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段星月已是一臉挫敗,許傾傾四兩撥千斤,將她輕輕推開,像進自己家一樣,堂而皇之的往裡進。
走了幾步,又停下,一臉真摯的望着段星月:“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這一年來,你對我老公的照顧。”
段星月有些愕然,還想說什麼,許傾傾已扭頭推開別墅的門。
“不是走了嗎?還是又落下什麼東西了?”莫逸塵慵懶的坐在窗前的布藝沙發上,聽到有人進來,以爲段星月又回來了,漫不經心的問。
他的對面,電視開着,正放着初出茅廬的許傾傾出演的第一部 電影《深海尋情》。
正是憑藉那部影片,許傾傾拿到她人生的第一個影后,那一年,她還是個粉嫩嫩的新人,纔不到二十歲。
電影的資源是裴天佑替她爭取到的,她拿影后的那天,裴天佑在頒獎禮臺下向她擁抱,求婚。
二十歲之前的那一天,她同時收穫了愛情與事業,可以說,那是她最開心的一天。
後來,她經歷了背叛,封殺,抵制,羣嘲……
直到再遇到莫逸塵,才又漸漸走了低谷。
是以,這部《深海尋情》儘管口碑不錯,兩年來,許傾傾卻從未看過一次。
她沒說話,只是走近了,挨着莫逸塵輕輕的坐在了沙發上。
房間裡很安靜,電視中,男女主角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來,她和莫逸塵很放鬆的坐在沙發上,眼前的一幕,和諧,靜好,彷彿世間所有令人羨慕又配合默契的老夫老妻一樣。
一直以來,許傾傾的願望都很簡單。
她想要個家,有個愛她的男人,她好好演戲,和他一起慢慢變老,等老了,她和他可以在陰雨天,窩在沙發上,蓋着同一條毯子,靜靜的看她年輕時演的電影。
再聽他嘆一句:“老婆,你年輕的時候真美。不過,現在的樣子更美。”
想想這一幕,許傾傾不禁莞爾。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洗好的果盤,瑪瑙似的葡萄,色澤很誘人,許傾傾拿起一顆,放在嘴裡,甜津津的味道微微透着些酸,像極了她和莫逸塵的愛情。
忍不住又拿起一顆,看一眼身邊毫無防備的莫逸塵,許傾傾嫵媚一笑,將葡萄送到了他脣邊。
感受到那抹冰冷和鼻翼下的果香,莫逸塵先是蹙眉,往後躲了碰,許傾傾仍舊往前送,他無奈,只好含住。
微涼的嘴脣碰到了她的指尖,許傾傾一悸,紅着臉將手收回。
她看着他,直到他將葡萄吃下去,許傾傾笑了笑,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又往他身邊近了近。
他離她很近,近到,許傾傾可以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男人香,有點像松木的味道,淡淡的,澀澀的清香,最讓她心安和依戀的味道。
許傾傾有點動情,情不自禁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將頭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莫逸塵身子一僵,許傾傾明顯感覺到,她挽着的那隻臂膀正在不適的往外抽着,卻被她更爲固執的抱緊了。
“月月,說過多少次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可我對你,也就只有感激了。”他嘆息一聲,無奈的勸阻她。
許傾傾握在他臂上的手一滯,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
“你走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又在趕她,許傾傾一邊流淚一邊笑,心底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疼惜。
不禁將他的手臂抱的更緊了些,緊咬住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她的主動令莫逸塵無所適從,他無奈,只好提高了音量去叫管家:“老陳……”
陳字還未落下,許傾傾慌忙用手掩住他的嘴。
他還欲撥開她的手,許傾傾身子一傾,下一秒,她壓着他,將脣覆在了他的脣上。
“你……”莫逸塵沒想到對方如此大膽,才一張口,她靈巧的舌尖已經趁虛而入,直探了進來,攪着他的舌,與他來了個纏綿的熱吻。
思念太綿長,除了吻他,許傾傾想不到其它的表達方式。
開始,莫逸塵還躲,自從被她一用力,將他按在了沙發背上,她雙腿往他身上一跨,再捧住他的臉,身下的男人算是被她牢牢固定住了。
她拼命的吻着他,或輕或重,或深入或淺出,這一吻,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開始莫逸塵還很被動,一味的想躲,後來,嚐到了她臉頰上淚珠的味道,他的身子一悸,大手往她腰上一纏,開始激烈的回吻她。
從前,莫逸塵的吻技總是熟練而又老道,這一次,卻顯的有點雜亂無章,許傾傾的臉上,眉間,鼻尖上,脣瓣上,耳垂上都是他的味道,潮溼而又灼熱,彷彿隔着衣服都能聽到他狂亂的心跳聲。
當他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摸向她的頭髮時,他的手一頓,接着,他停下來,將頭纏綿的埋進她溫暖的頸間。
他沒有動,手卻漸漸下移,落在她的腰上。
懷裡的女人,已經氣喘吁吁。
“夠了嗎?”他突然問,聲音冷凝。
許傾傾搖頭,依舊跨坐在他腿上,緊緊的抱着他。
另一隻手卻情不自禁的探向他的兩腿之間,剛剛碰到,手腕即被他扯住。
“別太過份……”他拉開她的手,又停了幾秒鐘後,纔將她輕輕從自己腿上抱下來。
許傾傾沒長骨頭一樣,直接又挨着他,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還惡作劇似的往他腰間蹭了蹭。
他卻將胳膊橫在中間,不讓她靠的太近。他厲聲喝止:“好了,別亂動!”
許傾傾果然聽話的沒再亂動,她以爲莫逸塵會叫她起來,可是,她等了一會兒,並沒見他發聲,反而用他的大手托住了她的頭,讓她躺的更舒服一些。
許傾傾一邊嗅着他身上的氣息,一邊仰面,睜大了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他。
這個人……他剛纔到底知不知道他吻的是誰啊?
該不會一邊拒絕着那個月月,一邊又對人家的親熱不作任何抵抗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許傾傾趕緊命令自己:打住!
怎麼又開始疑神疑鬼了?現在這樣躺在他懷裡,不是已經很好了嗎?想那麼多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