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傾也是一臉茫然,接過來,三兩下拆除了,她沒拿住,一隻花盆樣的小清新的戒指盒滾落在牀上。
她心中一悸,下一秒,戒指盒被莫逸塵拿在了手上。
打開,盒子的中間的清新的鈴蘭花,花的中央,躺着一枚精緻的婚戒,再下面,覆着一張小卡片。
卡片抽出,莫逸塵看到那行雋永的黑色小楷:願時光雋永,憶你如初見。佑~
兩個人靜默着,一度陷入尷尬。
捏着那張卡片有一會兒,莫逸塵起身,將卡片和戒指同時留給許傾傾。
許傾傾匆匆看了眼卡片上的文字,又將它重新放回到戒指盒中。
那是當初裴天佑向她求婚時,送她的那枚戒指。
想不到,他還留着,還在他去世的第二天,用這種方式寄到了許傾傾的手上。
把它握在手心裡,想起從前的時光,許傾傾心底劃過鈍鈍的痛。
裴天佑給她出了個難題,他把戒指寄給她,或許是想給她留個紀念,或許他只是不想她徹底忘記他,忘記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可是,當着現任老公的面去緬懷前男友,還拿着他送的婚戒,這事一想想許傾傾就脊背發涼。
她跳下牀,將戒指連同着盒子暫時收進牀頭的抽屜裡。
看一眼旁邊依舊埋頭於工作的莫逸塵,她笑了笑,款款的走向他。
“老公……”她從後面甜溺的摟住他的脖子,嬌滴滴的撒嬌,“我這個人有點笨,你那麼聰明,你說說,我該如何處理這份快遞才比較合適呢?”
莫逸塵放下手上的筆記本,回眸,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懷裡,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笨?”他眸色沉沉,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我看你不是笨,你是太聰明瞭。”
“誰說的,你知道,我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種棘手的事。”許傾傾一着急,臉頰都紅了。
莫逸塵眯着眸,輕描淡寫的:“快遞是送你的,怎麼處理是你自己的事。”
哼……許傾傾一滯,從他腿上跳了下來。
小氣鬼,又不是她讓裴天佑寄給她的,他用得着這麼酸溜溜的嗎?
不過,這件事真的有點棘手,許傾傾蹙眉,她到底該怎麼處理呢?
正思忖着,身後傳來某人溫熱的體溫,她的腰被他的大手箍住,下一秒,許傾傾已被莫逸塵撈起,推回身後的牀上。
他熱情似火的吻着她,連吻邊粗喘着訓她:“莫太太,昨天給你緬懷的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現在又當着老公的面想着另一個男人,說,該怎麼罰你?”
隔着衣服,許傾傾可以感受到他澎湃的*,她渾身跟着一燥,即而將他摟住,沒回答他,只是一味的配合着他,任他吻着。
男人在那方面都有着超乎尋常的佔有慾,許傾傾明白,這份寄託着太多情緒的快遞惹惱了莫逸塵,她有些不滿,卻又被他霸道的佔有慾迷戀着。
很快,在他強烈的攻勢下,她渾身發軟,丟盔棄甲,一絲反抗都沒有的做了他的身下之臣。
完事後,她枕着他的臂彎,窩在他懷裡,又是半天沒有說話。
“想什麼呢?”莫逸塵掰過她櫻紅的脣,在上面若即若離的吻着。
許傾傾擡頭,凝望着他,即而將他擁住,在他懷裡低低的笑:“在想,人生苦短,抓住自己能抓住的,及時行樂最重要。”
“及時行樂?”莫逸塵把玩着她小巧的耳垂,脣角蕩起淺淺的笑,“像我們剛纔那樣嗎?”
“也算吧。”她不好意思的答。
因爲失去過,所以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如同失去去光明的人,方知光明是如何的珍貴。
許傾傾想,莫逸塵一定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手撫上他的頭,感受到那道手術後留下的傷疤,許傾傾眸子一痛,手更加輕柔的在他頭上輕輕撥弄着。
比起之前,他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一些,硬硬的,烏黑,晶亮。因爲短的緣故,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比從前更凌厲,鋒芒畢露的樣子。
見她的關注力放在自己頭上,莫逸塵拿開了她的手:“很難看對不對?”
“誰說的?超帥!”許傾傾起身,捧住他的頭,在頭頂上毫不猶豫的吻了一記,吻完,又捧住他的臉,細細的看着,“莫少不是從不把皮囊當回事嗎?怎麼?不自信了?”
莫逸塵笑笑,將她擁住:“誰讓我的莫太太是個顏控?男爲悅已者容。”
哈……許傾傾笑的很開心,“誰說我是顏控?我是老公控!誰是我老公,我就喜歡誰!”
“這麼說,做你的老公,我是三生有幸了?”
“那當然!”
窩在他懷裡,許傾傾瀲灩的笑成一團。
心裡告訴自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眼前的就是最好的時光。
裴天佑也好,許秀妍也好,他們的死都是命數,倘如許秀妍嫁了李春城後安心過她的小日子,誰又會去爲難她,讓她活不下去?
而裴天佑……如莫逸塵所說,或許,那樣的死法於他也是種解脫吧。
後來許傾傾不止一次拿着那枚戒指左右斟酌,最後,她決定,等參加裴天佑的葬禮時,她帶過去,用另外一種方式還給他。
可是,等了幾天,裴家卻始終沒有讓裴天佑下葬的意思。
倒是許秀妍,因爲還沒離婚,李春城不得不替她收了屍,草草下葬。
她死在前夫的車中,充滿了桃色和曖昧的意味,李春城臉上無光,卻在媒體面前賣起深情和寬容人設,狠狠藉着許秀妍的死刷了波好感。
窩在牀上,看着電視上李春城的採訪視頻,聽他說着那些煽情又假大空的話,許傾傾只覺的一切諷刺的要命。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再想想莫逸塵,許傾傾只覺的自己纔是最幸運的那個。
要關電視時,電視畫面卻又跳到了裴家的專訪記者會上。
記者會現場莊嚴肅穆,裴母趙錦心穿着黑衣,形容憔悴的對着媒體哭訴。
“天佑的死絕對是陰謀,他一向樂觀,前幾天還跟我說,他要積極治療,連國外的醫院我們都聯絡好了,他怎麼可能是自殺?我要求司法調查,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天佑絕對不能下葬,我和老裴就這麼一個兒子,老裴聽說兒子去了,整個人都萎靡了。他倒下了,我不能倒,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只要法律還天佑一個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