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就算抗壓能力再好,也嚇得嘴皮子都哆嗦,“魔王,雖然我們揹着狙擊槍,但是能力上確實有限,怎麼可能完成狙殺一號的任務!”
老鳥們也紛紛擡頭,看向冷雋睿。
“如果我帶着你們去進攻指揮部,恐怕狙神很快就能將你們狙掉,連塞牙縫都不夠。”冷雋睿解釋,“他們都是七年兵齡的老兵,正面對狙,你們肯定被血虐。”
“但同時,他們也有傲氣,只要你們能忍到最後,不和他們對狙,不露頭,被盯上的概率就很小。”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兩人,“我們人數還不到三個戰鬥小組,幹不過整個警衛營。”
面對刻意嚴防死守的重兵,滴水不漏的防禦設施,一味靠奇襲,成功可能性不大。
“所以,這一次,讓我們老鳥爲你們打掩護,佯攻指揮部吸引火力,用我們的生命牽制住狙神二人組。
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一號和警衛部隊以爲戰鷹主力已經全部到位,從而選擇保護首長轉移。
你們的任務就是預測一號的行動軌跡,盯死他,只要他一露面,立刻狙殺。
記住,不要管我們的生死,不要和狙神對槍,苟到最後,盯死一號。”
而且這邊如果打熱鬧了,還會減輕敖犬和狐狸那邊的壓力,增加他們摧毀藍軍總指揮部的機率。
冷雋睿的命令很簡短,對二哈和泥鰍而言,卻是無比沉重。
老鳥們,要犧牲自己,爲菜鳥創造機會。
“你們別太擔心狙神,只要我在他們的攻擊範圍裡,你們就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冷雋睿知道他們緊張,他也緊張。
這是孤注一擲的打法,搞不好就是被團滅的賠本買賣。
老鳥們全都面色凝重,這樣的打法太冒險,卻也是唯一的辦法。
簡寧要瘋了,她在戰鷹的這些日子裡,雖然數次絕境逆襲,可是這一次……她肩負着所有老鳥的期望,不免有些膽怯。
二哈坐不住了,他站起來,來來回回地踱步,就在來鳥們被他走得眼暈,想要揍他時,他站住了。
“行,就這樣幹!”二哈擡頭,全身的血液都在直衝胸膛,說不出的激盪。
他看着就在前方的僞指揮部,“我們壓力再大,還能有魔王和老兵大?”
簡寧明白,萬一失敗,身爲指揮官,冷雋睿責任最大,雖然老鳥們也會和他一起分擔,但他鐵定會獨自承擔。
老鳥們都不怕輸,那他們這對菜鳥還有什麼可怕的?
失敗並不是終結,因爲害怕失敗而不敢進攻,纔是真正地被終結。
“好的,我會盡力配合二哈,我們去建狙擊陣地。”簡寧抱着狙擊槍,槍身從未如此沉重。
冷雋睿最後關照:“多建幾個狙擊陣地,事先安排好轉移路線。
另外,最關鍵的是,不管發生任何情況,都不要救我們老鳥,我會僞裝成主攻狙擊手,吸引狙神。
哪怕我們死得再難看,別救。”
個人的生死,在戰局面前微不足道。
老鳥們不怕犧牲,只要死得其所。
雖千萬人,吾往矣,無怨無悔。
……
戰鬥很快打響,儘管做足了心理準備,當簡寧看到老鳥們奮力廝殺的場面時,還是心揪得難受。
尤其是當一個老鳥徒手搏鬥四名藍軍,扭打怒吼的聲音,令她全身汗毛直豎。
那是力量和意志的拼搏,雙方都氣勢洶洶、寸土不讓,老鳥殺紅了眼。
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二哈能清晰地看見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真的是傾盡全力。
簡寧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拼命忍耐,最後只能無奈閉上眼睛。
她多想一槍射出去,幫助老鳥脫困。
可是,軍令如山。
不能救,不能幫。
還好老鳥的近戰能力實在強悍,竟然一對四能取勝!
他利落地用多功能鉗破壞了鐵絲網,擦了把鼻血,蹣跚着向掩體移動。
接着快速安放炸藥,爲後面的老鳥炸出一條血路。
他是爆破手,使命必達。
冷雋睿的狙擊槍,爆掉了幾個藍軍指揮官,卻也被狙神打得很吃緊。
因爲他的任務就是捱打,吸引火力。
所以無法隱藏行蹤。
重狙的子彈就算是空包彈,打在泥地上都能掀起不少泥土碎石,敏銳的魔王幾乎是踩着炸點在跑。
有好幾次,那些發着嘯聲的子彈就要打到他,都被他以詭異的路線堪堪閃避。
除了狙神,還有無數警衛營戰士在向他包抄。
面對數量懸殊的戰局,魔王打出了特戰軍人的氣勢,就算衝鋒槍子彈已經像爆豆子一樣在他身邊炸開炸開,依然能指揮若定。
他將對手引誘進入戰鷹突擊手的攻擊範圍,齊心協力反攻再突進,於艱難中滲透、突破。
戰鷹的火力網一點都不弱,打出了驚人的氣勢,甚至有一個戰鬥小組還滲透到了僞指揮所防禦內圈。
一枚手雷就在一號首長所在帳篷的不遠處爆開。
警衛營戰士毫不懷疑戰鷹的主力已經突破進來,緊急建議一號首長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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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神二人組則死盯冷雋睿不放,封鎖任何一條退路,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那是魔王,我認得,那是魔王,快包圍他!”警衛營的一名連長認出了魔王,興奮地叫喊起來。
誰不想幹翻魔王?!
警衛營士兵馬上紅了眼往前攻。
魔王一個漂亮的翻身,躲進掩體後,和突擊手組成交叉火力,儘可能地消滅藍軍。
他們的打法和氣勢,讓藍軍相信,戰鷹手裡的底牌十足,因爲這是一支最危險的特戰部隊。
他們連沼澤地都能突破,還有什麼奇蹟是不能創造的?
事實是,藍軍指揮部在沼澤方向存在的防禦薄弱點,確實是致命的。
如果今天前來的戰鷹兵力超過三個中隊,他們根本就防不住。
一號首長按照既定撤退方案開始離開指揮部,冷雋睿的目的達到了!
狙神的瞄準鏡,始終鎖定冷雋睿和他的兵。
一縷縷紅煙冒起,那毒蛇般精準很辣的槍法,一下子狙掉了三個老鳥。
失敗的老鳥們,懊惱地撕下戰鷹標誌,卻絕不會低下桀驁不馴的頭顱。
重重包圍下的冷雋睿也不好過,一身的泥土,每跑一步,身後都是子彈爆開的聲音。
他不時地與對手展開充滿血性的肉搏,彷彿永不疲倦。
當他被藍軍戰士用槍托,重重擊中頭盔時,簡寧差點扣下扳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