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許傾傾,demon又是一陣蹙眉,剛剛她給他清理傷口的時候,真的很溫柔,她的手真的很溫暖,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也真的很真誠……
demon有些爲難,有些後悔那天在狩獵場爲什麼沒有一槍打死眼前的小麻煩。
現在倒好,倒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小麻煩,你不要太過份。”demon捏着如意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
“我只是太想念我的爸爸媽媽而已,哪裡就過份了,難道你就不想念你的爸爸媽媽媽?”
如意才說完,見demon臉色一變,突然想到那個博格公爵好像就是他的父親,她吐了吐舌頭,爲自己說錯話感到內疚不已。
demon眉間緊緊蹙成一團,小小的年紀,卻有着與年紀不符的陰鬱。
這樣的他,令如意怕怕的。
過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如意又忍不住走近安慰他:“demon哥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所有的爸爸都像他一樣。如果我爸爸那樣對我,我早就不要他了!”
demon睨着她,不爽的哼了一聲,調頭就走。
如意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着。
兩個人正往回走着,突然,凱蒂身後跟着十餘人堵在兩人面前。
“看,爸爸,小雜種就在這裡!他還在這個小賤種的身邊!他就是爲了她纔打斷了哥哥的胳膊!他是個叛徒!”凱蒂被如意抓傷的臉上已塗了藥,一看到兩人,她站定了,不無憤慨的向身後的父親控訴着兩人的罪狀。
博格最心愛的大兒子受傷了,他正在氣頭上,看到demon這個始作甬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站在那裡,高高在上,表情陰鷙。
“demon,真的是你扭斷了哥哥的胳膊?”他沉聲問。
demon點頭,沒有爲自己辯駁。
可如意卻聽不下去了,她跳着腳大聲的說:“是他們三個先挑恤的,踩死了我的蝴蝶,還罵我是小賤種,還要脫我的裙子,把我推倒在石頭上,demon哥哥看不下去,才幫了我!”
博格挑挑眉,居高臨下打量着眼前膽大囂張的女孩。
拋除她是許傾傾女兒這一層,眼前的女孩軟萌清秀,又極有脾氣個性,倒也招人喜歡,倘若留下來好好調教,未來十分可期。
只是……既然是許傾傾的女兒,爲絕後患,她斷然不能繼續活着。她和她那個媽媽要一起死!
博格沒理如意,又去問demon:“是這樣嗎?”
demon小心翼翼的對上父親的視線,再次點頭。
“你過來!”博格命令demon。
demon看了看如意,臉色鬱郁的上前。身後,如意扯住他的手腕:“demon哥哥,不要過去……”
“demon!”博格再次發令。
demon掰開如意的手指,朝着那個被他稱爲父親的人走了過去。
如意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demon在博格面前站定,博格卻看向他的女兒和二兒子。
“他傷了你們的哥哥,你們說,他應該受什麼懲罰?”他的大手擡起,寵溺的在凱蒂和凱文頭上摸了摸。
“把他的胳膊扭斷!”凱蒂忿忿不平的說。
“不行,把他的腿也要打斷!這個小雜種再不教訓,就真要成惡魔了!”老二凱文也添油加醋的說。
“還有那個小賤種也要受懲罰,爸爸,你看,她把我的臉都抓破了!”凱蒂指着如意,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將她撕碎。
博格又朝如意看了一眼,搖頭:“不行,如意小姐是我們家的客人。”
說着,他朝僕人一努嘴:“先送如意小姐回去。”
僕人過來抱如意,如意劇烈的掙扎:“不,我不要走!你們不許欺負demon哥哥,他是好人……你們不準欺負他……”
可是任她怎麼掙扎,還是被僕人蠻橫的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往她住的地方走,如意絕望的朝後使着勁,不甘心的望着demon,而demon也回頭,眉心緊鎖的凝着她所在的方向。
一直到那個嬌小的身影不見了,demon才收回目光。
“廢材!”博格觀察着他的舉動,齒縫間吐出一句奚落,同時命令下人,“把他給我帶走!”
*
深夜,莫逸塵仍舊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
接連幾天沒有那母女倆的消息,這樣的日子,說度日如年也不爲過。
辦公桌的菸灰缸裡,是滿滿的菸蒂。
他坐在電腦前,認真的看着y國政府給他發來的信函,念在莫氏與y國有過多次的貿易來往,對方政府答應會配合警方調查許傾傾和如意的下落。
之所以會考慮和y國政府合作,是因爲莫逸塵在y國的政界朋友有向他透露過消息,博格公爵因爲私自擴充勢力,暗結黨羽,搶奪國家資源,已被y國政府視爲眼中釘很久了,所以,他們很樂意藉此機會打擊博格在y國的勢力。
雖然一切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在沒見到她們母女倆之前,莫逸塵心上的那根弦卻始終不敢鬆懈。
在y國僱傭的私家偵探那邊始終沒有好消息傳來,博格狡兔三窟,又守衛森嚴,想在他那裡找一個人,比大海撈針也強不到哪兒去。
關掉電腦,莫逸塵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有人敲門,他下意識說了一聲:“進來!”
看到進來的那個身影,本就疲憊的他,眉心又是一蹙。
居然是李佳茹。
“聽說你幾天沒回家了,謝阿姨很擔心你,她年紀大了,不好讓她大半夜的往公司趕,所以,我替她來看看你。”李佳茹手上拿着謝蘭給他煮的夜宵,放在桌子上,擔憂的望着他。
如意是在她的幼兒園被秦衍帶走的,所以,這件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她,李佳茹去莫家本是打算安慰謝蘭並代表園方向莫家致歉的,去了才知道,謝蘭因爲孫女的事,情緒失控,已經病倒了。
她在那裡陪了她大半天,謝蘭心裡很苦悶,拉着她說了很多話。
大致的意思是,當初她不該亂點鴛鴦譜,讓她和莫逸塵拉郎配,搞的她現在尷尬不已。還說了很多許傾傾這幾年的不容易,希望她能理解,並不要因此傷了兩家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