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處麻酥酥的,他好像並沒有立刻走開的意思,擰開水,站在那裡,一手撐着門,慢悠悠喝着。
許傾傾很尷尬,她若要離開,必須要回頭,推開他。 Wшw● т tκa n● ¢○
可此刻,她的心跳的很厲害。
而那個人,卻刻意在爲難她。
許傾傾深呼吸,慢慢的轉過身子,儘量令自己不碰到他的身體。
兩人的姿勢很曖昧,從遠處看,她像被莫逸塵圈在懷裡。
而只有許傾傾知道,此時,他冷峻的臉很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彷彿他面前,根本沒有她這個人。
他越是這樣,許傾傾的心越是揪緊,她低着頭,戰戰兢兢的開口:“麻煩……讓開一下。”
一瓶水已經喝下去大半,莫逸塵淡定的又喝了兩口,慢悠悠擰上瓶蓋,咣噹扔進冰箱裡,將冰箱門摔上。
許傾傾被他粗魯的態度嚇的一激靈,而他卻已經轉身走了。
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對着那個身影說:“你放心,我馬上就離開。”
進入洗手間,許傾傾洗了個水,又往臉上拍了些涼水,緊張的情緒纔有所緩解。
無論何時何刻,許傾傾發現,她根本沒辦法淡定的面對那個男人。
他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只要他站在那裡,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能調動起她緊張的情緒。
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從前她覺的很幸福,現在,卻是種折磨。
確定心情平復下來後,許傾傾推門打算出去。
公寓的門鈴卻響了,許傾傾手握在洗手間的門把手上,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她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是謝蘭!
謝蘭和傭人剛將如意送入幼兒園,拐了個彎又來到莫逸塵的公寓。
“媽,你怎麼來了?”打開門的瞬間,莫逸塵一絲不快爬上眉梢。
“你是我兒子,看看你還不行了?”謝蘭將手裡的保溫餐盒往李嫂手裡一塞,低頭,驀的看到門口的女士高跟鞋。
他這裡有女人?
謝蘭腦子裡轉了轉,卻沒有問出口。
李嫂年紀大了,不會穿這種細高跟鞋,穿這種鞋子的,通常是年輕的,時髦的女性。
莫逸塵順着謝蘭的目光望過去,又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收回。
“怕你太辛苦,讓傭人給你熬了雞湯。”謝蘭進來,悄悄打量着他的公寓。
除了那雙鞋,並未發現其它女人的身影。
她又來到臥室,看了眼,仍然沒有。
客房內,還是沒有。
謝蘭不由的蹙眉。
“媽,你鬼鬼祟祟的,找什麼呢?”莫逸塵望着她的舉動,不緊不慢的給李嫂遞着碗,不以爲然的問。
“我能找什麼?你年紀一把了,我當然巴不得在你這裡發現個女人,省的我天天替你的下半生操心。”
謝蘭找不到人,沒好氣的說。
莫逸塵接過李嫂盛好的雞湯,笑而不語。
謝蘭的目光又落在客廳內的洗手間處,那扇門緊緊闔着,而裡面的燈卻亮着。
她快步朝那邊走過去,卻聽李嫂急忙喚她。
“夫人,雞湯裡可放了鹽?”李嫂擔心謝蘭發現許傾傾的存在,急急忙忙的問。
謝蘭腳步頓住:“應該是放了。”
心裡想的卻是,放沒放鹽這種小事,問她帶來的傭人不就行了,雞湯又不是她做的。
“夫人!”見謝蘭又要打洗手間的主意,李嫂再次將她叫住。
“又有什麼事?”謝蘭有點不耐煩了。
李嫂大着膽子過來:“是這樣。我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小侄女剛從國外名校畢業,那孩子今天25歲,長的挺招人喜歡的,性格也討喜,家裡是正經的書香門第,我在想,不知道我那侄女有沒有機會入莫少的眼……”
謝蘭聽懂了,這李嫂是想給她兒子做媒呢。
她含蓄的笑笑:“既然李嫂覺的合適,有機會把姑娘帶出來坐坐,逸塵,你也儘儘地主之誼。李嫂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你請人家的侄女吃個飯,總是應該的。”
謝蘭很高興,李嫂有這樣的覺悟,同時又說明,她兒子的婚姻大事已經成了連傭人都開始爲他擔憂的難題。
李嫂回頭,小心翼翼的看着莫逸塵的意思,彷彿在等他發話。
莫逸塵兀自喝着雞湯,沒說話。
謝蘭過來,忍不住在他肩上塠了塠:“逸塵,說話呀!沒看李嫂等着呢?”
莫逸塵擡頭,不滿的擰了擰眉:“不就是吃個飯?你讓李嫂安排就行了。”
第一次見他答應的這麼痛快,謝蘭簡直喜上眉梢。
她轉念又一想,李嫂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現在提她侄女的事,而莫逸塵又一口答應了,難道說,今天這屋子裡面的女人,就是李嫂的侄女?
可再想想,如果真是,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有必要藏着掖着嗎?
謝蘭越想越不對,徑直向洗手間走去:“你快喝雞湯,我去洗個手!”
李嫂見攔不住,緊張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直給旁邊的莫逸塵使眼色。
莫逸塵起初還彆着臉不去看李嫂的暗示,等謝蘭快要走到洗手間門口了,他又撐不住的叫她:“媽……”
謝蘭停下腳步,而莫逸塵卻站起來,三兩步走到洗手間前,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門。
“忘了告訴你,這個洗手間壞了。一會兒工人就來修,您要用,可以用其它房間的。”他不疾不徐的說。
“壞了?”謝蘭自然不信,她兒子的反應令她對裡面的女人更好奇了,“壞了,怎麼還亮着燈?”
她上前,固執的拿開莫逸塵的手,擰了下門。
門竟然是從裡面鎖住的。
謝蘭有點生氣了,看來,裡面果然有人在。
這個人,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她是莫逸塵的新交往對象,要麼,就是她最不想見到的許傾傾。
可不管是哪個結果,這種躲躲藏藏的作風,她實在不怎麼欣賞。
“說吧,裡面是誰?”謝蘭青着臉,仍賭在門口。
莫逸塵鬱悶的攤手,他這個母親,有時候很通情達理,有時候又很固執。
謝蘭越過莫逸塵的身子,在門上敲了敲。
“裡面這位女士,麻煩你開下門。我是逸塵的母親,如果你是逸塵新交的女朋友,出於禮貌,你是不是應該出來接待一下?哪怕打個招呼也好。”
說完,她等了等,裡面依舊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