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軟乎乎的,很好捏的樣子,男孩本想甩開,可捏了捏,覺的蠻好玩的,又沒捨得鬆開。
就這樣,兩個人手牽手走了一段。
耳邊是如意的碎碎念:“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demon!”
“demon哥哥,你會開槍,一槍就能把野獸打死,你好酷啊。”
“呵呵……”
“demon哥哥,你這麼厲害,你一定是百獸之王吧?”
“我是它們的主人。”
“哦,那你叫它們的名字,它們會出來嗎?剛剛你打死的那隻狼獾,它叫什麼名字?”
demon猛的轉身,一臉不耐煩的盯着眼前這個聒噪的小女孩。
她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demon哥哥,我走不動了。”如意真的累了,剛剛他走個不停,又被他扯着手,她才勉強跟上他的步伐,現在一停,她一步也不想走了。
她耍賴的朝他伸着兩隻肉乎乎的小胳膊,demon擰眉,不懂她的意思。
“要抱抱……”她嬌憨的撒着嬌。
demon聽懂她的意思後,眉心再次擰成一個結。
“背背也行。”如意見他不動,一臉無辜的妥協。
demon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惡狠狠的了,如意察覺到他好像變兇了,只好委屈的將小手收回。
可是她剛收回,前面的男孩卻賭氣似的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將他挺拔的後背留給如意。
如意眼前一亮,嗖的竄上他的背。
就這樣,demon一路揹着她,一邊原路返回。
快要看到城堡的時候,前方突然涌過來好多人。
爲首的正是他的父親博格公爵,站在他身邊的,還有那位姓秦的叔叔。
他們是出來尋找如意的,幾個僕人手上提着馬燈,一臉的誠惶誠恐。剛剛公爵和秦先生大發雷霆,如果如意找不到,她們幾個人因爲失職,恐怕都活不過明天了。
所以,當看到demon和如意一起回來時,照顧如意的僕人幾乎喜極而泣。
demon看到他父親森冷的目光,他停下腳步,將如意放下來。
如意本來是想去找許傾傾的,現在媽媽沒找到,反而讓壞人找上她了。
她不想看到秦衍和博格公爵,在如意眼裡,他們都是壞人,傷害她和她媽媽的壞人。
而demon卻是好人,所以,在秦衍叫她的名字時,她躲在demon身後,扯着他的衣角,不肯過去。
“demon哥哥,救救我,我不想和他們回去。”她貼着他的後背,小聲的說。
“如意!”秦衍負手而立,又在叫她,“過來!”
如意聽到他的聲音,更緊張了。
博格公爵見狀,他勾脣笑了笑,在秦衍肩上拍了拍:“你別嚇唬小孩子,如意不過是和demon出去玩了一會兒,你看,他們不是回來了嗎?”
他又轉身命令demon:“demon,還愣着幹什麼,把如意小姐帶過來。”
demon渾身緊繃,在他父親面前,他永遠不像在大自然中那樣自然,隨意,父親的嚴厲常常令他感到一種壓力,很抗拒的壓力。
他從身後,拉着如意的小手,平靜的對她說:“走吧。”
如意卻固執的甩開他的手:“我不要過去!我不喜歡他們,我不要和他們在一起!”
她像頭髮怒的小獅子,所有的好脾氣和軟萌都不見了,張着小小的獠牙,一副與世界對抗到底的樣子。
從軟萌少女到小獅子的轉變,令demon吃了一驚,他站在那裡,漂亮的湖綠色眼睛裡,閃出一絲無措。
突然,博格上前,劈手一個耳光抽在demon臉上。
“雜種!看看你做的好事!”
同時,他朝僕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上前,抱起如意就走。
如意不肯,劇烈的掙扎着,一邊喊着要媽媽,一邊回頭,朝demon的方向看過來。
demon低着頭,握着獵槍的手攥的死死的。儘管臉上痛的要命,卻不敢擡手去摸一下。
周圍響起鬨笑聲,那是來自他的幾個哥哥和姐姐的。
在他們看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笑話。
博格打完了他,轉身,笑盈盈的去跟秦衍解釋:“好了,好了,人找到就行。小孩子難免任性,要我說,你還是先把她母親搞定,小孩子自然就搞定了。”
“我知道怎麼做!讓你的人給我看好如意,少一根寒毛,我拿你是問!”秦衍斥了他一句,朝demon這邊幽幽看過來。
他看向demon的時候,demon正擡頭,惡狠狠的瞪着他。那雙湖綠色的眼睛和他父親一樣,卻比他父親更加不羈和野性,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參與廝殺的樣子。
秦衍望着那雙眼睛,挑恤似的與之對視着。
他喜歡這雙眼睛,眼前的少年比他父親可有血性的多。接着,他又是一聲冷笑。
那又怎麼樣?出身這樣低微,再有血性也撈不到任何本錢!
*
在許傾傾被囚禁了一天一夜後,秦衍敲開那間房門。
“滾!”裡面傳來許傾傾憤怒的聲音,同時一個杯子朝門上砸過來,發出怦的一聲。
秦衍挑挑眉,示意身邊拿着鑰匙的僕人開門。
門纔打開,又是一個花瓶砸過來,摔在秦衍腳下,上百萬的古董花瓶就這樣碎的一文不值。
秦衍盯着那些碎片,沒作聲,從碎片上踩了過去。
許傾傾坐在前面的沙發上,一天沒吃沒喝的緣故,她有些憔悴,頭髮散亂不堪,眉宇間的那絲倔強卻絲毫不減,看到秦衍進來,她擡頭,像看仇人一樣瞪着他。她面前的地毯上,可謂狼狽至極。
所有僕人送進來的飯菜,都被她打翻在地,屋子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了。看樣子,她真的氣的不輕。
秦衍沒說話,彎腰,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同時拿起工具,將那些狼藉一一清掃了,他的動作不緊不慢,認真而又細緻,一個小時過去,房間內再次煥然一新。
他放下工具,洗了手,在許傾傾身邊坐下。
“還在生氣?”他脣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手擡起,想去摟她,被許傾傾氣呼呼的躲了過去。
“你別碰我!”她冷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