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辰臉都綠了,剛要開口,卻聽顧燁磊又說:“不過,還是謝謝你和你的那些同事們,時時刻刻不忘關懷我老婆。”
“應該的,應該的。”歐陽辰怨念的望着江婷婷,腹誹,昨天不是你生日,你怎麼不說?弄的我現在這麼尷尬。
江婷婷受夠了兩個男人無聊的戲碼,她推開顧燁磊,氣沖沖的往前走。
走到一半,她又停下腳步,回頭,鄭重的望着歐陽辰。
“辰哥,你說的試鏡時間是什麼時候?”
“下午兩點,麗莎酒店15層。”
“好,那就下午見。”
“好……好。”歐陽辰興奮的頻頻點頭,同時挑恤的朝顧燁磊這邊看了一眼。
一直到坐上車,顧燁磊才氣沖沖的問她:“誰讓你答應去試鏡了?還拍輕喜劇,真看不出來,我老婆居然要走諧星路線。”
江婷婷正襟危坐,看也不看他:“歐陽辰說的對,將來離婚了,我凡事都要靠自己,當然要早做打算。”
離婚二字在顧燁磊聽來,格外刺耳。
他囂張的氣勢也因爲這兩個字打壓不少,他扭動方向盤,緩緩啓動車子:“你昨天晚上是和他在一起?”
“對!”她平靜的答,並不打算解釋半分。
顧燁磊胸口又是一窒,跟吞了個蒼蠅一樣彆扭,忍了半天,才氣沖沖的說:“以後你離那個人遠點!還有,我不同意離婚!”
江婷婷的心狂跳了幾下,她轉過身,詫異的望着顧燁磊:“爲什麼?”
“你沒看出來,那個人對你不懷好意!”
“我問的不是這個!”在江婷婷看來,他應該巴不得與她離婚,這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惦記他想惦記的人了,不用在她面前演戲,僞裝。
那拙劣的演技,她都替他累的慌。
“你說離婚?想的美,離了婚還要分你一半家產,這種如意算盤,也就你打的清楚。”顧燁磊似笑非笑的揶揄。
江婷婷眸子一緊,被他的毒舌再次傷到,她自嘲的笑笑:“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種唯利是圖的人。”
她咬着脣瓣,心想倘若她有骨氣,她這時候應該說,她可以淨身出戶,她纔不要他一分錢。
可是想想自己的家境,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她爸爸從前做生意,曾經也是輝煌過的。後來趕上了經濟危機,說破產就破產了。
爸爸不甘失敗,去國外豪賭試圖藉此翻身,又欠下上千萬的債,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前幾年,她拼命賺錢,嫁給顧燁磊時才勉強還上欠下的債。
都說從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下面還有個弟弟,一家人都是過慣了好日子的,花錢如流水,又講究排場。這幾年若不是她左右逢源,靠顧家撐着,她們一家還不知道狼狽成什麼樣。
所以在錢這方面,江婷婷在顧燁磊面前是沒底氣的。
現在想想,或許這也是顧燁磊一直不怎麼看得起她的原因吧。
顧燁磊透過後視鏡看到江婷婷一臉黯然,想到剛纔那番諷刺的腔調或許讓她難受了,他擡手,在她頭上摸了摸:“乖,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不說不開心的事。”
江婷婷拿開他的手,低着頭,又悶了一會兒,才說:“你今天飛過來,是爲了給我過生日的?”
顧燁磊將手上的煙摁滅了,挑眉,衝她邪魅一笑:“不然呢?難道是過來和你離婚的?”
江婷婷臉色微凝,並未因爲他特意趕來給她過生日而有半分欣喜,她喃喃的說:“是備忘錄的提醒才讓你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吧,我還以爲,你此刻還在她身邊。”
“誰?”剛問出口,顧燁磊馬上明白她指的是許傾傾,他臉一沉。
許傾傾在他心裡,是一個不能提及的所在。
他不說,也不許別人說。
“今天的新聞我看了,如果你擔心她,完全可以遵循內心的感受留在她身邊,何必假惺惺的過來,給我過什麼生日?顧燁磊,你知道嗎?婚姻這場戲,你演的很拙劣,我替你累的慌。”
江婷婷發現他黑臉了,所以,那個人就是他心底的禁區嗎?既然如此,她偏要提!
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他在哪裡?
事情做的出,難道她還不能說一下?
這幾年,明知道他心裡有另一個人,江婷婷不斷安慰自己,給自己催眠,許傾傾於他,不過是心底的白月光,人們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念念不忘的。
再怎麼樣,他畢竟娶了她,她纔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若是她太執着於過去,只會令自己不快樂。
所以,她從不在他面前提那個人的名字,從不表現她的不快樂,媒體面前,她總是盡力維護他,支持他,不管他的行爲有多過份。
她以爲,終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付出和真心。可現在看來,她錯了。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看來,是那麼理所應當。
他從來就沒想過,在這段婚姻裡,她是否快樂。他一次次維護許傾傾時,她是否介意,是否難過……
“餓了嗎?去哪裡吃飯?”顧燁磊彷彿聽不到她的抱怨,漫不經心的問。
江婷婷怔住,詫異於他打太極的功夫。
良久,才悶悶說了一句:“隨便,反正也是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念着這四個字,顧燁磊搖頭苦笑。
他連夜定機票飛過來,原來是爲了和她逢場作戲的?女人偏激起來,真是可怕。
雖然江婷婷說着隨便,顧燁磊卻把車停在了這座城市很知名的一家餐廳樓下。
江婷婷從車上下來,朝那個很具藝術氣息的餐廳招牌看了一眼。
“聽說在這裡吃飯要至少提前一週預約。”她小聲的提醒顧燁磊。
“是嗎?”顧燁磊勾勾脣,徑直朝裡走去。
江婷婷沒辦法,只好在後面隨即跟上。
“顧先生顧太太,座位已提前爲二位留好了,請隨我來。”
進門,侍者彬彬有禮的在前面爲兩人引路。
江婷婷還在狐疑顧燁磊什麼時候定的位置,侍者已在全餐廳景觀最佳的一處位置前站下。
“坐。”顧燁磊指指他對面的位置。
江婷婷坐下,通過落地窗朝外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