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對男人而言,就是赤果果的挑釁,顧燁磊本來念着她生病就對她壓制着火氣,可是她卻偏要挑起他的底線。
顧燁磊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江婷婷,你不要太過分!”他一字一句的說,看向她的眸子裡燃過黑色的火焰。
江婷婷被他眼裡的狠厲嚇到了,她一臉委屈的凝視着他,很久,終於,她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和顧燁磊不在一個頻道,又或者,他根本沒想和她在一個頻道過。
他們的婚姻到了這一步,除了互相傷害,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再繼續下去。
兩個人沉默的僵持着,半天,誰也沒說話。
顧燁磊的手機還是響個不停,他仍是不接,最後一次掛斷後,索性關了機。
“我出去吸支菸。”他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去了外面。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吸菸,江婷婷望着那個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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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能從遙遠的片場趕過來,她還是很開心的,如果他不開口說那些怨懟的話,哪怕他只在這裡待半天,她依舊是開心的,只是那些難聽的話一說出口,他爲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就變了味道。
江婷婷不懂這樣的顧燁磊,如果他覺得自己是負擔,當她提出結束這段婚姻時,他爲什麼還非要堅持?找虐嗎?
她胡思亂想的,半天不見他回來。
等到輸液的滴管一半變成了血紅色,她纔看到原來神不知鬼不覺的,裡面的藥劑早就滴完了。
顧不上叫護士,她驚慌失措的拽掉了針頭。
一串血線漫出來,她叫了一聲,門開了,已經平復心緒的顧燁磊從外面進來,看到她手上和針管裡的血,他一步衝到她面前。
拿棉棒替她按在針眼上止血,他的拇指緊緊的按在上面。
“江婷婷你在自虐嗎?你誠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他氣沖沖的質問她,以爲她是故意不叫護士不叫他,故意用這種方式氣他。
江婷婷被那些血嚇得心突突直跳,顧不上和他置氣:“我沒看到,再說,誰讓你去那麼久的!”
他離她很近,一身的煙味掩蓋他身上的氣息,只往江婷婷鼻子裡鑽。
顧燁磊瞪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手依舊提她按着出血的位置。
直到確定血不再往外涌了,他才鬆開手,又將那充血的點滴管收了,去找護士。
護士來查看一番,確定沒什麼大礙後,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顧燁磊在她身邊坐下:“剛纔我想了下,我工作忙,顧及不到你,這樣吧,我給你安排兩個助理在身邊,照顧你的生活,保證你的安全。”
“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我還只是個新人。”江婷婷微微訝異,剛纔他出去半天就是思考這件事了。
“你的確是新人,但你還是顧太太!”顧燁磊冷着臉,再次申明她的所屬權。
“好吧。”江婷婷想,有個人在身邊也好,這樣再生病的話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顧燁磊擡起手背,又在她額頭探了探。
江婷婷趕緊說:“你放心吧,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不會拖累你的。”
顧燁磊手上一頓,旋即又笑了,嘴裡唸了一句:“的確是個麻煩。”
看看時間,快中午了,他站起來:“想吃什麼?我去買。”
江婷婷思忖了下:“隨便。”
顧燁磊好氣又好笑:“隨便是什麼?我不知道。”
江婷婷也跟他較勁:“那我想吃清淡的,想喝湯,烏雞湯你會做嗎?我想喝你親手做的,你還沒給我做過任何食物呢!”
結婚以來,一直是她照顧他,什麼都要親力親爲,可是反觀他呢,爲她做的很少很少。
周沐有一點說的很對,她對他越好,他越會覺得一切習以爲常,卻從來不考慮她的用心和付出。
果然,一聽她那苛刻的要求,顧燁磊馬上皺緊了眉。
“你這是刁難我呢,我哪裡會這些東西。”
“不會可以學嘛,你看看莫逸塵,人家還是堂堂總裁呢,不照樣做的一手好菜,所以他才抓住女人的胃。”江婷婷本來也沒指望他同意,只是想故意氣氣他而已。
“他是他,我是我!”顧燁磊最不高興別人拿莫逸塵和他比了,一比就扎心。
江婷婷撇了撇嘴,知道適可而止,沒繼續在他心口上撒鹽,於是又說了句:“那還是隨便吧,反正我想吃什麼,你又滿足不了。”
顧燁磊被她無可奈何的樣子逗笑了,他俯身,在她肩上親了一下,覺得不夠,又親了一下,然後他一擡頭又看到那枚刺目的紅暈,臉色一凝。
“除了我,有沒有別人親過你?”他溫熱的掌腹在她脖子後面摸索着,他將她半壓在牀上,啞着聲音問。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有火苗一簇一簇的跳,被那樣的火苗撩着,江婷婷全身上下,火辣辣的。
她想到昨天歐陽辰放肆的行爲,眸子一暗,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顧燁磊,他知道了又會怎麼想。
顧燁磊是個很霸道強勢的男人,如果他因此誤會,認爲她留在臺裡工作是爲了歐陽辰,或者因此替她辭了這份工作,她剛剛開始的新生活就又回到了原點。
她將那些快要脫口而出的話統統嚥了下去,一臉緋紅的笑了笑:“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了,你說我有沒有被其他人親過?”
顧燁磊聽到第一次二字,腦海中又劃過他第一次吻她時,她的笨拙和青澀。
她緊張的不知所措,連牙齒是要緊閉還是張開都顯的那麼慌亂,那種稚嫩不是想裝就裝的出來的,也正因爲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所以顧燁磊才覺得他有義務堅守住這份婚姻。
想起和她的一點一滴,顧燁磊心中的那份小美好被她激起,腹下一熱,忍不住又想吻她。
他告訴自己,或許他多慮了,那根本不是吻痕,而是不小心擦到了哪裡或被衣服的拉鍊擠到了。
這樣的心理作用下,他更急迫的想要證明眼前千嬌百媚的小女人是屬於自己的,他口渴的要命,於是,菲薄的脣朝她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