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清晰無比的記得,幾年前,我剛剛懷孕的時候,安以桀藉口工作忙,天天不回家。兩個多月的時候,我見了紅,害怕極了。我給遠在天邊的他打電話,可是他拋給我的只有冷冰冰的幾句話,‘見紅了正好,說明這個孩子也不甘心這樣來到人世上,你可以選擇流掉他。’你們聽聽,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男人,他真的配當一個父親嗎?我看他之所以要跟我爭這個孩子,無非是癡情丈夫的人設倒了,再利用兒子賣賣人設罷了。”
“我不同意。”蘇律師打斷了方慧的陳訴,“方女士,您口口聲聲安先生不愛孩子,可是在您病倒的這幾年,一直都是安先生一個人在撫養安小川。他一邊工作,一邊照顧您和孩子,艱辛可想而知。而安小川性格活潑,陽光快樂,這就是安先生把他照顧的很好的最好體現。”
“你胡說!他只知道用玩具搪塞孩子,之前的傭人宋嬸就可以證明,安以桀對小川有多冷漠,陪伴小川的只有毫無感情色彩的玩具。與其說他照顧不川,不如說是傭人替他在照顧!”方慧怒斥着蘇放,豔麗的臉因爲憤怒和仇恨,五官有些扭曲,令人望而生畏。
蘇放無奈的攤手,將之前張菁醫生出具的關於安小川的性格測試的診斷證明送給前面的法官:“各位可以看一下,這是專業醫生的專業證明,小川的性格發展十分良好,除了稍微有些敏感,是因爲從小缺失母愛的原因,其它方面完全沒問題。我之前也問過小川幼兒園的老師和同學,他們也表示,小川是個性格很好,十分招人喜歡的孩子。”
蘇放笑了笑,又將目光投向方慧:“方女士,你口口聲聲安先生對小川的照顧不到位,可據我所知,安先生前幾個月出車禍,昏迷不醒時,你曾照顧過安小川幾天。可就兩三天的功夫,小川還險些丟失,你們還曾試圖去報警。試問,這就是你所謂的更好的照顧嗎?”
“我……”方慧沒想到蘇放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她有些慌神,“那是那個女人把他擄走的。就是自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見過我的孩子。”
“是嗎?”蘇放不動聲色的笑,“小川一直待在安先生身邊,那是因爲安先生對您獨自帶孩子實在不放心!還有……方女士當初病重,醫生不止一次給你下過病危通知書,甚至告訴安先生,您幾乎沒有任何甦醒的可能。可是,現在,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氣定神閒的和安先生爭孩子。方女士,您想過沒有,您的第二次生命是誰給你的?”
“我……我能再次醒過來是我運氣好。因爲老天看不過去,讓我來懲罰那些行爲卑劣的人!”
“好,人生九相,各有不同。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機會,報着感恩的心看待曾經的人和事,而不是胡攪蠻纏,浪費我的第二次生命!”蘇放坦然的陳述完這些,轉身衝着上面高坐的法官微微一笑,“我的陳述已經結束,我這裡還有一位證人,可能要爲大家講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好,有請。”
在其它人好奇的目光中,蘇放又請來了今天的最後一位證人,之前幫助過方慧的私家偵探秦陽。
秦陽現身的一刻,方慧感到一陣天眩地轉。
她知道,她完了。
果然,在秦陽如實的說出她曾經策劃的一系列報復行爲後,坐在上面的法官連連搖頭,心中已有了答案。
這場爲期幾個月的離婚官司以安以桀完勝而告終,小川的撫養和監護權也被他爭取了過來,方慧跌坐在那裡,好像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
“恭喜你,安總。”臺下,莫逸塵謙和的笑着,向他遞出手,他身邊的許傾傾挽着他,也笑盈盈的向安以桀道喜。
“多謝莫先生和莫太太相助,還好,你們在最後關頭替我找到了秦陽,你們這次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安以桀緊緊握住莫逸塵的手,激動不已。
“我們可不是幫你,我是不想你辜負了我的好朋友曼曼。對了,聽說她在y國讀大學呢,還學的美術,以後我要是再當導演,她可得給我當美術顧問才行。”許傾傾千嬌百媚的打趣道。
“沒問題,我跟何曼說,她肯定樂意之至。”
安以桀從內而外散發的喜悅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的,才從法院出來,就迫不及待的給何曼打了個電話。
此時,何曼纔剛剛下課,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像是喚醒了她體內沉寂的活躍因子,又做回到那個神采飛揚的女生。
“何曼,恭喜我吧,我已經恢復單身了。”安以桀像是卸下去一個大包袱,恨不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全世界。
“單身?”何曼欣喜的聲音傳過來,還帶着幾分雀躍,“你的離婚手續終於辦好了?”
這些天,她在大洋彼岸,專心學術和照顧小川,從未給過安以桀任何壓力。她相信他,所以,願意一直等下去。
只是,這等待遠比她想的要快。
“是啊,還有小川,也永遠是我們的了。”
“太好了!”何曼激動的快要跳起來,不過,很快,她又捕捉到他話裡的一個漏洞,“不過,安以桀安總,你確定你現在的身份是單身?”
“不然呢?”
“那就做你的單身貴族去吧!”何曼小嘴一撅,作勢就要掛電話。
安以桀卻馬上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檢討道:“抱歉,我說錯了。不是單身,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麼可能是單身呢?”
“你的未婚妻誰啊?我怎麼不知道。”何曼巧笑倩兮,心裡甜津津的。
“不就是你。”安以桀笑容清朗,看一眼前面正在接受訪問的蘇放,“何曼,我接你回來,我們去登記吧。”
“這麼快?”
“還快?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安以桀很不滿她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