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又替他擦下去,擦到胳膊的時候,纔看到那裡有一道很明顯的擦傷,一寸來長的口子,皮開肉綻的,看的她的心又是狠狠一擰。
除了這道傷口,還有其它幾處淤青,可想而知,他拍這部戲,付出多少身體和體力上的辛苦。
江婷婷幾乎是含着淚替他清理了傷口,又給他用紗布一圈一圈的纏好。
之後每隔兩個小時,她就就溼毛巾替他擦拭一遍身體,快到天亮的時候,他的高燒總算退下來一些。
顧燁磊醒來時,她趴在牀邊上,剛剛睡着,手裡還握着一塊溼噠噠的毛巾,毛巾將顧燁磊的牀單浸溼了一塊,他就是感覺到不舒服才醒來的。
長途跋涉,又熬了一夜的緣故,江婷婷累壞了,睡着的樣子已沒什麼形象可言,頭髮亂蓬蓬的,妝也早就花了,臉枕在胳膊上,壓的一張粉白的小臉肉嘟嘟的,脣紅齒白,五官玲瓏,尤其兩排又細又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那張天使一樣的臉蛋。
顧燁磊捏着那塊毛巾,從她手裡拿過來,放到一邊。
身子下面溼乎乎的,他嫌棄的看了一眼,又往裡挪了挪。
可是這樣一挪,他就離江婷婷又遠了幾公分。他想了想,又挪了過來,只是抓了塊乾爽的毛巾,墊在了身子底下。
他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脖子後面,輕輕的摩挲着。
這麼多年,一直過着異地他鄉的劇組生活。每天一睜開眼睛,常常要想半天才能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這是他第一次醒來後,覺的沒那麼孤單,反而有些溫暖。
他動了動,想下牀把她抱到牀上讓她好好睡,可是一動才發覺,渾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
昨天爲了拍好那場打戲,他算是拼了命了。近身搏鬥的戲本來就難拍,既要打的乾脆利落,動作好看,有觀賞性,有真實感,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要跟着做出相應的反應。
他不是第一次拍打戲了,可這一次的艱難程度,還是遠超他的想象。
全身上下每塊骨頭都像被卡車碾壓過一樣,顧燁磊想到今天下午的拍攝任務,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他動來動去的,江婷婷本來就睡的不踏實,懵懂的醒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你……什麼時候醒的?”
胳膊又酸又麻,她手拿下來,一低頭,看到滿手黑乎乎的東西,再看衣服,也是皺巴巴的,髒的要命。
昨晚只顧着照顧顧燁磊,她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和卸妝。
江婷婷驚呼一聲,逃也似的衝到了洗手間。
看到鏡子裡,妝容花掉的自己,江婷婷一陣捶足頓胸。
天哪!這麼醜!她的形象全毀了,顧燁磊剛剛不一定怎麼笑話她呢。
把衣服脫掉,趕緊洗了個澡。快洗完的時候,她纔想起來,根本沒拿換洗的衣服進來。
天辣嚕,她這時候喊顧燁磊給她拿衣服,肯定會讓他覺的有故意勾引他的嫌疑。
可如果不喊他的話,她又出不去。
猶豫不決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幹……幹嗎?”江婷婷用浴巾擋着身體,支支吾吾的問。
“你在洗澡,拿換洗的衣服了嗎?”顧燁磊聲音沙啞的問。
江婷婷一窒,走到門口,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
他手上拿着她的內衣和一條裙子,從那條縫裡遞了進來。
江婷婷沒敢把門開的太大,接過了那些衣服。
快關門時,門外傳來他的調笑:“別緊張,現在就是讓我碰你,我都沒這個體力了。”
他說的是實話,渾身的肌肉動哪哪裡在就痛,腳下還輕飄飄的,他哪有心思打女人的主意。
江婷婷換好衣服,從裡面出來。
雖然沒化妝,頭髮也溼漉漉的,卻有種清水出芙蓉的美麗,那種清純逼人的氣息讓正在往杯子裡倒水的顧燁磊呼吸一窒,怔怔的看着她的方向,以至於水漫出杯子都沒發覺。
“小心燙!”江婷婷一個箭步衝過來,將他手上的水壺奪下,又將他迅速扯至一邊。
桌子上的熱水順着桌沿流下來,滴在她穿着拖鞋的腳背上,燙的她“呀”的叫出了聲。
“是不是燙到了?”顧燁磊蹲下,去看她的腳背。
果然,燙紅了一塊。
還好,水不是沸騰的熱水,也就五六十度的樣子,但還是痛的她連連吸氣。
“先坐到牀上。”顧燁磊拉着她,坐到了牀沿上,替她把拖鞋脫掉。
接着,他又去洗手間拿出一管牙膏,擠出一些,替她塗在腳上。
“聽我們組裡的場工說,不嚴重的燙傷可以塗些牙膏,怎麼樣?有沒有清涼一些?”他坐在那裡,把她的腳抱在懷裡,輕輕的替她將那些牙膏又抹勻了些。
江婷婷點點頭,本來就不怎麼疼,其實就算什麼也不塗,也不要緊。
她屈着膝坐在那裡,裙子很短,這樣的位置,顧燁磊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裙底的春光。
江婷婷個子不算太高,但身材比例很好。尤其一身吹彈可破的皮膚,白的發光。
她是骨肉勻稱的類型,這樣兩條白嫩的腿在顧燁磊面前晃,顧燁磊本來沒往其它方面想,捏着她纖細的腳腕,感受着那滑不溜手的觸感,小腹處不由自主的起着變化。
喉嚨咕咚一聲,顧燁磊口渴的厲害,兩個人沒說話,氣氛愈加的曖昧。
終於,他的臉在一點點朝她靠近,有點想要吻她的意思。
而江婷婷感受到這份曖昧,她抱着膝,沒有躲閃,而是在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時,有些期待的閉上了眼睛。
她等了又等,卻沒等來他的吻。
再睜開眼睛,顧燁磊就在距離她不足十釐米的地方,諱莫如深的凝着她。
看到她睜開眼睛,他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捏了捏。
又拿起牙膏,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江婷婷仍抱着雙膝坐在那裡,心裡由最初的期待又一點點黯淡下去。
除了上牀的時候,他會盡情的在她身體上發*望,平時,他真的很少像吻戀人那樣,很單純的去吻她。
她知道不該爲了這種小事黯然神傷,可是她騙不了自己。
她就是很失落,就像昨天她要吻他時,他推開她,一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