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映紅了她的臉,莫逸塵抱了她好一會兒,才舍的鬆開她,雙手像捧着珍貴的寶石一般,將她精緻的小臉捧在掌心裡,深深望着。
“看什麼?小心看進去拔不出來了!”她被他看的臉紅心熱的,打趣道。
“本來也沒想拔出來!”他笑,脣落下,在她花瓣似的脣上,印上淺淺一吻。
鬆開,再次望着她,意猶未盡似的,再一次深深的吻住她。
也許剛纔那一幕太美,也許她等了他太久,她情不自禁的放下防備,藕臂纏上他的脖頸,與他脣舌相嬉,纏綿深吻。
天長地久太奢侈,與他在一起,哪怕一刻也好。許傾傾對自己說。
如果不是看到橋下的趙青橙,許傾傾想,她可能會永遠與他吻下去。
趙青橙不知何時也追來了這裡,然而,她剛剛停好車,打算按着路人提供給她的地址找去張豔秋家,卻在橋下撞上了眼前的一幕。
許傾傾像偷了別人家的果實卻被當場捉贓,她心一慌,霍的推開莫逸塵。
莫逸塵情動不已,氣喘吁吁的,被她突然的舉動弄的心生不滿,然而,順着許傾傾的目光看到橋下的趙青橙時,他也是一怔。
“青橙,你怎麼來了?”他的一隻手還扶在許傾傾胳膊上,不滿的問。
趙青橙板着臉,氣勢洶洶的走上橋,橫在兩人之間,眉間發冷,脣角一掀:“我再不來,恐怕你們都要揹着我把孩子都生了!”
“哪有那麼快……”
“你還說!”她吼莫逸塵。
“趙總……”許傾傾窘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辦?她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
她怎麼解釋,說她在給莫逸塵做人工呼吸?
蒼天啊,饒了她吧!
“許傾傾,你說,我有對不起你嗎?”趙青橙將怒火對準許傾傾。
許傾傾沮喪的搖頭。
“是啊,我那麼全心全意的爲你,恨不得把心掏給你看!可是,你呢?你居然揹着我和我的男朋友約會!許傾傾,我是讓你替我回莫少的微信,可是,我沒讓你替我跟他接吻!”
趙青橙氣極敗壞的,憤怒的恨不得將許傾傾拆骨入腹。
許傾傾見她連微信的事都漏了出來,替她又是着急又是擔憂的:“趙總,你別亂說,我哪有……”
“在微信上和我聊天的一直是她?”莫逸塵眸色沉沉的問趙青橙。
趙青橙自覺失言,目光躲閃着:“就……就那麼一次。”
“呵……”他輕笑。
“我不管!莫少,你說過要娶我,就得對我負責!我不管你和許傾傾是什麼關係,總之,現在就給我斷了,明天就回去跟我登記!我相信莫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如果你違反諾言,我就……”
“你就怎麼樣?”莫逸塵語氣森冷。
趙青橙輕笑,目光惡毒的在許傾傾和莫逸塵兩人臉上掃過:“既然我有能力讓莫氏的股票一飛沖天,自然就有能力讓它跌至谷底!”
“你威脅我?”莫逸塵緊握了拳。
“不!是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趙青橙冷冷的說,“莫少,別令我失望!我知道,莫氏對你很重要!”
說完,她凜然一笑:“明天早上八點,我在婚姻登記處等你!”
趙青橙走了,許傾傾失重一般,整個身子靠在那座石橋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都怪她,都怪她!
是她一手將莫逸塵推向趙青橙,也是她一手製造了今天進退兩難的局面。
對,是她不夠狠心!
明明說了放棄,卻又忍不住藕斷絲連。
“你去追她吧。”良久,許傾傾推了推莫逸塵。
“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她已經瘋了,她在威脅我,你卻讓我去追她?”莫逸塵望着她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一臉不解。
“難道你還不明白,是我們不對!你傷害了她!”許傾傾焦急道,“既然你和她已經有了婚約,你就不該再來撩撥我!”
“可是你說你愛我!”
“我沒有!”
“那微信裡的話怎麼算?”他咄咄逼人的問。
許傾傾一滯,她偏開臉,神色冷凝,用冷的像冰似的語氣說:“莫逸塵,試問,如果我愛你,我怎麼會幫另一個女人向你發這種曖昧不已的情話,除非我瘋了!”
“可你剛纔吻了我。”雖然倍受打擊,他仍然堅持。
許傾傾回眸,悽然一笑:“你那麼帥,又幫了我,我一時情不自禁也是有的。如果今天的事換成另一個男人替我做,我也會吻他!”
“許傾傾……”莫逸塵臉色清冷,垂在兩側的拳頭再一次緊緊握在一起,他無話可說,她的拒絕像一把刀,割斷他所有退路。
“你去追她吧。女人很好哄的,雖然她很生氣,我相信,只要你願意放下身段哄一鬨她,她會原諒你的。”他的臉上寫滿了對她的失望,許傾傾心如刀割,卻還是勸他。
“比如呢?”
“比如……”她的目光恍惚,小橋下,人們已經準備放河燈,小小的燈盞,載着人們的希望,飄飄蕩蕩的向河中央飄去,睡蓮一樣的造型,婉約雅緻,“今天是中秋,如果你肯在河邊向她求婚的話,她一定很開心!”
他冷笑,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你真是有心了,連求婚方式都替我想好了!”
“你沒聽她說,如果你不娶她,她會毀掉你的莫氏!”
“那又怎麼樣?莫氏被毀掉又不止這一次!”
許傾傾的心一震:“所以,你寧肯不要莫氏,也要和我在一起嗎?”
“如果你願意!”
許傾傾的心又是一震,她的腳下發空,彷彿一腳踏在雲端裡。
“所以,你的答案是?”莫逸塵的目光再次朝她望過來時,許傾傾心慌慌的,一個字也沒有,奪路而逃。
許傾傾雲裡霧裡的不知怎麼摸到了張豔秋家裡,張豔秋見她一個人回來了,詫異的問:“你家莫先生呢?還沒教訓完那小子?”
“哦。”許傾傾呆呆的,仍然沒從剛纔莫逸塵和趙青橙給她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他走了……”
“走了?說好的一起過中秋呢,你看,我的雞都殺了!”張豔秋看着盆子裡躺着的那隻死雞,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