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嗎?”他頹然的問服務生。
服務生轉身去拿酒,卻被莫逸塵制止:“酒是好東西,不過,聽說你做過肝移植手術,爲了身體,還是不喝的好。”
說着,又揮手讓服務生退出去了。
裴天佑的心一震,捏在杯子上的手不住的緊握,幾乎要將杯子捏個粉碎。
爲什麼莫逸塵要提醒他?
還嫌他難過的不夠?
是的,他身體裡還有許傾傾的半顆肝臟。
一個曾經用生命對他好的女人,被他棄若敝履。
可悲的是,他一輩子都要欠她的!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裴天佑失魂落魄的站起來。
莫逸塵沒有攔他,許傾傾也沒有攔他。
裴天佑苦笑了一下,離開了那個令他無地自容的地方。
是的,無地自容,這也是他無數次徘徊在她周圍,卻一步也不敢靠近她的原因。
在門口他又停了下來,回頭,深深的望了許傾傾一眼:“你放心,秀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裴天佑走了,許傾傾望着那個背影,也是五味雜陳。
“看夠了嗎?”莫逸塵見她一臉失落的盯着門口,有些不快。
“我有看嗎?”許傾傾收回目光,將眼睛緊緊定格在莫逸塵臉上,靠近,再靠近,“我看看,我的眼睛裡分明只有一個姓莫的男人!”
說完,她咯咯的笑了。
她決定不再去想姓裴的,本來嘛,她身邊的帥哥都不夠看她哪有空閒去關注別的男人。
“我剛纔的話會不會重了點?”莫逸塵又開心起來。他是典型的對手強他更要強的性格。
所以打擊起人來,往往心狠手辣,不留後路。
他父親曾說過他太狠,會遭人嫉恨。現在他擔憂的是,許傾傾會不會也和別人一樣看他。
“哪句啊?”許傾傾全心專注於手上的食物,茫然的問。
“不記得算了。”他很滿意許傾傾的回答,脣角一彎,接着給她扒蟹肉。
《大漠》劇組休整了一週後,終於再次開工。
許傾傾起了個大早,拒絕了莫逸塵的親自相送,還是堅定的乘坐劇組的大巴來到片場。
不放心她的安危,莫逸塵將李志給她調來,隨她一起進了劇組。
工作的事一再耽擱,他必須得飛回錦城了。
那場地震,許傾傾好好出了把風頭,再加上賑災義演時,她又慷慨的將片酬全部捐出,一時間漲粉無數,再回到劇組,待遇都比從前提高了好幾倍。
白川給她租的保姆車還在,就連吃飯,也和顧燁磊一樣,有御用的廚師親自替她配營養餐。
化妝的時候,許傾傾手上還拿着劇本在看。
大漠的戲主要集中在她和顧燁磊身上,再拍幾場就可以殺青了,然後就可以轉移到下一個拍攝地,聽說下一場在風景如畫的江南,離錦城也更近。
“知道今天拍哪場嗎?”許傾傾問身後的小江,這幾天一直和莫逸塵混在一起,劇本都有些生疏了。
“聽說先拍第128場。”小江貼在她耳後,神神秘秘的說。
納尼?*戲!
沈雨寒和燕千秋在大漠有場*戲,兩個互相欣賞卻又針鋒相對的男女,終於在沈雨寒去十里坡跟他會面的時候,擦槍走火,融爲一體。
這場戲是整部電影裡唯一一場*戲,光看劇本上的描述就讓人血脈賁張,而杜昆導演又是拍這種戲的高手。
所以,許傾傾對這場戲既期待又有點害怕。
期待的是,她太喜歡杜昆導演的風格了,也太喜歡沈雨寒了。
沈雨寒是個敢愛敢恨的人,雖然魯莽,任性,囂張,可是,在那個女人只能困在閨房,相夫教子的年代,這樣一個女性實在太有魅力,許傾傾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詮釋出自己的風格。
害怕的是……她還從來沒拍過這種戲,聽說杜昆導演要求很嚴,哪怕是再親密的戲也很少使用替身。
所以……到時候,她是親啊還是親啊……
還好,今天莫逸塵飛走了。
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傾傾姐,你在想什麼呢?”見她臉上變幻萬千的,卻一句話也不說,小江好奇的問。
“我在想……”許傾傾調皮的勾了勾脣角,“我一會兒是不是應該先吃點大蒜。”
“啊?”小江替跟她演對手戲的顧燁磊默哀一分鐘。
很快,許傾傾的妝化好了。
爲了讓畫面看起來更有感染力,許傾傾今天穿的是一襲色彩濃烈的紅裙,頭髮也不再是男人的裝扮,而是像瀑布一樣的散開,只在頭頂挽了個雲朵似的髻,用一根簡單的珠釵一插,整個人飄逸,凜冽,妖嬈。
現場,顧燁磊比她早到了一步,看到她像朵凜冽的紅玫瑰一樣,從遠處走近,顧燁磊的心中一悸。
自從認識了許傾傾,他怎麼看她怎麼美。
再看其它女人,竟然索然無味。
酷酷的用下巴和她打了個招呼,兩個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給兩人講戲的兩位導演身上。
爲了拍好這場肉博戰,兩個副導演也是豁出去了,在杜導的指揮下,在身下那張略顯簡陋的草蓆子上抱在一起已經滾了一個早上。
許傾傾知道杜導的尺度大,可是沒想到那麼大。
她到了現場才知道,沈雨寒和燕千秋有深吻就算了,還要滾牀單,滾就算了,還要男上女下,女上男下,幾個姿勢不斷切換,最重要的是,還要裸!!!
雖然不是正面全果,但被燕千秋壓在身下時,上半身是絕對不能穿衣服的,就算穿,也只能穿個裹胸或者乳貼。
總之,要全面營造她沒有穿的效果。
omg!許傾傾頭大了!
她又低頭看了眼劇本,劇本上對於這場戲,只有寥寥數語,大概意思就是男二女二一觸之間,火花四射,於是乾柴烈火,以摧枯拉朽之勢的滾在了一起。
她的對面,顧燁磊邪肆的衝她挑了挑眉。
她在他臉上,竟然讀到了四個字:色氣滿滿!
許傾傾悲催的想,難道顧燁磊這處種馬想要趁機佔她便宜。
她更加不寒而慄。
片場外,李志接到了即將登機的莫逸塵的電話。
“很好,今天天氣不錯,沒有風。許小姐只有兩場戲,拍完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李志一五一十的回答着莫逸塵的詢問。
“今天有沒有打戲?”許傾傾昏迷時,莫逸塵就在她身上發現青一塊紫一塊的碰撞傷,他擔憂的問。
“沒有,但是聽說有一場牀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