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給他一記怨念的眼神,腹誹,纔不是冷的,肯定有人背後罵她了。
在那個巨大的活動海報上籤了名,許傾傾和莫逸塵被主持人讓到海報的中央。
頂着低溫穿着高開叉晚禮服的主持人一臉羨慕的看着許傾傾肩上的西裝外套,打着哆嗦跟兩人調侃。
“莫少,傾傾今天的裝扮很別緻,尤其肩上的外套,既保暖又有型,我想知道是誰給她搭配的?”
“沒搭配,是我的外套。”莫逸塵一開口就有種把天聊死的技能。
“原來是莫少親自爲傾傾搭的,真是有心了。”
“這樣的天氣還要穿裙子走紅毯,這是誰立的規矩?應該改改。”
“這個……莫少真會憐香惜玉,我想所有女明星聽了你的心聲,肯定感激死了。”主持人見終於有人替她們這些女文藝工作者說話了,感動的淚花盈盈,是啊,誰立的規矩呀,這麼冷的天氣,還非要她們女明星穿禮服高跟鞋出鏡,太遭罪了。
許傾傾又暗暗擰了他一把,臉上帶笑的把話題接過去:“我想這和是否會憐香惜玉沒關係,您需要的,只是一個男朋友。”
“傾傾,你這是公開的虐狗嗎?”主持人淚目,不帶這樣的,看她在風中瑟瑟發抖就罷了,還說她沒男朋友。
“不好意思,狗糧灑的不是時候,扎心了。”眼前的主持人許傾傾認識,正是上次她錄完節目,把她和莫逸塵堵在房間裡一通八卦的那位,想到上次她提的那些刁鑽的問題,許傾傾氣起她來毫不手軟。
一陣風吹過來,莫逸塵擋在風前,更緊的攬住許傾傾,同時問主持人:“問完了嗎?”
他的語氣已有幾分不耐,主持人盯着許傾傾比平時腫了一倍的紅脣,眼波一轉,來了主意。
“傾傾,你今天的脣妝真漂亮,可以跟我們大家介紹下,你用的口紅和色號嗎?”
主持人的問題一拋出,許傾傾頭嗡的一下,拉了莫逸塵就走:“不好意思,公共場合,不方便打廣告。”
許傾傾簡直是落荒而逃,一直到了後臺,才又拿起鏡子,看了眼她的嘴。
媽呀,雖然化了精緻的脣妝,卻仍腫的嘴香腸似的。
“莫逸塵,就因爲你,我今天糗大了。”許傾傾哭喪着臉向他抱怨。
莫逸塵雖然看不到,卻猜到幾分她爲什麼這樣,他笑笑,順勢環住她的腰:“要不然,你也把我親腫了?”
說着,他把自己的俊臉湊了過去。
周圍剛剛走完紅毯的明星們紛紛向兩人投來豔羨的目光,要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沒事秀恩愛的情侶和夫妻很多,但真恩愛的卻少之又少,大多是爲了利益不得不捆綁在一起。
從前,他們只聽說許傾傾和莫逸塵的感情好,但多半也認爲許傾傾不過是炒作。
如今親眼所見兩人甜甜蜜蜜的毫不避諱別人的目光,還真是羨煞旁人。
只是這一幕落在另一個人眼睛裡,卻像被風吹進了粒沙子,痛苦難當,五味雜陳。
許傾傾嬌嗔的正要拍開莫逸塵的臉,一轉眸,看到了角落處一個人待着的葉魅兒。
《紫蝴蝶》一經熱映,葉魅兒成了炙手可熱的暢銷書作家,在這樣的場合見到她,沒什麼意外。
只是隔着距離,葉魅兒複雜的目光整個粘在莫逸塵臉上一樣,彷彿有千言萬語等着,要要莫逸塵說。
許傾傾的手僵住,順勢將莫逸塵一推。
莫逸塵明顯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他英挺的眉一蹙:“怎麼了?”
此時,葉魅兒已經猶豫不決的朝兩人走了過來,甚至輕聲喚了一聲:“逸塵……”
儘管她的聲音細若遊絲,莫逸塵還是聽到了,他的臉一沉,攬在許傾傾腰上的手驀的收緊。
“傾傾,我們走!”
然而,許傾傾卻不動,越過其它人,直勾勾的盯着身後不遠處的葉魅兒。
她一副女文青的打扮,身上的禮服是淺灰色的,有種佛系的雅緻。
她不遠不近,欲言又止的樣子惹的周圍其它人紛紛側目,在三個人旁邊,充滿了八卦的因子。
“葉小姐,這邊。”許傾傾不想成爲他人眼裡的戲碼,淡淡的衝葉魅兒做了個“請”的手勢,攜着莫逸塵往那間休息室走去。
一直到葉魅兒隨他們進了屋,許傾傾才砰的一聲將那些試圖看熱鬧的人關在門外。
休息室裡面還有個單獨的化妝間,外面則擺着沙發,茶几和飲水機之類的簡單設施。
“老公,我進去補個妝。”許傾傾很自覺的選擇了避開,不等莫逸塵拒絕,化妝間的門一關,她靠在門上,裹緊了身上的西裝,閉了閉眼睛。
化妝間外,莫逸塵眸色沉沉,仍盯着許傾傾離開的方向,完全視一邊欲言又止的葉魅兒爲空氣。
確定那扇門被許傾傾關的死死的,莫逸塵的眉蹙了又蹙。
終於,他回頭,摘下墨鏡,語氣凌厲的問葉魅兒:“你到底有什麼事?”
葉魅兒的眼睛直直的盯在莫逸塵幽深似海的眸子上,剛纔他摘下墨鏡的一瞬,她覺的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雙眼睛,依舊有神,漆黑如墨,充滿了神采,如果不是外界的那些流言,她甚至看不出來,他此時是看不見的。
耳邊傳來女人輕輕的啜泣聲,莫逸塵聽着那聲音,臉上的冷意更甚。
“好,你不說話,那我問你。”他握了握拳頭,似乎很氣惱他和許傾傾的甜蜜被這個無關的人打擾到。
葉魅兒含着淚,啞巴了似的,點了點頭。
“秦衍還沒醒?”莫逸塵問。
葉魅兒又搖頭,後來想到莫逸塵看不見,她只好啞着嗓音開口:“沒有。”
莫逸塵凜冽的笑了一下:“很好。他醒的那天,有些帳,我再找他一一清算!”
葉魅兒心中一震,訝異的望着莫逸塵,同時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一年前,她的一味任性,一味報復,不僅害慘了莫逸塵,也害慘了秦衍,害慘了黛辰的整個家族。
如今,她是秦家的罪人,也在自己心裡爲自己畫了一座牢。她既盼着秦衍早一點醒來,又怕他醒來後,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