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新郎的冷傲琛,被自己滿頭的髮膠給震驚到了。
“這是花生糖嗎?”他很不滿後勤小哥們的忙碌,自己穿好了禮服。
曾經,他習慣了穿着一身精緻的禮服,到處裝逼當專家。
現在乍一穿上,竟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等我真結婚的時候,纔不要穿禮服系領帶,”他一貫傲嬌,“我要穿有綬帶的軍裝禮服,在胸口掛上一排亮閃閃的軍功章,這才叫帥。”
他再次不滿地摸摸花生糖頭,“而且,我還要剪個騷巴巴的兵哥哥鍋蓋頭。”
江彬被他念煩了,一腳將他踹進裝扮着花束的婚車裡,“少廢話,接人去,快!”
迎親隊伍按時出發,大張旗鼓地路過恆新麗倉庫時,秘密地對着他們的崗哨拍了不少照片。
戰鷹的計劃是,先進村子,假裝接新娘,徹底迷惑敵人。
等對方放鬆警惕,在回程的路上,發起突然進攻。
果然,第一次路過倉庫時,對方很緊張,十分戒備。
江彬甚至能看到步槍槍身的反光。
隨着迎親隊伍進村,鞭炮聲也越發熱鬧響亮。
四周都是歡聲笑語,空氣裡全是爆竹的味道,大媽一家高興地進進出出,忙裡忙外。
安靜等待中的簡寧,有一瞬的失神。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她不喜歡熱鬧,不喜歡鞭炮聲,卻在這樣的氣氛裡,感受到了一份隱秘的期待和忐忑。
尤其當清雋挺拔的冷傲琛,迎着陽光,穿着禮服,拿着捧花,長身玉立地站在庭院中時。
她聽見自己心中的一聲嘆息——這個大混蛋,終究是不知道,他對於她的意義。
透過玻璃窗,簡寧望着他的身影,恍然如夢。
冷傲琛覺得手中的捧花,十分累贅,他和伴郎江彬一起,踏進房間,去“迎娶”許明湘。
可是,剛跨過門檻,他就傻眼了。
安靜垂首等待中的那抹倩影,竟然是簡寧。
火辣辣的伴娘許明湘,只顧歡樂地爲難伴郎獒犬,完全沒理睬呆若木雞的二哈。
二哈的腳步窒了窒,錚亮的皮鞋,終於來到簡寧面前。
只是在做戲,可是心中卻微痛。
他將捧花放進她手中,神使鬼差地說:“這件婚紗款式不適合你。”
屋外的喧鬧和鞭炮聲,一下子變得遙遠,冷傲琛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麼有力,有點急促。
掀起她的頭紗,對上那張如畫容顏,兒時的記憶洶涌而來。
她的容顏和兒時重疊,彷彿她長成如畫美人,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兒。
牽起簡寧的手,隔着蕾絲手套,都能感受她手心的溫暖。
不知道該是怎樣優秀的男人,才能與她執手到老?
“下次給你準備耀國小媳婦穿的那種紅色喜服。”他說,“那個才襯你。”
她身上的婚紗,一點都不適合她。
曾幾何時,他和葉羽晨還有簡寧喜歡一起玩過家家。
那時,他們還只是幼兒園的熊孩子。
簡寧總是扮演乖巧小新娘,奇葩葉羽晨喜歡扮演身懷武功的俏丫鬟,而他……每次都是搶親的惡霸或山大王。
只要遊戲一開始,他就和葉羽晨拼命互掐,一個搶一個守,簡寧就像小媳婦一樣,安安靜靜地等待。
那時,他就想,如果有件紅色中式喜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