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紅毯,黑衣挺拔的殿下一手挽着衣着華麗,光彩奪目的殿子妃。
在衆人的眼中,這就像是一道倩麗的風景,讓人賞心悅目。
所有人的視線一步步隨着兩人的移動緊緊的凝視着。
當顥墨寒領着袁谷香來到站臺的位置停下後,站臺下迅速的圍上了各個國家的媒體。
他們慕名而來,就是聽說歐洲第四個家族之一的外戚——顥殿下準備公佈大婚喜訊,昭告天下。
因此,幾乎在這個時間,世界上的所有媒體都前來採訪,恨不得立刻搶到明天的頭條版本。
“歡迎各位,來參加這次的家宴。袁谷香,我身邊這個女人——便是我顥墨寒的新婚妻子!”
原本攬着袁谷香腰間的手滑落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他牽住了袁谷香的手。
當這句話公佈之後,底下傳來熱烈的一陣鼓掌聲。
隨之伴隨的,是更爲猛烈的相機拍攝。
袁谷香沒有想到顥墨寒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公佈自己的身份,她有些錯愕的側過臉看向顥墨寒,只見他突然俯下身來,當着衆人的面在她脣上印下一吻。
這個經典的瞬間,頓時被各大媒體競相拍攝。
一時間,底下傳來更爲熱烈的掌聲,久久都不絕於耳。
十指相扣,脣邊一吻。
耳邊的鼓掌聲,耳邊的拍攝聲,恍若在一瞬間都被淹沒在了袁谷香的聽覺裡,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聽不見。
她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顥墨寒落下了一吻,直到他離開她都沒有發覺。
小手被他的大手十指相握,這麼一刻,她纔好像感覺到自己被人真實的呵護着,這種感覺,真是太異樣了。
“袁谷香……”
男人將她擁入了懷裡,突然間,頭頂上傳來了他的聲音。
“啊?”
袁谷香怔怔了半響也沒有回過神來,一切來得太快,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
“這裡都是我的家族親人。”
她躺在他的懷裡,耳邊是他低低的聲音。
“恩。”
袁谷香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後,靜靜的等待他的回話。
“我希望我的家族任何人,都認識你。”
“恩。”
雖然從未想過要走進顥墨寒的生活,可如今聽到他耳邊的話語,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底滿滿的一陣感動。
真的,很感動。
她一直未想要靠近他,可他一直都在向她靠近。
“袁谷香……”
就在袁谷香失神的時候,顥墨寒再次喊了聲她的名字。
“恩?”
她不解的擡眸,聽到他喊了聲自己,她下意識的擡眸看向了他。
兩人視線相對,有那麼一瞬間,袁谷香好像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透着幾分深情,彷彿看久了就能夠將人融化了似的。
“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唯一最親的親人!”
他的脣瓣輕啓,低沉透着磁性的聲音從他脣邊吐出。
當聽到這話的時候,袁谷香的內心有那麼一瞬間被深深的震撼住。
他說,她是他唯一最親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眸底快速掠過的一抹淡淡憂傷,轉眼即逝,消失得很快,雖然像是幻覺,但是袁谷香相信那不是幻覺。
她好像……能夠感覺到。
“恩。”
在應了這句話後,她情不自禁的突然靠近了他,輕輕的吻向了他。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的吻他!
也是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吻向一個男人,這個舉動不單單是顥墨寒意外,就連袁谷香自己都意外。
就在她意識到自己主動吻了顥墨寒的時候,她的心底暗自吃驚。
正當她想悄無聲息的止住這個吻時,顥墨寒突然擡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繼而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
耳邊依舊迴響着熱烈的掌聲,而媒體們更是恨不得分分鐘拍下他們兩人親密的畫面。
一記長吻吻罷,顥墨寒對着底下的人說了一些客套的話語。
他說了什麼袁谷香沒有去細聽,因爲她現在已經心亂如麻,小心臟在撲通的亂跳。
所有的閃光燈幾乎是對着她拍攝,袁谷香故作鎮定的輕笑着,她臉上緋紅,心底卻格外的緊張。
回想剛剛她主動吻了顥墨寒,等冷靜下來後,她才猛地意識到……天哪,她剛剛做了什麼?
此時她臉頰發燙,耳根子發燙,她想自己現在肯定很囧。
她剛剛怎麼吻了顥墨寒呢?
她自認爲自己絕對沒有勇氣,而且還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
真是,丟臉丟到奶奶家了。
想到這,她緊張的握緊小手,可當握緊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跟旁邊這個男人十指相握。
恍若在意識到袁谷香的緊張,男人的語氣頓了一下,輕聲開口道,“家宴已經開始,各位隨意!”
在說完這句話後,雷瑟便命人將底下的那羣媒體紛紛請到另外一個專門爲他們設立的會廳。
很快,偌大的客廳沒有了閃光燈的照射,讓袁谷香有些鬆了一口氣。
音樂聲繼續飄響着,袁谷香繼續攬着顥墨寒的手,不得不踩着恨天高走下講臺,然後跟一些威高的親戚打招呼。
這偌大的大廳上千人,顥墨寒領着她一路行走着。
幾乎所有的外戚都是說英文的,雖然袁谷香聽得懂,但是她卻不擅長跟人交際。
所以當那些長輩走了過來後,她也只能稱呼別人一聲,然後故作鎮定的笑着,其他的都是顥墨寒在身邊應付。
這麼一刻,她從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孤單,好像自己在這裡都格格不入,好像自己根本就不屬於這樣。
突然間,看到顥墨寒對着那些歐洲外戚們簡單寒暄的模樣,她突然意識到,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也是同樣的感受呢?
所以,他剛剛纔會說,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這裡上千的親戚,他卻對她說這句話,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像她現在這般感受一樣,覺得很不習慣,甚至有幾分孤單。
想到這,她突然對他有着一抹心疼。
這種莫名的情緒困擾着她,讓她思緒都有些混亂,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知道他其實不是那般不近人情,他也會笑,也會生氣,也會有其他的表情。
只是在眼前這些所謂的親戚面前,他卻蒙上了一層面具,不止是臉上那半截的黑色面具,他的心也對着他們蒙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