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黎沐晨有了邢翊寒的胳膊,似乎找到了安全感,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只是抱着邢翊寒手臂的力道更緊了幾分。
相較於好眠的黎沐晨,邢翊寒俊美如斯的面孔卻一點點爆紅。
被黎沐晨抱緊在胸口的手臂,觸及的是她最柔軟的部位,儘管用力支撐起了身體,可是距離如此之近,鼻息間縈繞的都是她香甜的氣息,只要一個低頭,他就能含住她的脣瓣。
邢翊寒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心臟狂亂的跳動聲。
終於,抵抗不住這誘人蝕骨的誘惑,低頭,吻住了身下的紅脣。
淡淡的吻,輕柔纏綿。
身體一點點下放,直到彼此再無間隙,身下是她柔若無骨的身子。
邢翊寒感覺到全身血液在沸騰。
傳聞,邢翊寒冷血無情,不近女色。
傳聞,邢翊寒身邊都是男人,而且各個才貌一流。
傳聞,邢翊寒並不喜歡女人……
所有的傳聞,不過,只因爲一個黎沐晨。
從他十五歲起,流連在他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名媛,女強人,嫩模,一線女明星,他不否認,有些女人,他是賞識的,可是,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牽動他的心。
除了黎沐晨,那個愛管閒事,總是像條小尾巴一樣圍着他轉,很煩人,還不聰明的黎沐晨!
就像此刻,只是一個動作,卻足以擾亂他所有的情緒。
許是因爲邢翊寒的吻,黎沐晨有些不能呼吸,微微張開了嘴。
邢翊寒舒展眉宇,眸色含着淡淡的笑意,長舌直入。
吻一點點變得狂熱起來。
大手也開始不安分的遊移。
身下的黎沐晨終於有了反映,睜開還有些迷濛的眸子,靜靜的看着邢翊寒。
頃刻間,黎沐晨瞳孔擴大,剛剛有些消退的臉頰再次爆紅。
“你……”黎沐晨瞪着身上的邢翊寒,卻忘了該用怎樣的言辭來打斷這尷尬的場面。
“可以嗎?”邢翊寒雙眸跳動着炙熱的火焰,大手揉亂黎沐晨的長髮,捧起她的臉頰,在黎沐晨還有些錯愕的表情下,吻再一次侵襲過來。
她的脣,一如五年前的滋味,美好得如同致命的罌粟花,讓他成癮,欲罷不能。
黎沐晨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脣瓣上是男人柔軟的觸感,身體上是男人越漸升高的體溫,全身的感官都因爲身上的男人而變得敏感起來。
明明在她已有的記憶力,有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還不到一個禮拜。
明明他是以霸道而強勢的姿態,將她困在他的身邊,明明她應該討厭他的!
她的心是生病了嗎?
不然爲什麼此刻,對於他的觸碰,他的吻,甚至他作亂的大手,她不但不覺得反感,反而心臟酸澀的疼,甚至有一股強烈的慾望,想要抱住身上的男人,用力的抱住他。
黎沐晨的沉默,讓身上的邢翊寒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琥珀色的眸,靜靜的看着身下依舊木然的黎沐晨,眼神一點點變冷。
黎沐晨的不爲所動,無疑坐實了她厭惡他觸碰的罪證。
她討厭他的觸碰!
那麼,她也討厭着他是嗎?
粗糙的指腹擦拭着黎沐晨被吻得紅腫的脣瓣,動作有些許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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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反抗?恩?”邢翊寒的聲音帶着調侃的味道,只是淡淡的聲線沒有一絲溫度,冷冽如冰。
黎沐晨回神,靜靜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語氣淡淡,“如果你想要,我根本就拒絕不了的,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嗎?”
邢翊寒琥珀色的眸微眯,眸底涌起瘋狂的怒氣,薄薄的脣角卻慢慢勾起,語氣裡透着一絲陰寒的戾氣,“是的,如果我真的要你,你沒有權利拒絕,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沒飢渴到不擇食的地步,像你這樣的二手貨,我嫌髒。”
像你這樣的二手貨,我嫌髒!
黎沐晨的心臟因爲這句話,突然疼的厲害。
“我也是,像你這樣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的種馬男,我也嫌髒。”黎沐晨咬着下脣,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邢翊寒的眼睛。
“黎沐晨,你是在跟我擡槓嗎?”邢翊寒挑眉。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並沒有說,我沒有實話實話的權利。”
“種馬?”邢翊寒微眯的眸子射出危險的光,身體突然下沉,用盡全力。
“啊……”因爲突然加重的重量,黎沐晨驚呼出聲。
卻因着黎沐晨這一聲帶着顫音的喊叫聲,邢翊寒所有的自制力,頃刻間崩塌。
邢翊寒的目光越來越沉,一團火在他體內炸裂,大手猛然攫住黎沐晨的後腦勺。
“黎沐晨,這是你自找的。”邢翊寒粗暴的含住她如花瓣般清甜的雙脣,大手扯掉她襯衣的扣子,順勢用力的柔在了她的胸口處。
“邢翊寒……不可以,放開我……”黎沐晨慌亂的搖頭,聲音有些顫抖,兩個人的身體貼的如此緊密,黎沐晨自然感覺到了邢翊寒的慾望。
就像她自己說的,如果邢翊寒真的要對她做點什麼,她是無力反抗的。
感受着身下人的顫抖,邢翊寒猛然覺醒……
腦袋裡暮然想起,五年前那個晚上,也是這般……
“爲什麼要拒絕我,如果……五年前那個晚上,你沒有拒絕我,現在那個小鬼,就是我邢翊寒的兒子,我們……也許真的可以從頭來過,黎沐晨,五年前,你不該推開我,你明明那麼愛我,爲什麼要推開我?爲什麼?!”邢翊寒抓着黎沐晨的手臂,很用力,白皙的胳膊上,立馬出現幾道鮮紅的指痕。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記得什麼五年前,邢翊寒,你醒醒好不好,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黎沐晨,不管過去的我,是什麼樣子,現在的我,根本就不記得你,我不記得你邢翊寒,我不記得你了。”黎沐晨皺眉,想要掙脫開邢翊寒的鉗制。
“就是因爲你什麼都不記得,所有我才更加的恨你。”邢翊寒終於鬆開了手,整個人好似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腦袋深埋在黎沐晨的長髮裡。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他親眼目睹了黎沐晨坐在別的男人懷裡諂媚,也就是在那個晚上,他被人下了藥,失控的他差點強要了黎沐晨,在最後的一刻,他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智,放過了黎沐晨,可是,後來,那個跟他纏綿了一整晚的,真的不是黎沐晨嗎?
爲什麼,在呼吸相纏的時候,在他緊緊的抱着她的時候,在彼此相融的時候,都那麼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下柔軟蝕骨的女人,就是他的黎沐晨。
然而,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身邊躺着的竟是光裸着的白婉心!
黎沐晨怔怔的看着有些頹廢的邢翊寒,從她見到邢翊寒起,還從未見過他這樣脆弱的樣子,黎沐晨強忍住伸手觸摸他的慾望,輕輕的開口,“如果,五年前的我真的傷害了你,我跟你說對不起,邢翊寒,不要傷害我,因爲我不想讓自己討厭你,恨你。”
星期一的早上,黎沐晨定點起牀。
簡單的化了個淡妝,挑了身簡單幹練的職業套裝,下樓。
餐廳區,邢翊寒正在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
“早。”黎沐晨打了聲招呼,有些侷促的站在那裡,在考慮要不要跟邢翊寒一起用早餐,那天晚上過後,邢翊寒一直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就連昨晚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更不知道他睡在哪裡。
邢翊寒擡眼,視線在黎沐晨身上定格兩秒,眸色微沉。
今天黎沐晨穿的是一套很緊身的套裝,貼身的面料,將她較好的身段勾勒得十分完美,曲線盡顯。
“那個……我還得趕公交,就先走了。”最終黎沐晨還是決定放棄早餐,跟邢翊寒一起用早餐,她估計會有點消化不良。
“站住!”邢翊寒突然出聲。
“有事?”黎沐晨皺眉回頭。
邢翊寒拿過溼紙巾,優雅的擦拭了下脣,隨後起身,走向黎沐晨。
“跟我一起過去。”說着動作自然的勾住黎沐晨的細腰。
“不……不用了吧,我只是秘書的秘書,跟你這個老闆一起過去,會不會影響不太好。”
天,跟他一起去公司,那不是就意味着要兩個人共處一個空間?
想想,黎沐晨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邢翊寒只是淡淡的掃了黎沐晨一眼,纏着黎沐晨腰身的手臂力道加重,徑直帶着她走向門外。
黑色的勞斯萊斯內,空氣凝結,當然只是對於黎沐晨而言。
終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車子停穩下來,有人輕敲車窗。
艾倫陽光燦爛的笑臉出現在車窗外,手裡舉着一個紙袋晃了晃。
邢翊寒一把接過來,車窗再次關上。
將紙袋直接丟在了黎沐晨身上,淡淡的開口,“換這個。”
說完打開車門,邁開長腿出去。
丟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黎沐晨,打開紙袋,竟是一件襯衫,外加一條長褲……
在麗姿的時候,黎沐晨雖然掛着設計總監的職稱,其實整個麗姿的人,都知道黎沐晨實質上就是麗姿的老闆娘,所以,上上下下所有員工,對黎沐晨的態度那都是畢恭畢敬,尊愛有佳。
可是,在邢氏財團,黎沐晨自然不可能再享受這樣的待遇。
“您好,我叫黎沐晨,是今天來上班的新人,就職的是白婉心白經理的秘書一職。”站在偌大的大廳前臺處,黎沐晨看着面前兩個妝容精緻,臉蛋兒美到足以去參加選美大賽的前臺,微笑着開口。
“黎沐晨?”扎着利索馬尾的前臺掃了一眼黎沐晨,又看了眼自己電腦裡的資料,再看一眼黎沐晨,眼底閃過豔羨的神色,語氣卻依舊漠然,“黎沐晨,今天來報道不錯,但是你不是做白經理的秘書,是做我們艾倫特助的秘書。”
“艾倫?”黎沐晨也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