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頓了頓,又接着說:“張總,我還聽說,您的公司現在遇到了瓶頸,一直裹足不前。我們鼎天世紀有最好的營銷策劃團隊,我覺的,您其實完全可以把你的問題交給我們營銷部,我們會竭盡所能,替您和您的公司規劃一套全新的營銷方案,幫助你們度過難關。”
張總很認真的聽着何曼的建議,聽完了,他略加思索,輕輕笑了。
“何小姐太貪心了,最開始我們聊天的時候,只是想賣給我們酒店設備,現在,你卻要我們整個公司的營銷策劃都交給你們鼎天世紀來做。雖然你給了我一點甜頭,但相反的,我付出的也更多呀。”
何曼被人拆穿心裡那點小陰謀,非但不尷尬,反而笑宴宴的欣然接受:“張總,我這樣說,是因爲我對貴公司有信心,對我們鼎天世紀有信心呀!我們要賺錢,前提是,您更要賺錢!這樣雙贏的機會,你爲什麼不要呢?”
張總又笑了。
此時他對何曼的態度已由最初的漫不經心變的欣賞有加。
雖然她的承諾現在看來,還作不得數,提的那些方案也談不上成熟,可是她的自信和積極的態度卻令他之前被事業打擊的有些頹喪的心情爲之一亮。
“好,就衝何小姐這句話,我願意和你合作一次!”
走出咖啡廳,何曼握着手上的訂單,感到前所未有的開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完成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訂單,與張總告別後,她的腳步輕快的快要飛起來一樣。
因爲太高興了,中午,她特意給自己加了餐,多買了一份炸雞。
坐在快餐廳裡,喝着可樂,啃着炸雞時,安以桀的電話打了進來。
“安總,你好,請問有什麼吩咐?”
心情大好,連帶着聲音都透着股快樂的氣息。
“這麼開心?”安以桀聽出那份快樂,一向只和下屬公事公辦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啊,很開心。在您的悉心指導下,我簽下了今天也是這個月的第一個訂單。”何曼呷了一口雪碧,欣喜不已的說。
“哦,那還是我的功勞。”安以桀給面子的配合着笑了下,“我晚上去外地出差,兩天後回來,別忘了接小川。”
“不行!”何曼放下手中的食物,想都不想就拒絕,她今晚還要回舅舅家拿東西呢。哪有時間接安小川?
“不行,真的不行。我今天晚上有事!”
“才取得一點成績就驕傲自滿,何曼,我再說一遍,這是你的工作!”安以桀不滿她的拒絕,兇巴巴的訓她。
“我知道。可是安總……您先讓別人替我照顧小川一天好不好?就一天,我處理完手頭的事,馬上就回去照顧他。小川不是有奶奶嗎?讓他去奶奶家住一天……”
何曼說的很急,安以桀不得不相信,她說的急事或許真的存在。
“你要處理什麼事?”他又問。
“我……”何曼腦子轉了轉,她要做什麼關他何事?
“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私事。”
“如果所有員工一句有事就可以把工作推給別人,行政那裡豈不是假條滿天飛?”安以桀毫不客氣的損她。
何曼風中凌亂了,她搬家是利用休息時間,沒跟他請假好嗎?
難不成,在他看來,她的二十四小時都被他買下了。
“安總,正常的工作時間是早八晚五,其餘時間,如果不加班,就是員工的私人時間,她想做什麼,要做什麼,好像沒必要跟您一一交代,而且這也不符合勞動法的規定。”何曼心中不服氣,同樣語氣不馴的懟了回去。
電話那邊,傳來安以桀有些陰險的笑聲。
“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最近新入職的人事資料我還沒一一審覈。”
何曼聽到他還要審覈員工資料,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不是通過正常的招聘渠道進的鼎天世紀,如果安以桀一查下去,查到她的黑歷史,她豈不是就得走人了?
“安總,您那麼忙,這種小事還得您親自把關啊?”何曼戰戰兢兢的問。
“人心不蠱,不嚴謹一點,誰知道會不會混進來一些危險分子!”
何曼的心驀的沉下去。
安以桀的管理聽說出了名的嚴格,如果讓他發現她曾經坐過牢……
“照顧小川的事,還有意見嗎?”這邊安靜如雞,安以桀輕笑着問。
“可是我晚上要搬家,我舅媽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再不把東西拿走的話,就會被扔掉了!”何曼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簡歷的事,安以桀說他晚上要出差,如果他下午不在公司的話,是不是就看不到她的簡歷了?
“安總,如果要接小川的話,我就只能下午搬家了。可是,搬家是個力氣活,還要聯繫車,聯繫幫手,那個……”
“你想讓我幫忙?”安以桀倨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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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你舅舅家在哪裡?”
“就在城北的合歡巷……”
“城北?正好我下午要經過那邊辦點事,那就捎上你算了。把你現在的位置發給我!”安以桀說完就要掛電話,還不忘嚴厲的叮囑一句,“快點!”
何曼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一陣陣發呆,什麼意思?
他怎麼就順路,怎麼就要她的位置,怎麼就突然要幫她搬家了?
還有,她怎麼就把她的私事告訴他了?
讓一個才接觸了不到幾天的男人,還是她的上司幫她搬家,我的天,何曼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玩大了!
可眼下,只有答應安以桀把他誑出來,才能讓他不再去想着簡歷的事,反正他晚上就飛走了,等明天她去公司再求求趙鴻宇,讓他替自己的那段黑歷史保密,說不定人事考覈的時候就過去了。
何曼只好將她所在的地址發給安以桀,並快速的吃完了午餐。
半小時後,她在路邊等到了安以桀那輛黑色的賓利。
車停下,他搖下車窗,示意她上車。
何曼糾結了下,還是坐到了車子後排座位上。
前面,安以桀的臉緊繃着,好像還在她開後邊車門時,蹙了下眉。
何曼覺的是她看錯了,再透過前面的後視鏡去看時,又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