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上次我們配音的電影上映了，你帶我去看好不好？”如意笑眯眯的趕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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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媽媽帶你去看首映。”
“真的，太好了！”如意想，要是她的小夥伴們知道她們最喜歡的動畫片裡有她的聲音，肯定羨慕死她了。
掐着時間和如意在車裡聊了會兒天，張菁在外面敲車窗玻璃，順便指了指她的表。
許傾傾明白，短暫的相見後，她就要和如意分開了。
她將提前買給如意的玩具拿給她，那是《萌寵大作戰》裡的全套正版玩偶，如意高興壞了，抱在懷裡手都不鬆，嘴裡不斷的說着：“媽媽，我太愛你了。”
小孩子的表達都很直接，而大人卻往往因爲各種原因，什麼都要藏着掖着。
“如意，你跟二嬸回家，媽媽下次再來看你。”如意很捨不得她，又抱着她，在她的腦門上親了親。
“下次是什麼時候？”
下次有多久，許傾傾也不知道，她不敢輕易向一個孩子許諾。
“很快。”她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如意眼睛眨了眨：“爸爸也這樣說。”
許傾傾又想起那個她還沒給出的答案：“如意，你還沒告訴媽媽，爸爸跟你保證過什麼。”
如意眼睛骨碌碌亂轉，天吶，大人的記性怎麼這麼好。
“他說，保證不再給我找後媽了！”
“真的？”許傾傾喜出望外。
“騙你的！”如意小小的身子撲過來，在許傾傾的衣服口袋裡摸了一下，摸出一支棒棒糖。
“這是買給我的嗎？”糖果是如意的最愛，她興高采烈的就要扒開糖紙，再一想，棒棒糖只有一支，她吃掉就沒了。於是，又不捨得扒了。
那是上次秦衍走時，塞給許傾傾的糖，她一直裝在口袋裡，被如意搶了去，卻又不好再要回來。
“小孩子糖果吃多了會長蛀牙，所以……”
“所以，我就吃這一個就好了。”如意又衝她晃了晃手上的糖果，她穿的粉嫩嫩的，笑起來就像一隻奶油草莓夾心糖，甜的許傾傾的心都要快了。
與如意匆匆告別後，許傾傾從車上下來，張菁見她鬱鬱寡歡的，擡手在她臉上捏了捏。
“傾傾，別灰心，媽的態度會慢慢轉變的。你總是如意的媽媽，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張菁手撫在才微微顯懷的肚子上，鼓勵她道。
許傾傾溫柔的順着張菁的手看過去，她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四個月了吧？怎麼樣，當媽媽的感覺是不是很美妙？逸星要當爸爸了，肯定比從前成熟多了。”
“他呀。”說到莫逸星，張菁臉上的愁容一閃而過，“他和他哥哥一樣，都是大忙人。”
莫逸星的網絡科技公司越做越好，他也越來越忙，加班到深夜，甚至連軸轉都是常有的事。懷孕的人本就敏感，要說沒有怨言是假的。
“那可不行，你現在懷着孕，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得讓逸星經常陪着你才行。你不要學我，人家都說，女人懷孕是十個月女王，一輩子的女僕，我懷孕了十個月，足足辛苦了十個月，連生孩子都差點生在舞臺上，到現在都不敢回憶那段時光。張菁，好好和逸星溝通，讓他陪着你產檢，不要以爲自己是醫生就掉以輕心，好好享受這僅剩幾個月的二人世界吧，等孩子出生，工作孩子兩手抓，有的你忙呢。”
許傾傾沒想和她說這麼多，可能是觸景生情。看着如意，看到懷孕的張菁突然就感性起來。
明明是最需要保護，最脆弱的十個月，而那時候的她，身邊卻只有自己。
有多少個夜晚，她是數着手指頭慢慢捱到天亮的。她猜，大概莫逸塵都忘了。
張菁豈能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意思，從前婆婆有多喜歡許傾傾，現在就有多厭惡她，謝蘭不肯讓許傾傾見如意，她能理解，可許傾傾的委屈，她同樣理解。
“傾傾，有時間去我那裡，再做個心理檢測吧。”張菁怕她鬱鬱寡歡，想不開，又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裡，建議道。
“你覺的我又抑鬱了？不會，怎麼會？”許傾傾搖手，故作輕鬆的笑，只是笑容裡的苦澀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誰說你抑鬱了？關注心理健康，人人有責。”張菁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在許傾傾肩上拍了拍，扭頭上車離去了。
許傾傾站在那裡，看着載着她女兒的車子越駛越遠，她的眼睛也一陣陣的發酸。
擡眸，望着天空，許傾傾長長吐出一口氣。
加油！許傾傾，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現實不會永遠這樣糟糕的。
*
星期四的早上，莫逸塵接到了許傾傾方傳過來的律師函。
當秘書韓璐將律師函交到他手上時，莫逸塵接過來看了一眼，沉着臉將那張紙撕了個粉碎。
還真讓她找到了律師！
張沛？
近幾年律師界的後起之秀，聽說受僱於衍江實業，所以，律師是秦衍給她提供的。
好，很好！
韓璐因爲撞衫的事，對許傾傾的印象並不好。
她看着那份被撕掉的律師函，莫名覺的很爽。
“莫少，要不要聯絡蘇律師？這個張沛再怎麼厲害，畢竟是個新人，蘇律師對付他，應該還是很輕鬆的。”韓璐將那些碎片扔進垃圾桶裡，輕聲細語的建議。
莫逸塵擰眉，擡眸快速的掃了眼韓璐。
韓璐被他看的頭皮一麻，馬上低頭，卑微的解釋：“抱歉，我不該參與老闆的家事。”
莫逸塵揮揮手，要她出去了。
離開莫逸塵的辦公室，韓璐糾結再三，還是將電話撥給了莫夫人謝蘭。
謝蘭前幾日來過公司一次，特意拉着她攀談了半天，還叮囑韓璐，公司有什麼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告訴她，尤其是關於莫逸塵私生活方面的。
謝蘭對她的另眼相看令韓璐受寵若驚，倒不是異想天開的想當什麼總裁夫人，韓璐來自底層，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在這個城市能過的好一點，所以，她想升職，想加薪，想得到更高層領導的器重。
謝蘭接到韓璐的電話時，纔剛剛送如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