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的確是我的。”肖蘭難得低頭,“是我疏忽了。”
她一言難盡地看着藍越,眼神中有失落也有憤慨。
她相信他,他卻拿了她的槍。
可眼下她沒空和他計較,只能喝令其他女兵,“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不用替我掩護,槍是我丟的,要罰罰我,要淘汰……”
她心痛如針刺,還是忍住淚眼,大聲道:“要淘汰隨你們便。”
藍越喉結滾動,情緒複雜,胸口憋悶,他壓抑地問:“你恨我嗎?”
肖蘭鄙視,“不恨,你不夠~格。”
其他木蘭女兵大喊:“報告教官,槍是我丟的!”
雷毅不解,“你們女兵爲什麼這麼固執,非要爲對方打掩護?
以爲集體承認就不用受罰了嗎?
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被這狹隘的戰友情給害了!”
雷毅拿出一大鍋米飯,“承認自己沒丟槍的,可以過來吃飯。
硬要說自己丟槍的,一起受罰,沒有晚飯。”
飢腸轆轆的木蘭女兵們,看着米飯,一直咽口水,卻沒有人動半步。
雷毅火了,“藍越把槍拆了,丟泥潭。
讓她們都下去找,找不到零件組不成槍,木蘭連誰都不允許睡覺!
其他女兵正常休息,吃飯。”
一個團隊中總是有強有弱,如果在單兵淘汰的制度下,一味死守戰友情,可能會導致全軍覆沒。
就像肖蘭,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她到底是怎麼丟槍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還不是因爲輕信。
她們爲什麼不換個立場看問題!
藍越拆了槍,遠遠丟進泥潭裡,人杵在泥潭邊,神色更不好了。
他妄用了她的信任。
可是……這是必經的磨練階段,兵不厭詐。
肖蘭命令自己不許哭,連眼睛餘光都不給藍越。
她甚至不想去恨他,在艦艇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肖蘭沒有阻止木蘭女兵陪她受罰,因爲她知道,根本攔不住。
只是心尖的苦澀和內疚,幾乎達到了臨界點。
她再次跳進泥潭,摸索步槍零件,飢餓與噁心感交織,十分煎熬。
夜色沉得無邊無際。
木蘭女兵們用沉默,暗暗抗議。
……
菜鳥女兵們在快速吃飯,生硬的白米飯,被她們搓成飯糰,吞了下去。
花豹最近在感情方面,終於開竅了。
她和葉羽晨耳語:“我怎麼覺得藍越和肖蘭之間不太對勁?
藍教官看她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葉羽晨食不知味,她一直在想,如果剛纔她沒有醒,那麼,現在受罰的,是不是還有雛鷹女兵?
教官們到底想要證明什麼?
她的預感很不好。
簡寧湊了過來,“花豹,你是怎麼看出藍越的眼神?
人家戴大墨鏡,你都能看清眼神。”
花豹說:“就是直覺,他們之間不簡單。
肖蘭這次的狀態很不對勁,我說不上是爲什麼。”
葉羽晨吞着飯糰,“儘量想辦法,幫木蘭女兵藏點米飯起來。
我估計明天,教官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趕鴨子上山一樣讓我們隨便跑,速度快的就能留下。
我預感他們要拿我們女兵開刀。”
“開刀?”陸海蓉也湊過來了,“我給他們開刀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