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獰笑着,朝她越走越近。淫邪的大手擡起,想在她嬌嫩的臉蛋上捏一把,卻被何曼倔強的躲開了。
“喲,還是這麼有個性!好啊……”說着,他又朝手下示意了一下。兩個按住何小雨的人,又重重地朝她肚子上一按。
她的腹部,此時就磕在吧檯的邊角上,被人一按,她驚恐的叫了起來:“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接着她又偏過頭,絕望的衝動董文宣大喊:“董文宣,我沒騙你,我懷的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傷害他,我求你了!”
“你給我閉嘴,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們這種想靠孩子綁住男人的心機女!你趁早死了這份心。不是看你和你表姐長得有點像,你以爲我會搭理你!”
他惡狠狠的毫無人性的謾罵,凌遲着何小雨的心。她瞪大了眼睛,絕望的看着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恨,在她的骨髓裡蔓延。
“文宣,差不多就行了,可別鬧出人命來。”終於,一直坐在那裡半天沒說話的安以桀出聲了。
董文宣正在氣頭上,懟了他一句:“家務事,讓你見笑了。”
“我見不見笑無所謂,但現在是風口浪尖上,我勸你還是低調點。人家小姑娘,怎麼說也陪了你幾天。你現在這個樣子,被人傳出去,小心人家說你拔屌無情,以後那些女的,見了你都繞道走,看你還怎麼風流?”
安以桀手上擎着一杯紅酒,一邊慢悠悠的轉動,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其他人知道董文宣的脾氣,誰都不敢作聲,同時還擔憂的朝安以桀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再不對付,表面上還是過得去的,還不至於像現在公然的對董文宣冷嘲熱諷,其他人都替安以桀捏了一把汗。
接着,安以桀站了起來,氣定神閒的朝這邊走過來。
在那兩個按住何小雨的男人肩上拍了拍,示意他們鬆手。
兩個人看着董文宣的臉色,,想放,又不敢放。
“以桀,我沒聽錯吧,你在替那個女人求情?”董文宣瞟了眼被他擋在身後的何曼,一副奚落的語氣。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再怎麼說,小何也是我的員工,我這個老闆,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手下被人欺負卻不管,你說呢?”
“你說我欺負她?”董文宣哂笑,朝其他在座的朋友看過去,“你們說說,今天到底誰欺負誰呀?我臉上這一巴掌,難道是自己打的?”
其他人一臉爲難,不知道該向着誰說話。
安以桀笑了笑,擡起手在董文宣捱打的那面臉上拍了拍:“行了,這麼多年,惹了多少風流債,挨女人一巴掌,怎麼了?”
說完,又拍了拍。一雙桀驁的眸子裡,既有戲謔,又有嘲弄。
董文宣被他這兩巴掌拍的臉色一青,有種公然被安以桀侮辱了的感覺。
他驀的揮開他的手,冷笑:“你說的輕巧,合着捱打的不是你,這麼護着這個女人,難道你們有一腿?”
董文宣冷笑,挑釁似的問。
這幾年,安以桀爲了利益,一直守着那個植物人太太,在公衆面前,強凹一副癡情丈夫的人設。說到底,還不是惹不起方家,怕方家撤股影響了鼎天世紀的發展。
所以,安以桀給他難堪,董文宣就讓他更難堪,他倒要看看,安以桀敢不敢毀了他那個癡情老公的人設。
“對了,我想起來了。上次在你公司,我教訓了這小丫頭幾句,也是你把我拉走的。呵……看來,我們的安總也動了凡心,不想當柳下惠了?”他不無諷刺的繼續激他。
下面有人看不下去了,勸了一句:“文軒,大家都是朋友,過了啊。”
“怎麼了?他非要替別人強出頭,我當然要問一問,他三番五次的提這個女人說話,到底是爲了什麼?”董文宣灼灼的逼視着安以桀,非要和他較個高下的樣子。
氣氛愈發的緊張起來,所有人想勸卻不敢勸,今天這件事,擺明了董文宣不對。
這個人風流成性,他這個級別的,風流不算什麼,但這麼對舊情人,實在過份了點。其它人也看不下去,只是沒安以桀的勇氣敢和他對峙罷了。
安以桀手上的酒杯,被他快要捏碎了。
接着,他笑了笑。
“你說對了,何曼就是我的女人,所以,你今天動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這句話被他輕飄飄的說出口時,整個包廂的人都驚住了。
尤其是何曼,她詫異的看着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心裡爲之狠狠一揪。
“安總,你不要亂說……”她不想給他惹麻煩,還想替他洗白。
“你閉嘴!還嫌給我惹的事不夠多嗎?”他側目,突然罵了一句。
董文宣睨着這倆人的神色,突然,瀲灩的笑了。
“原來你們還真有一腿。那好吧,既然是以桀的人,那我說什麼也得給個面子不是?這樣吧,讓她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這樣總可以吧?”
“你先放了我表妹再說!”
何曼看到何小雨的表情已經痛苦不堪,如果再這樣被他的人欺負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道歉,我就放人!怎麼樣,我給了你們面子,你們也給我個臺階下不是?“說着,董文宣又獰笑了一下。
“你……”何曼憤怒的瞪着他,這個世界上,她可以給任何人道歉,卻萬萬不能給董文宣道歉。
道了歉,就代表她認輸了。之前,她所有的堅持,受過的罪就全成了笑話。
何況,他本來就該打!
“我不道歉!我憑什麼跟你道歉!”何曼脣畔噙着凜冽的笑,一步一步,朝着董文宣走近。
“姓董的,你以爲,你傷害的是我表妹?你他媽傷害的是你自己的親骨肉!如果你今天讓何小雨的孩子沒了,那也是因爲你作孽太多,連老天都認爲你不配得到這個孩子!你覺得殘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很痛快,很爽是不是?那你就繼續吧!”
仇恨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恨不得讓她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