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對不起,我瞞了你一件事。其實,我是……黑客組織的一員,很早的時候,我就加入了他們的組織。不過,我們從來不幹壞事,只是因爲興趣愛好才聚到了一起。這個信息的確是我發出來的,我們有一種特殊的訊號,他們就是收到了我發出來的訊號,所以給你發了這封郵件。”
“可你在那個密室裡,是拿什麼來發出這個訊號的呢?”邢翊寒不解的問道,他不會因爲自己不懂而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他確實沒有涉及,能跟兒子學習點這方面知識,也未嘗不可。
“這個……”黎小樂猶豫了下,沒有馬上回答爹地的問話。
其實不是他不肯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這裡面有很多東西都是專業術語哇,連他也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以前偶爾看到過類似的,所以這次就把記憶中一些零碎的東西都勾稽起來,才能發出那個特殊的信號。
“小樂,是不是……不方便告訴爹地?”邢翊寒輕輕的問。
“邢叔叔,小樂哥哥是怕說出來你聽不懂,他纔不願說的!”一旁,倪小丫童鞋終於忍不住插嘴了。
她現在對黎小樂可是崇拜的五體投地,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很崇拜的沒錯啦,但經過這一次,她就更下定決心這輩子黏定小樂哥哥了。
邢翊寒聽了倪小丫的話,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實則內裡被傷的透徹。
呃,兒子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願說給自己聽的麼?
原來有個天才兒子,會是這種矛盾的心情:真是……既傷心又自豪啊!
“爹地,小丫是亂說的,其實不是這樣的……”黎小樂看爹地沉默不語,趕緊想解釋下,他知道爹地是很要面子的,丫丫這樣說太不給爹地面子了,他不會不高興了吧。
邢翊寒突然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撫摸了下兒子的頭,“爹地沒生氣,丫丫說得對,不過你還小,很多知識可能還只是一知半解中。這次能完全脫困,主要是因爲你的機智。但爹地不希望還有下次,平日裡儘量少往人羣少的地方去,一覺得不對勁,就要馬上離開,知道了麼?”
黎小樂認真的點了點頭,他以後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因爲他遇到了危險,爹地媽咪會擔心,而且那些壞人會拿自己來要挾爹地,他不希望傷害到爹地。
“邢叔叔,我媽咪呢?”倪小丫童鞋到此時此刻終於想起來自己的親親媽咪了。
“你媽咪還在醫院陪着沐晨阿姨,等下我們就過去,小丫,這次受苦了吧?”邢翊寒跟小女孩說話完全換了一種語氣,帶點寵溺的親切。
黎小樂童鞋有些出神的盯着爹地的臉。
“不苦啊,一點都不覺得苦。有小樂哥哥陪着,去哪裡我都願意。”小沒良心的倒是說的真話,她只要有黎小樂在身邊,就什麼都不怕了。更何況這次遇難她是真沒吃什麼苦,一覺醒來就脫困了……
“小丫真勇敢,等下我們就去看媽咪,小樂,你們要不要在車上睡一下?”
“沐晨肯定擔心死了,我想快點見到她。”
“淑雅也肯定急死了,她一天見不到我都不行的,我也想快點見到淑雅。”
這兩熊孩子!
此刻白宅四處靜謐的嚇人。
尤其是大廳,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白阮天不敢說話,他低着頭,甚至連爹地的眼神都不敢接觸。
他是被下人揪回來來的,而他當時正跟一堆哥們玩的正high,美女在懷,已是樂不思蜀。
此刻站在白展飛面前,他自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家裡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他心裡更是害怕。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爹地怎麼會想到抓邢翊寒的兒子來要挾他?這麼愚蠢的做法實在不是爹地的作風啊!
即便是擄人也不能這麼明顯,居然還讓人抓個正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良久,白展飛嘆了一口氣。
“兒子,這一次白家遇到大難了……”他言語之間也滿是滄桑的感覺,彷彿一夜之間就老了許多。
白阮天有些詫異,他原以爲爹地不痛罵自己一頓,至少也會責怪幾句,可沒想到卻是這樣。
“爹地,邢翊寒怎麼會找到密室的?難道是有人通風報信?”
白展飛眉頭深鎖,“這件事只有我和幾個信得過的收下知道,甚至連你也……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去高密。”
“我就覺得奇怪,您怎麼會突然想到綁架邢翊寒的兒子,您這麼做,就不怕事發後邢翊寒不會放過我們麼?”
“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你也知道,我們白氏的股票一直跌,很多股東都對我們失去了信心。我是想能讓邢氏在背後助我們一臂之力,也不是真相綁架他的兒子。”
“可是邢翊寒是什麼人?他能輕易就被我們威脅?”
“那個人說邢翊寒只有一個兒子,看的比寶貝還要重要,所以……”
“那個人是誰?”白阮天滿腹疑問的道。
“還不就是那個向少峰……”白展飛說到一半,突然爆chu口,“***,難道是姓向的陽奉陰違,背地裡告訴了邢翊寒?只是不對啊,他也根本出不去,也傳遞不了任何信息。”
“爹地,你確定向少峰不會耍什麼花招麼?”
“哼,那個軟骨頭,打幾下就求爺爺告nainai的,能有什麼花招?諒他也不敢。”
“那他現在人呢?”
白展飛又嘆了一口氣,“他失蹤了。”
“怎麼會?”白阮天一驚,“爹地,他怎麼會失蹤的?邢翊寒他們沒搜到他麼?”
“沒有!”白展飛又道,“幸好是沒有,否則估計不用嚴刑拷打,他肯定就招了。現在邢翊寒並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直接指使把他兒子綁來的,我一口咬定不知情。”
白阮天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小孩子是在我們密室被找到的,邢翊寒能輕易善罷甘休?”
“哼,他即便是不心甘又能如何,私闖民宅可是大罪,我不告他就不錯了。現在的關鍵,是要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向少峰,除掉這個活着的證物,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可是向少峰究竟在哪裡呢?”
白展飛父子陷入了沉思。
樓上,白婉心此刻突然爆發出瘋狂般的笑聲。
“爹地,婉心最近精神有些失常,是不是要去看下心理醫生?”白阮天建議道。
白展飛確是一臉沉思。
末了,突然擡頭,“你說,能不能這樣……”
細細說了一遍自己的計劃,白阮天猛然擡頭,“爹地,你是說讓婉心她……這樣對她不公平啊!”
白展飛臉色冷峻,“沒有什麼不公平,事情本身就是因她而起,再說了,如果我們家不給邢家一個交代,你以爲人家就會這樣善罷甘休麼?”
“只是……以後婉心怎麼辦……”
“她是一個女子,遲早要嫁出去,只要白家渡過了這次難關,強大起來,恢復以前的霸主地位,還怕婉心會找不到好人家,誰敢對我的女兒不好?”
“爹地,我都聽你的。”白阮天已經被白展飛說服,不再說什麼了。
“嗯,你明天就去找邢翊寒,把我的意思當面跟他說清楚,一定要求得他的諒解。至於他想怎麼處理,應該不至於爲難一個女子吧。”白展飛沉思了下,道。
只是他卻忘了,當年他又是如何爲難樑秀英,也就是黎沐晨的媽咪的……
而他又太低估了黎沐晨在邢翊寒心目中的地位,不知自己早已成爲別人眼中的獵物,現在只等着甕中捉鱉而已。
世界上的牢籠何其多,很多人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牢籠。
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正如向少峰本人。
他只記得密室被人強行打開,然後一陣喧鬧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一排的黑衣人衝了進來,但目標明顯不是自己,他們看到二個孩子,一人抱着一個往外面走去。
而就在這時,另外幾個黑衣人突然衝進來,打暈了他,他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也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
只記得最後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一張妖孽般絕美的容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這絕對是一個噩夢!
這樣一張臉,他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
因爲正是這個男子,把他推入了永久不滅的深淵,可是他永遠不會想起,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這堵瘟神。
“醒了麼?”一個男子清越的聲音響起。
向少峰不願睜開眼,不願相信這一切,但是,在對方不輕不重的打量下,他居然感覺到全身的毛細胞彷彿在慢慢的打開,一種無可言喻的顫慄感在周身延伸開來。
“不願睜眼?看來要我動手了。”男子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向少峰卻感覺到了一股突然而來的危險。
果然,他的手腕被人猛力一抽,“咔擦”一聲響,腕骨裂開。
“啊!”一聲慘叫後,向少峰猛地睜開眼,男子惡魔般的臉呈現在眼前。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抓我來?”向少峰恐懼的只想後退。
可是他身後是牆,身下是地板,已經退無可退了。
顧伊凡確是意興闌珊的蹲了下來,食指豎起來放在脣間,“噓!剛纔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疼了吧?來,讓我看看傷到了哪裡?”
“不,不,你走開,你走……”向少峰像是瘋了一般的揮手,想要揮走眼前這張可惡又可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