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站起來把看似華麗的蓋子打開,卻猛的臉色一變,連盤子一起扔到角落裡,旁邊的湯圓剛想叫喚,就聽到江瑞吼:“都到沙發後面去!”
“爸!”糰子直接從桌跳過來,“是顆啞彈。”
溫品堂將兩個女人擋在身後,伸手把想要跑過去的湯圓抓回來。
陳晨瞪了兒子一眼:“乖乖呆着。”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這動手?”謝紅皺着眉頭,發現剛剛的經理和服務員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江瑞突然把搶對準窗外,糰子跟他的動作一樣。一聲巨響傳來,窗戶四分五裂。見兩個黑衣人跳進來,糰子毫不猶豫的開槍,卻被他們手裡像盾牌的東西擋住了。
“退後,他們還有人!”江瑞護着她,一邊把椅子踢過去。
很快,又有幾個黑衣人跳進來,外面傳來轟鳴聲,一架直升機停在窗外,最後一個黑衣人從軟梯上跳起來,其他人明顯是聽他的吩咐,馬上把他圍在中間。
“你們是什麼人。”江瑞冷聲問,“十分鐘內,我的兵就會過來,你跑不了。”
那人卻二話不說一揮手:“開槍!”
江瑞和糰子正想把桌子掀起來,就看見一條條綵帶噴出來,最後那個黑衣人走過來摘掉帽子。
“糰子,生日快樂!”
全場一片沉默,然後江瑞一拳揮了出去……
油汪汪的烤豬刺啦啦的冒着香,大龍蝦在白色的冰塊上散發着新鮮的美味。湯圓一邊吃一邊同情的問:“姐夫,疼嗎?”
“你說呢?”溫澤宇頂着熊貓眼沒好氣的道。
糰子拿着冰塊在他臉上來回滾動,一邊忍着笑。
“你說你打孩子幹什麼?”陳晨不滿意的瞪了江瑞一眼,“不就是嚇了嚇嘛,又嚇不死。”
謝紅倒是樂呵呵的,好像捱打的不是自己兒子一樣:“沒事,反正他皮厚。”
江瑞給陳晨夾了一筷子菜,又瞟了眼溫澤宇才說:“剛剛動靜那麼大,肯定不少人都知道了,回頭我還得給他擦屁股。”
“公開破壞公物,爆炸聲還引起羣衆恐慌,判他個擾亂治安罪!”溫品堂壓了口酒,“反正我是不會給他善後的。”
呵呵,江瑞黑着臉,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無恥。你們溫家不善後,別人自然會把帳算到糰子頭上,到時候還得我出面解決。
溫澤宇卻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話,扭頭看着糰子:“這份生日禮物還滿意嗎?”
“呵呵呵,滿意!”糰子見他黑着個眼圈就想笑:“等會出去記得帶墨鏡。”
“沒有呢!”溫澤宇搖搖頭,“糰子吃飽了嗎?吃飽了陪我去對面商場買。”
糰子摸摸肚子覺得差不多了:“行,走吧!”
“我也去!”湯圓嘴裡塞着塊肉喊。
溫澤宇悄悄靠前他耳朵:“最新款的遊戲機。”
“不去了!”湯圓坐下繼續吃。
等倆人走了,江瑞用筷子敲了湯圓一下:“叛徒。”
“那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湯圓不服氣的說,“要是別人,我一定不讓他靠近我
姐!”
陳晨在旁邊跟着點頭:“就是,小澤是自己人。”
江瑞嘆了口氣,在溫品堂得瑟的目光中低頭喝湯。
不怪對手太狡猾,只怨隊友都是豬……
糰子這一走,直到晚上才被溫澤宇送回來,然後又被江瑞提溜進書房談話。
“知道糰子要去哪嗎?”
“知道。”
兩個男人沉默了一會,江瑞站起來送客,走到門口時溫澤宇聽到他的聲音。
“照顧好她!”
拉開大門,他也留下一句:“她是我的命。”
她如我命,怎能不惜。
一直到過了正月二十,糰子都沒提要去Y省的事,到是陳晨從阿紫那聽來些小道消息,知道女兒要去部隊了。但是她沒當回事,以爲就是去家門口的。所以三月初的某一天,糰子說她要去報道了,陳晨還笑眯眯的和她再見。
“你拿這麼大的箱子幹什麼?”她注意到女兒身後還拉着行李箱,“離家這麼近,晚上跟你爸回來就行啊!”
糰子和江瑞對視了一眼,抿着嘴說:“我要去Y省。”
“去Y省?去幹嘛?旅遊?”陳晨還沒反應過來。
江瑞嘆了口氣:“糰子要去Y省的部隊。”
陳晨楞了,糰子一見她那樣暗叫一聲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聽見陳晨一邊哭一邊質問她爲什麼。糰子看見她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生怕他爲了安慰母親,就不讓自己去了。
“媽!媽你別哭啊。”糰子趕緊拉住陳晨,“我會照顧自己的,頂多一年就回來。”
“是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放心!”江瑞現在根本不敢說,那邊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糰子的身份。
陳晨眼淚汪汪的靠在江瑞懷裡:“你安排她去幹什麼了?”
“阻擊手。”糰子搶着說,“永遠在後方的,一點危險都沒有!”
父女倆好不容易把陳晨哄好了,湯圓又下學了,一見這架勢也不幹了,爬到車上不下來。後來糰子答應他暑假過去玩,才把這小子從車上騙下來。
溫家書房,父子倆面對面坐着。
“都安排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溫澤宇揉了揉眉心,“其實現在不是好時候。”
溫澤宇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我沒時間了。”
“呼……”溫品堂敲了敲桌子,“自己小心,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回來。”
“那是自然。”溫澤宇衝他笑笑,“兒子要是在外面被欺負了,當然要回家來找老子了!”
溫品堂拿起本書砸過去:“趕緊滾蛋!”
Y省某軍,宋大寶悶悶不樂的從辦公樓裡出來,司機豆子見他臉色不好,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
“連長,出什麼事了嗎?”
宋大寶錘了車窗一拳:“上頭說要給我們加個阻擊手。”
“這是好事啊?”豆子高興的說,要知道他們連現在只有三個阻擊手,每個都是寶貝疙瘩。
“好什麼。”宋大寶沒好氣的說,“是個女的。”
豆子差點把車開到樹上:“什麼?女阻
擊手??”他一臉見鬼的表情,“連長,沒搞錯吧?”
“我也希望是搞錯了,但是上頭肯定的告訴我,是女的。”宋大寶心裡堵的慌,他的連負責邊境巡邏,幾乎每隔幾天都會來一次槍戰,那些毒販總是想盡一切辦法運毒。
女阻擊手?別開玩笑了,他就沒聽過有女的當阻擊手的。不說水平如何,光是槍恐怕都端不穩。
“我靠!”豆子興奮了,“這要是真的,咱連可就用女的啦!”
宋大寶給了他腦袋一下:“傻啊?能塞到咱連的,那是普通人嗎?”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每年都會有關係兵。一種是來應付的,安排個輕鬆的崗位。另一種是宋大寶最討厭的,就是拿地方當跳板,攢軍功,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這種的,往往會急功近利而在任務中連累戰友。
“連長,你就別發愁了,反正事情已經定了,人什麼時候到啊?”豆子可沒想那麼多,一心只想着女阻擊手。
宋小寶看了她一眼:“現在就去接她。”
糰子是坐部隊專機來的,拒絕了陪她來的那個叔叔,自己託着行李還有她的大槍盒子在停車場找車。
“連……連長……”豆子結結巴巴的說,“是……是那個嗎?”
宋大寶擡起頭,看到車頭前面站着個小女孩正盯着他們的車牌看。
“媽的,這麼小!”宋大寶罵罵咧咧的推開車門喊,“幹什麼呢?”
糰子看了眼他的軍銜,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連長,江思晨報道。”
“你多大了?”宋大寶忍不住問,“成年了嗎?”
“報告連長,上個月剛滿十八。”
豆子在車裡聽着搖搖頭,這麼年輕,怎麼偏偏選這個地方,還是阻擊手,沒準一次任務就犧牲了。
陳晨根本不瞭解情況,這邊的部隊,最危險的就是阻擊手。那些毒販很多都是經驗豐富的外軍,或者退伍老兵。兩邊交戰時,人家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阻擊手。
“上車。”宋大寶握了握拳頭,把肚子裡的話都壓了下去。
等明天在去找上面談談,這麼小的丫頭送過來,簡直是亂彈琴。
糰子坐在後座,感受着前面來兩個人的氣息。開車的年輕人一直在興奮,而她日後的連長卻一直在各種糾結。糰子發現他的情緒變化很快,有不耐煩,有生氣,有悲哀。
“連長。”糰子想了想還是開口,“聽說我們有三個阻擊手,請安排我們明天來一場比賽。”
豆子興奮的看着她:“他們很厲害的!你行嗎?”
見糰子眨眼睛,又想起什麼說:“我叫豆子,是連長的通訊員。”
“你好。”糰子點了下頭,“我知道他們很厲害,但是我更厲害。”
宋大寶差點被氣笑了,這種新兵蛋*子他見多了,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也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你輸了呢?”他問。
糰子低下頭,只思考了幾秒鐘就擡起頭說:“我立軍令狀,如果我輸了,自己離開。”
“一言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