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被眼前無良的男人搞的頭疼不已。她知道他想要什麼,可是她偏偏不要接他的茬。
爲了打擊他的色心,想了想,她大着膽子問:“安總,聽說您太太剛做完手術,她現在怎麼樣了?”
果然,安以桀面色一冷,沒了聲音。
哪壺不開,她偏要提哪壺!
哼!已婚男裝什麼深情?一面賣癡心丈夫人設,一面又和她這種小白兔調情。真當她是傻瓜嗎?
接下來安以桀再也沒有理她,不是接電話就是打電話,一副很忙的樣子。
玩兒到八九點鐘。小川終於累了。
安以桀將他抱出來時,小川已趴在他背上開始打盹兒。眼皮都快撐不住了,還要去扯何曼的手。
“我要我的曼曼抱。”他懶洋洋的撒着嬌。
何曼聞言,趕緊把他接了過來。安小川伏在她肩上,甜蜜的笑了笑,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他已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將他抱上車,何曼想將小川放在座位上。可是她一鬆手,小川就緊緊的抓住她,輕輕的呢喃。
他像只無尾熊似的抱着何曼不撒手,而安以桀冷冷的站在一邊,一點想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何曼無奈,只好和安小川一起上了他的車。
安以桀很滿意這個結果,車漸漸駛動,何曼發現他根本不是往別墅的方向開,而是駛向了她租住的小公寓。
“小川睡着了,還是先送小川回去吧。”何曼輕聲的提醒他。
“小川今晚住在你那裡。”他理所當然的說,沒有一點求人的意思。
“爲什麼?”何曼不滿!
倒不是不想照顧小川,而是她不明白安以桀哪裡來的這樣的底氣?
她該他的還是欠他的。
前面,只聽安以桀不疾不徐的解釋。
“方慧剛剛做完手術,身體很虛弱,家裡的傭人都去國外的醫院照顧她了。我一會兒有個應酬,還要和那邊的醫生再聯繫一下。明天早上我接你,一起送小川上學,就這麼定了。
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何曼簡直想笑。他心裡眼裡念着他太太,所以她就得替他照顧孩子?這是什麼道理?
許是看出她的不滿,安以桀從後視鏡裡漫不經心的覷着她
“怎麼,生氣了?還是吃醋了?”
“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我幫了你那麼多的忙,你替我照顧幾天孩子也是應該的,犯不着生氣。除非你心裡不痛快,除非你喜歡我,不想讓我過於關心方慧。”
何曼瞪着他,兩隻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他哪來的那麼自信?認爲她生氣就是喜歡他呀。
她會喜歡一個帶孩子的已婚男?開什麼玩笑!
“安總,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大,很自以爲是。”
“你是第一個。”
呵……
“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不要不承認了。”
呵呵……
“喜歡我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可以讓你喜歡。”
呵呵呵……
何曼快要笑死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恬不知恥的人。
所以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也不理他了。
到達公寓,將小川抱進去,放在牀上,替他蓋好被子。
“媽媽……”睡夢中安小川突然拉住她的手,囈語似的叫了她一聲媽媽。
何曼身子一震,看着安小川純真的小臉兒,半天沒有動。
她現在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大概他叫的是曼曼而不是媽媽。
很快,何曼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小川是個孩子,哪有孩子不渴望自己的媽媽的?
所以就算他平時閉口不提,其實在他心底,還是很認可那個躺在病牀上的女人。
這是血緣,母子連心。
那個叫方慧的女人才是他的親人,他的母親。孕育他,給他生命的那個人。
“小川八成是把你當成他的媽媽了。”安以桀不知何時,站到了臥室門口,覷着她發愣的樣子,輕輕揶揄。
何曼揪着牀單,沒有說話。
“說起來他和他媽媽還沒有和你親,大概在他心底。媽媽就應該是你這樣的。”安以桀又接着說。
“安總,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何曼覺得安以桀越來越奇怪了,說的話更是莫名其妙的。
難道已婚男都習慣這樣調情?拿孩子當擋箭牌?
還是他覺得女人一見了孩子就會心軟,一心軟就會犯糊塗,順便和他來場婚外情。
“我開玩笑了嗎?難道你不喜歡小川?”
安以桀反問,緩緩向她走近。
何曼心跳如鼓,安以桀在距離她只有十公分的地方站定。
食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他澄澈的眸子裡波光瀲灩,脣畔還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何曼,看你對小川耐心的樣子,我還以爲你真的做過媽媽。”
何曼泛着水光的眸子裡劃過異樣,而男人的目光又往下,放肆的掃過她的胸,腰,腿。
“身材倒是不像,挺少女的,奇怪,你母性的光輝從哪兒來的呢?”
他又打趣兒地問。
何曼的心緊張的都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那些不堪的記憶又往她腦子裡鑽。
男人應該都會討厭她這樣的女人吧。爲了利益連卵子和基因都可以當成商品買賣。
當初,陳澈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才和她大發雷霆,不聽她的解釋,遠走海外的。
如果安以桀知道,是不是也會立刻轉換了對她的態度?
“安總,太晚了,你應該去做你該做的事了。”
何曼撥開他的手,冷着臉下了逐客令。
“不急。”
“可是我要休息了,明天要早起,送完小川還要去上班。我不像你有任性的資本,可以睡到自然醒。”
“睡到自然醒?”他冷笑,“我自己都不記得上次睡到自然醒是什麼時候了。何曼,你是不是對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誤解?”
何曼沒說話,站了起來,來到客廳,替他打開公寓的門。
安以桀冷哼一聲,也不糾纏,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門口處,他停下,若有所思的樣子,半天才看着她,幽幽的說。
“方慧出事之前,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揹着我做了很多超出我認知的事。如果那天沒有那場車禍,我們是打算去民政局離婚的。車來的時候,她推開了我。從前我怪她自私,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想想,好像一切又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