早就在走下坡路,他把公司總裁位置讓給陳子欣,就是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了陳子欣,這是他唯一能爲女兒做的事。
把她頭按在我肩膀上,“小曉想哭你就大聲哭出來。”小曉整天喊岳飛龍老頭,嚷着要和他斷絕父女關係,其實她的心裡最掛念的就是她父親。
一夜無眠,小曉稀里嘩啦哭了一夜,我屬於平常沒事能講出一大堆道理的人,但到了真遇到事的時候就語塞了,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發呆想自己的事情。
外邊窗戶越來越亮,小曉的眼睛腫的像一個大燈籠,我的眼睛黑成了熊貓眼,曾幾何時我們認爲是世間最快樂的人,嬉笑打鬧無拘無束,生活總是喜歡開玩笑,我們現在被它被折磨的遍體鱗傷。
“安安,陪我去爸爸留給我的別墅看看好嗎?”小曉嗓子有些沙啞,還帶着厚重的鼻音。
“好。”我微笑着,這個微笑連我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安安,你看太陽還是那麼溫暖,路上行人還是那麼匆匆。”小曉出宿舍,展開雙臂奔跑着高喊。
仰頭,陽光灑在臉上、身上,但是它照不進心裡。
乘車去了小曉父親留給她的別墅,別墅在A市的三環的邊緣處,是座老房子,小曉說,這座別墅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之前岳飛龍要賣掉,搬去新的別墅,她不同意還吵了一架,沒想到他還是把老房子留給了她,而且房產證改成了她嶽小曉的名字。
掀掉傢俱上蓋的白布,小曉指着不同地方,一樣一樣給我解說她在這裡和爸爸還有媽媽的點點滴滴。
突然手機響起,是何瀟打來的。
“瘋婆子怎樣了?”他問。
“想知道自己來看。”說完我掛斷電話,把別墅位置發給他。
沒多久何瀟穿着一身藍色的休閒裝出現在別墅裡,臉上的玩世不恭收了起來。
“安安我能爲你們做什麼嗎?”
“幫我們把屋子收拾好。”我扔給他一個掃把,這裡以後就是我和小曉的容身之地了。
何瀟把掃把倚在桌腿前,脫掉外套,認真打掃起來,不時還偷偷看幾眼小曉的臉色。
繁星佈滿天空,春天的夜有些冷,何瀟接到一個電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他接電話的時候我聽到夏嫣然的名字,他心裡還是隻有夏嫣然,他來看小曉也只是出於朋友的道義吧。
何瀟離開,小曉笑着把他送到別墅外,臉上那抹無奈的苦笑把我的心狠狠刺了一下。
小曉雙手抱着肩,“安安,我們去KTV喝酒唱歌怎樣?”
“好。”我笑着答應,不知從何時起,我喜歡上了酒精的味道,喜歡上了通過狂吼發泄心情的感覺。
在KTV我們要了一個小型單間,包了一夜,服務員送來四十瓶啤酒,把門鎖死,音量開到最高,這個房間是屬於我們的世界,可以不用去管別人的看法,在裡邊肆意的哭肆意的笑,肆意的大口喝酒。
“乾杯。”小曉一手拿着話筒,一手拿着啤酒。
“乾杯。”兩瓶啤酒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越來越多的酒精進入身體,滲入各個神經末梢,世界開始變的恍惚,清醒時的自制力在酒精的作用下崩潰瓦解。
“哭什麼哭?”小曉打了我一巴掌,“虛僞的女人,你不是很強大嗎?離開何以安的時候那麼瀟灑,現在又哭的一塌糊塗。”
“嶽小曉你呢?伯父死了你現在在這兒哭,早幹嘛去了,你厲害,你喜歡何瀟怎麼不去告訴他,還幫人家追女朋友,你丫有病啊,破壞還來不及,你竟然去幫,你以爲你是誰,聖瑪利亞嗎?”
“我家老爹沒死,他去陪我媽去了,我纔不傷心。”小曉吸吸鼻子,趴在我身上咿咿呀呀說着胡話睡着了。
關掉房間裡的大屏幕,我頭枕在小曉身上也睡着了。
“安安……”小曉大叫着。
皺眉睜開眼,小曉在哪站着一動不動,“怎麼了?你夢遊嗎?”
“快起來……快起來。”她把我從沙發上硬拽起來,“從今天開始我要重新活一次。”她身子站的筆直在那信誓旦旦的說,就像對着國旗說宣言一般莊重。
“我也要重新活,打倒夏嫣然打倒周倩倩,奪回屬於我的幸福。”說完我們兩個相視一笑,出了KTV。
陽光燦爛,萬里無雲,萬躍懂事會秘書辦公室,周倩倩正帶領人清理裡邊的東西。
我推門而入,周倩倩臉色一怔,“你不是辭職了。”
抿抿嘴脣,下巴微揚,“我什麼時候辭職了?”來之前小曉讓我塗上了大紅的脣膏,說是可以添點氣勢,但是總感覺一說話就會跑到嘴裡去。
早上,夏嫣然讓她收拾廖安安的辦公室,說她不會再來上班,卻沒有說她辭沒辭職,現在周倩倩進退兩難。
何以安來到辦公室,凌厲的目光落在廖安安紅豔豔的嘴脣上,不可否認這女人無論如何裝扮都能成功吸引住他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