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被門聲嚇的一激靈,她尷尬的閉了閉眼睛。
她是花癡嗎?竟然又差一點把持不住。
天殺的,要讓她知道今晚是誰給她下的藥,她非要殺了她不可!
浴室外,顧燁磊雙手叉腰,站在窗前,仍在憤憤不平。
他這算什麼?枉替她擔了虛名,卻連口肉湯喝不上。
不用看也知道,門外那些記者還守在那裡。他們不等到他和許傾傾出門是不會罷休的。
那麼多人看到他和一個女人進了他房間,一旦他和許傾傾出去,他和她的戀情就等於坐實了。
他是不在乎,大不了就認了這個女朋友。可是,許傾傾……
哼!那個女人,她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姓莫的。他還在這裡替她操心該怎麼幫她脫身,幫她洗白!
地毯上,傳來嗡嗡的聲音,顧燁磊四處尋找着聲音來源,他的目光定格在那隻被許傾傾遺落在地上的手機。
是莫逸塵給她打來的電話。
顧燁磊想也不想就按斷了。
可是,不出三秒鐘,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
顧燁磊拿着手機,又回頭看看裡面浴室內的許傾傾,脣邊蕩起一抹壞笑。
“傾傾,你在哪裡?”手機裡,剛剛忙碌完的莫逸塵聲音有些急。
“莫少?你找傾傾?”
“顧燁磊?傾傾的手機怎麼在你手裡?傾傾呢?她在哪兒?”
聽出莫逸塵語氣中的慍怒,顧燁磊又朝裡面的浴室看了一眼,他的壞心思又犯了。
這個莫逸塵,上次在醫院裡還盛氣凌人給他難堪,他也該讓他難堪難堪。
“傾傾……她在洗澡。”他故意說的曖昧不明。
隔着手機,明顯聽到手機那端傳來莫逸塵極力壓制的呼吸聲。
“莫少,需要我讓傾傾接電話嗎?”
“不需要!”
手機裡傳來嘟嘟聲,莫逸塵竟然掛斷了電話。
顧燁磊慵懶的靠着牀,坐在地毯上。
雖然報復了莫逸塵,但心裡卻見鬼了似的,一絲爽快都沒有。
幾米外的洗手間內,房門緊鎖。
如果她一直泡在水裡,會發燒吧?
咬了咬牙,顧燁磊賭氣似的再次拿起手機。
“莫逸塵,你的女人被人下了藥,現在正躺在我的浴缸裡。門外全是記者,如果我把她送出去,結果是什麼你可想而知。”
“你等着,我馬上想辦法!”莫逸塵聽完,冷靜又迅速的說。
“手機別掛……”顧燁磊又想起來什麼。
“說!”
“藥是白若悠下的!”
“我知道了!”
手機再次掛斷,顧燁磊抓起一個杯子,負氣似的摔在地上。
說到底,他還是不忍心讓許傾傾受罪。
再次去敲洗手間的門,他的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
“許傾傾,你出來!”
“許傾傾,一直泡下去,你想泡成浮屍嗎?”
“許傾傾……”
他一聲接一聲的敲門,正打算破門而入時,門被許傾傾從裡面打開。
她仍穿着溼淋淋的衣服,身上裹了條浴巾,一臉酡紅,像喝醉酒了似的。
“還以爲你打算在裡面待一宿!”顧燁磊吐槽,轉身進裡面,拽了塊毛巾出來。
拉着許傾傾坐到外面的沙發上,顧燁磊拿起毛巾,一言不發的替她擦起頭髮來。
他擦的很仔細,動作輕柔,生怕力氣用大了,會弄疼她一樣。
見許傾傾又忍不住看她,顧燁磊臉一沉:“閉上眼睛!”
許傾傾只好閉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的身體彷彿也舒緩了許多。
“一會兒他就來接你了。”顧燁磊悶悶的說。
“誰?”許傾傾眼前一亮,即而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謝謝你,燁磊。”許傾傾閉着眼睛,由衷的說。
她不知道顧燁磊是怎麼通知莫逸塵的,可不管怎麼說的,只要能見到他就好。
“我不需要你發好人牌。”顧燁磊手上一滯,停頓了一兩秒後,又繼續替她擦頭髮。
“沒發,你就是好人。”許傾傾睜開眼睛,一眼不眨的望着他。
糟了,她真不該看他。他那張臉太好看了,她一看到就嗓子發癢。
而顧燁磊也被她直勾勾的注視看的渾身一熱。
“看什麼?趕緊轉過去!”他又板着臉命令她,許傾傾趕緊轉過頭,再次將眼睛閉的鐵緊。
心中默唸幾遍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剛纔燃起的一絲慾念才終於散去。
“我是好人?”顧燁磊自嘲的笑,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人說他是好人,“許傾傾,你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如果你覺的我好,就不會三番五次的將我拒之門外了。”
“那是因爲……”
“因爲莫逸塵?”顧燁磊極不情願的說出那個名字,他妖孽似的脣邊擒着一絲戲謔的笑,“那好,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設想,如果沒有莫逸塵,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許傾傾一時語塞,她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從頭至尾,莫逸塵就一直在她心裡,哪怕未來也是。她甚至從未考慮過,如果沒有莫逸塵,她和其它男人可能性。
“你不用說了!”顧燁磊緊張的突然打斷她,他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手指輕輕撥弄着許傾傾濡溼的頭髮,“許傾傾,就算你回答是,我也不會覺的安慰。因爲,我顧燁磊,從來不會退而求其次!”
說完,他放下毛巾,轉身進了裡面,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即而推開陽臺的門。
下雪了,細碎的雪花絲絲縷縷的飄落。
顧燁磊穿着米白色的高領毛衣,背對着許傾傾站在陽臺上,剪裁完美的黑色褲子,將他的身形襯的頎長,挺拔,斂去那份輕佻,雪中的顧燁磊,僅一個背影,依舊完美的像韓劇中走出的男主角。
相處這麼久,許傾傾還是第一次見他正正經經的樣子。
這樣的他,很迷人。
陽臺上,顧燁磊自顧自的飲下一口紅酒。
“我知道,在你們女人眼中,我最多是個皮相不錯的花心大蘿蔔而已。”回過頭,衝着許傾傾舉了舉杯,他自嘲的笑笑。
“許傾傾,你聽過基因理論嗎?我父親顧家誠,風流成性,從小到大,他身邊換過的女人,我數都數不過來。
我三歲的時候,我母親就和我父親離婚了。如今,她事業做的也是風生水起,所有人都說,她的事業是靠男人換來的。呵……”
顧燁磊又輕笑了一下,戲謔的說:“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顧家誠的兒子,不泡妞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