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車上,秦衍告訴他,傷他的有可能是江家派出的人。
jack自責自己的失職,他就不該放秦衍一個人在那裡。
而更令他氣憤的是如果不是許傾傾今天放了秦衍的鴿子,秦衍就不會在那裡一直等她,等到差點丟了命!
低聲咒罵一聲,jack吩咐了其它守衛幾句,轉身出了醫院。
想找到許傾傾並不難,秦衍從前段時間開始,撤銷了對許傾傾的跟蹤,但許傾傾常去的幾個地方,jack全都知道。
當許傾傾從出租車上下來,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回家休息時,她在門口看到了jack和秦衍的車。
jack像個泰山一樣擋在她面前。
許傾傾淡漠的朝他看了一眼,卻在他胸前發現了殷紅的血跡,她的眸跳了跳。
“秦少等了你一夜!”jack氣勢凜凜的開口,同時將她的胳膊扯住,“跟我走!”
許傾傾不想跟他走,她一邊掙扎一邊叫jack放手,可是jack是僱傭兵出身,她豈是他的對手。
很快,許傾傾被他粗魯的塞進車裡,飛速的駛往秦衍就診的醫院。
車子裡,滿滿的血腥味,許傾傾坐在副駕駛,她隨手一摸就摸到溼嗒嗒,黏糊糊的東西,擡起來一看,全是血。
她的臉色一白,詫異的看向jack,心想,難道說jack知道她圖謀不詭了,想要殺了她?
“你身上的血和車上的血哪裡來的?”許傾傾假裝鎮定的問。
jack冷嗖嗖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反而加快了車速。
許傾傾只好四處亂看,她回頭,一眼看到放在車後座上的購物袋,袋子倒子,裡面的男式睡衣露出一截,樣子款式以及品牌正是上次她買給莫逸塵的。
她眉心一凝,這睡衣是秦衍買的?
那天在她家中,許傾傾爲了不讓秦衍疑心,故意說江璃年找過她的麻煩,因爲江璃年那天看到她從商場出來,還誤會她買性感睡衣和男式睡衣都是爲了秦衍。
她這樣說是想誤導秦衍,如果秦衍去找江璃年的麻煩,女人吵起架來,什麼都會說,到時候肯定會提到睡衣的事。
現在看來,秦衍果然上了她的當。
只是,許傾傾仍不太明白,這跟jack把她劫走有什麼關係。
“難道秦衍受傷了?”許傾傾大膽的猜測。
jack又陰側側看了她一眼,看着對方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後快的眼神,許傾傾知道,她猜中了。
同時,心裡那根弦繃的更緊了。
如果說秦衍受傷了,jack把她抓走,該不會懷疑是她下的手吧?
如果真是那樣,她今天有沒有命活着回來都不一定。
“他傷的怎麼樣?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她又問。
jack兇狠的朝她看了一眼,試探:“這倒要問許小姐,秦少和你約會,只有你知道約會對點,他怎麼突然就遭遇了襲擊?”
許傾傾眸子一緊:“你懷疑是我下的手?你高看了我!”
說着,又是嘲弄的撇了撇嘴。
“是與不是都會調查出來,秦少不會放過她!”
jack說完這句,再也沒搭理許傾傾。
很快,醫院到了,jack將許傾傾扯下車,拉着她往搶救室的方向走。
兩人到的時候,搶救室的門剛好打開,醫護人員推着臉色蒼白的秦衍從裡面出來。
秦衍的膚色本就比其它男人白,再加上失血過多,此刻更是白如紙,連從前紅潤的嘴脣都是白的,許傾傾與他有過幾次交集,雖然不恥他的人品,可是見到這樣的他,心裡還是爲他揪了一把。
她和jack一起迎了上去。
秦衍越過所有人的目光,一眼將焦點定格在許傾傾臉上。
她蹙着眉,一副疲憊不堪又焦慮重重的樣子,像是在擔心他。
秦衍伸出還扎着點滴的手,朝她遞過去。
許傾傾猶豫了一下,已被他握住。
秦衍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涼,與莫逸塵給人的安全感不同,握着秦衍的手,許傾傾的心是緊繃的,像箭在弦上。
她任他握着自己的手,隨着醫護人員一起,將他送到了病房中。
護士纔給他掛好吊瓶,還在替他收拾周圍的東西,秦衍掃了一眼那些礙眼的人:“你們出去吧。”
他這張臉,雖俊美卻很難招惹的樣子,很快,病房裡空了,只剩下許傾傾和秦衍。
她的手,仍尷尬的被秦衍握着。她一想抽出,就被他更緊的握住。
握的時間久了,那隻手總算暖和了一些。
“你還是來了。”秦衍凝望着她,眸底劃過淡淡的驚喜。
“嗯。”許傾傾點頭,沒有說了是jack將她強行擄來的事實。
“我就知道,你不會食言的。”秦衍淡淡的笑,就像長期受冷落的孩子終於得到了家人的一句誇獎,那種笑,是由內而外散發的,帶着一絲異樣的神采。
“你怎麼會受傷?”許傾傾望向他的腹部,剛剛聽醫生說,那一刀再偏一公分,就會刺破他的腎臟。
“如果受傷就能讓你來,那這傷,也算值得。”他一字一句,輕輕的說。
許傾傾心中一悸,他這算什麼邏輯?
秦衍的樣子像在和她調情,卻又沒有半點輕佻,認真又純情的樣子,彷彿從他嘴裡說什麼都讓人毋庸置疑。
許傾傾藉着替他將點滴速度調慢的機會,抽離開他的手。
被他握的太久,手掌隱隱有些發麻,她不動聲色的揉了揉。
“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受歡迎。”秦衍想到他受傷前看到的那則娛樂報道,主動跟許傾傾提了提。
許傾傾正在給他弄點滴管,她手上一停,思忖着秦衍話裡的意思。
其實,晚會上既然她敢和莫逸塵曖昧,她就想好了策略。
“你別挖苦我了。我們這一行,受制於人,拿誰的錢,就要聽誰使喚。別說是和前夫調情了,就算脫光了被人拍,你若有一句反抗,人家還罵你不敬業呢。”
許傾傾之前拍松本讓的那部電影,是被秦衍逼着拍的,她在裡面有一定的裸露,雖然不過份,但也算是她職業生涯裡最大的尺度了。
她這樣說,一來是打消秦衍的疑慮,二來,也是爲了報復他之前的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