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愁眉苦臉的,莫逸塵不得不跟她解釋:“你忘了,我是公職出差,可以報銷的。”
慶幸,還好他沒帶她坐私人飛機,不然,她更要吃不消了。
他真的很想告訴許傾傾,他是莫逸塵,跟他在一起,不需爲金錢擔心。可是,隨着對許傾傾的瞭解,那句話也變得越來越難以啓口,他有個直覺,許傾傾似乎很牴觸豪門。
既然如此,他唯有讓她先慢慢接受他,再慢慢接受他的身份了。
“就算公職出差也不可以太任性吧。”雖然他的解釋免強說的通,許傾傾還是忍不住嘀咕,“不過,你放心,回去後我會把醫藥費和機票錢一起還你的。”
莫逸塵但笑不語,沒置可否,許傾傾見他依舊輕描淡寫的樣子,又氣不過了:“阿塵,真的,我還是要說你一句,不要太大手大腳,你知道現在娶一個老婆要花多少錢?你看你……沒房又沒車,就連租房子都要租最便宜的了,偏偏還要講究生活品味,非名牌不用,你這個樣子……哎……”
許傾傾攤手,她詞窮了。她真不想打擊他,就算他有個好皮相,很招女孩子喜歡,可總不能結婚也要女孩子倒貼吧?
可看阿塵的樣子,似乎她說了也是白少。許傾傾只能認爲兩人三觀不同,無法溝通。
“其實傾傾,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慘,嗯,錢的問題……”
“我知道,你從前肯定是個富二代,然後,家族沒落了。所以,你認識蘇放,認識程醫生,認識很多很多的名流,這些人脈都是從前的積累,對嗎?”許傾傾再一次打斷他的狡辯。
莫逸塵一怔,無奈的望着許傾傾:“沒落也是沒落過的,不過,我也在努力。”
“努力是對的,但開源也要節流啊!”許傾傾一副早就瞭然與胸的樣子,“知道你習慣了驕奢的生活,一時很難改正過來。不過,人就是要能上能下,低谷時韜光養晦,寵辱不驚,這樣,將來你才能翻身,獲得更多的榮耀啊。阿塵,你說對不對?”
這番話憋在她心裡很久了,她是真心拿阿塵拿朋友才這樣勸導他。雖然囉嗦了點,但她是爲了他好呀。
像上次那樣蹭人家的車,真的很不恥!
“傾傾老師指教的是,我改!”莫逸塵脣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卻很鄭重的向她保證。
“嗯,孺子可教也。回去後,有時間跟我去拍戲吧!正好也賺點外快,就當我報達你了!”許傾傾小狐狸似的眸子微眯,寵溺的在他頭上摸了摸。
莫逸塵苦笑,她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記拍戲!
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莫逸塵忍不住捏了捏許傾傾的手,意味深長的說:“傾傾,其實我有錢也好,沒錢也罷,你認識的,你看到的,都只是我阿塵這個人,就像此刻我看到的,也只有你許傾傾一個人,無關其它。”
他的手掌很暖,幽深的眸子篤定,許傾傾望着他,彷彿整個魂魄都要被他吸入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裡似的,她別開臉,心中一陣慌亂,抽回她的手。
“飛機馬上起飛了,你快去你的座位坐好。繞來繞去的,說繞口令呢。”
莫逸塵不知她是真沒聽懂,還是明明懂了卻裝不懂,他笑笑,大掌在她發間揉了揉,在她的旁邊坐好。
沒關係,他有耐心,他可以等。終有一天,許傾傾會推翻她那座心牆,走到他身邊。
終於回到錦城,卻沒能如願的讓莫逸塵從她家搬走。
人家美其名曰,她的腿斷了,必須留下來照顧她。許傾傾能說什麼,她也很苦悶呀。
回來兩天了,他與她樓上樓下住着,一刻也沒有出門。雖然這個免費男傭能文能武,皮相誘人,燒得一手好菜,偶爾還冒幾句甜言蜜語,可她許傾傾一週後是要去工作的好嗎?
不對,還有三天了!
三天後她就要去杜昆導演的劇組報道了,他一直在家裡,她連下地練習走路的機會都沒有,難道到時候她要拄着柺杖去拍戲嗎?
咦?樓下靜悄悄的,他出去了嗎?
許傾傾大喜過望,從牀上跳下來,撐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往樓下走。
還好,還好,養了幾天,腿上沒那麼疼了,勉強可以用腳尖着地。下樓的時候,許傾傾逞強的放棄了柺杖,一級一級拾階而下。
下到最後一個樓梯的時候,門鈴響了。
門鈴聲持續不停的按着,一聽就知道是個急性子。許傾傾心裡着急,顧不上腿疼,一路單腿蹦着去外面開門。
門外,夏嵐站在那裡,先看了眼許傾傾,又低頭,望一眼她打着石膏,仍然慘不忍睹的左腿:“傾傾,不是去試鏡了,怎麼把自己試成這樣?那個杜導不想用你也不用把你腿打斷吧,也太狠了?”
夏嵐有點不敢相信,以爲石膏是假的,還低下頭,照着她的小腿敲了一下。
臥槽,她不敲還好,一敲,疼死她了好嗎?
“住手!”不等她叫停,一道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
許傾傾暗叫不好,剛要擋住門口,莫逸塵已經從裡面衝出來,像護食的猛獸,凜然擋在她面前:“你是誰?在對傾傾做什麼?”
他惡狠狠的質問夏嵐,夏嵐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嚇到……哦不……是驚豔到,一時都忘記回答了。
哎媽,她來的太及時了,竟然有種捉姦在牀的感覺。
眼前的男人也太帥了!
英挺的五官,刀刻似的臉型,頎長挺拔的身材,簡直比t臺上的男模還耀眼,尤其發起怒來,男人氣概滿滿,荷爾蒙爆棚!
最引的遐想的是,他居然穿着浴袍就出來了,中間的腰帶肯定是臨時系的,鬆鬆垮垮的,裡面古銅色的胸膛若隱若現的,肌肉的紋理結實,性感,頭髮還是溼的,有一滴水順着他的臉頰流到脖子時,再滴落至胸膛,令夏嵐聯想到一個詞:溼身誘惑。
不行了……她要流鼻血了。
怪不得許傾傾傷成這樣都不告訴她,原來人家早就金屋藏嬌了。
“哎呀,你誤會了,夏嵐是我的經紀人!”許傾傾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開堵在那裡的阿塵,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