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可以讓我女兒跪在外面,怎麼可以?”
袁母心痛不忍的流着淚,
她睜着晶瑩的眸子難過的注視着窗外的袁谷香,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一激動,整個人便癱軟在月嫂的懷裡昏厥了過去。
月嫂一見到夫人昏厥在懷裡,頓時緊張的在走道上喊起了醫生。
走廊上的護士見了,連忙奔上前爲袁母簡單的看了眼病情,然後另幾個護士去喊來了醫生。
而之前的一幕幕,被某個躲在暗處的男人用相機拍攝了下來。
而此時,跪在落地窗外的袁谷香正背對着她們,
因此她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跪在大廳的走道上,來來往往是行走過的病人和護士。
雖然有護士好心上前讓她起身,但是她低垂着眸子沒有擡眼看任何人,固執的跪在原地。
最後護士和病人便都悻悻然的離去。
天空烏雲密佈,一時間天氣變幻莫測,
雖然是下午,但是此時天空暗沉,整個世界恍若一下子陰沉沉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空氣裡充斥着讓人悶熱的氣息,
與此時,袁谷香就跪在兩棟樓之間的大廳走道上,頭頂上沒有任何的遮掩,這走道是露天的。
很快,吧嗒吧嗒豆大的水珠落在水泥地板上,
袁谷香失神的跪在原地,對眼前的一切都無動於衷。
即使雨很快的下大,甚至可以聽到嘩啦啦的雨聲在耳邊迴響,她也依舊沒有移開原地。
時間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當袁母被醫生送進病房檢查之後,醫生最後得出結論是袁母只是激動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之後,袁母便被安排一個病房簡單的進行輸液,
見夫人沒有醒來,月嫂就在身側陪着她。
然而,等她靜下心坐在袁母牀邊的時候,才聽到窗外的雨聲,
在意識到下雨後,她猛地吃了一驚,連忙的來到窗前,
“這都下多久的雨了?”
月嫂見雨勢這麼急,不免自言自語的憂慮道。
此時她所在的病房並不能看到袁谷香的情況,看到這裡,月嫂一臉愁色。
站在身側的護士聽到月嫂這麼問,不免回道,
“都半個小時了。”
見護士這麼說,月嫂的心底一緊,便連忙的湊上小護士面前開口道,
“護士小姐,麻煩您在這兒照顧一會我家夫人,
我很快就回來,很快就回來……”
說完這句話後,月嫂便急匆匆的從病房內走了出去,
那護士原本想問些什麼,只是在她轉過頭的時候,月嫂已經眨眼消失在病房裡。
月嫂心急如焚的繞過走廊,急匆匆的往袁谷香跪着的大廳走去,
當她終於來到之前那條走道後,便一眼見到落地窗跪在地上的袁谷香。
見袁谷香還跪在原地,
那月嫂慌忙的衝了出去,撲在袁谷香面前心疼的喊道,
“大小姐,你怎麼還跪在這啊?
都已經下了這麼大的雨,咱們還是回去吧!回去吧!……”
月嫂哽咽着對着袁谷香勸說道。
此時雨下得依舊很大,雨水很快打溼了月嫂的身子,
月嫂的雙手在觸碰到袁谷香的胳膊後,發現她的渾身已經被雨水淋得冰冷。
意識到這裡,月嫂心疼不已的作勢要將她扶起來,
然而還不等她起身,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尖銳的女聲,
“怎麼?還有十分鐘就可以起來了,難不成現在就想前功盡棄?”
在聽到女人的話後,月嫂隨之擡起頭看向那個女人,
此時,袁家三姑子正手持着一把白色的雨傘站在她們的身側,
見她們一身狼狽的跪在雨中,她脣邊的笑意更濃,時不時發出呵呵的嘲諷笑聲。
在聽到袁家三姑的話後,那月嫂憤憤不平的看向她,
憤怒的責問道,
“你怎麼能這麼狠?
不管怎麼說,大小姐也是您的侄女。”
袁家三姑子聽到月嫂的話後,非但沒有在意,反而噗嗤一笑的譏諷道,
“哦,是嗎?
我倒不這麼認爲!”
說完這句話後,袁家三姑子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到袁家三姑子尖銳的笑意,月嫂心底憤憤不滿的爲大小姐抱不平,
她在袁家十幾年,夫人和大小姐待她都不薄,
見袁家三姑子這麼盛氣凌人,她實在是無法忍受大小姐和夫人受人侮辱。
此時雨勢還這麼大,月嫂扶着袁谷香的雙臂,
心疼的開口道,
“小姐,您別管她了,這兩天您奔波勞累身子已經受不了,
現在要是再淋下去,淋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啊?”
袁家三姑的話讓袁谷香的眸子一冷,
沉默了片刻後,她微垂眸,輕輕推開了月嫂拽着她手臂上的手,
繼而平靜的開口道,
“月嫂,我沒事。”
即使她的髮絲被雨水打溼緊貼在臉上,即使她全身狼狽的跪在地上,
可是她臉上沒有任何神色,雨水源源不斷的從她臉頰上滑落,
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眼淚。
聽到袁谷香這麼一說,袁家三姑子這纔不再理會她們,傲慢的邁步從她們這邊走過。
“小姐,您別這樣,算是月嫂求您了行嗎?
您要是再淋下去,真的會生病的!……”
見大小姐堅持的模樣,月嫂一時間沒有任何辦法,只要跪在她的身側懇求着,
她對大小姐一直像女兒一般疼愛,現在看到袁谷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就連力氣也越來越虛無,她的心底別提有多擔憂。
此時,雨水依舊在下,
不時的有人從窗口探出腦袋,不解的看着底下一對女人跪在地上。
……
奢華的宮殿裡,
挺拔的身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而在房間門口,正站着一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就是雷瑟。
見顥殿下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後,他便將之前交代的資料遞給了迎面而來的男人。
男人的背影挺拔,一襲白色的浴袍襲身,
髮絲略帶潮溼,卻不失貴氣。
順着雷瑟的視線探去,雖然男人此時沒有戴上面具,卻只是看到男人的背影罷了。
在雷瑟交出手裡的資料袋後,
男人停下了腳步,繼而他垂眸看向雷瑟手裡的東西,眉間微蹙道,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