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樑安月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頹廢的喬司南。當她趕到酒吧時,看到喬司南髮型凌亂的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夜之間彷彿鬍子都已經長出來,看到這個樣子一個男人,樑安月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
電話中,聽到李偉東說的那些,樑安月天真的以爲這不過就是李偉東爲了欺騙她過來的一種手段罷了,明明知道是手段她還是過來,也是認了,可是又怎麼能夠想到這竟然是如此真實的一面呢。
她走過去,此刻的酒吧已經打烊,這裡安安靜靜的,只有服務生在這裡打掃着衛生。李偉東原本也是閉着眼睛,當他聽到彷彿有聲音時,這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樑安月。
他笑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當樑安月徹底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了眼前全部是大大小小的酒瓶,他們兩個人到底喝了多少?樑安月眉頭一皺,此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還要回到醫院,我先走了。”李偉東看着喬司南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知道其實喬司南根本沒有喝醉,說白了不過就是想要閉着眼睛休息一下罷了。
喬司南聽到沒有回答,李偉東也沒有希望喬司南能夠回答自己,她直接得拿起桌子上面得車鑰匙,看了樑安月一眼以後,真的離開了。
此刻的樑安月有一點的頭疼,她發現自己來到了這裡以後,有那麼一瞬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甚至覺得有些東西已經發生改變如今還合適嗎?
“你打算一直這個樣子下去嗎?”不知道在喬司南身邊到底坐了多久,只是看着這個男人一直緊緊閉着雙眼的樣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過來,她就覺得無奈,甚至覺得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真的沒有必要吧。
果然,樑安月的聲音還是非常有震懾力,當喬司南聽到樑安月聲音的那一刻,他整個身子楞在哪裡,沒有反應過來。
喬司南驀然睜開眼睛,直到看到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歡迎的那麼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直吊着的心突然間放了下來,或許是這個女人給了他安定吧。
“你怎麼來了。”一開口,聲音中全部都是沙啞。也對,整整一夜不曾開口,一直在喝酒,只怕再好的喉嚨此刻都承受不了這整整一夜的摧殘吧。
“沒想過來,李偉東一遍一遍打電話。”一句話,說出了她是被逼迫的一個事實。只是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敢問自己內心,自己真的是不想心甘情願的嗎?她不敢回答,應該說是不敢面對纔對吧。
“終於幹了一件人事。”對於樑安月這個回答,喬司南非常不滿意,在聽到那麼一瞬間,心中慢慢期待的一些東西就這麼被扼殺的搖籃中,轉念一想,只要這個女人來了,那麼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對於喬司南這個說法,樑安月嘴角抽搐,這個男人怎麼說話了,難道說在他心裡面李偉東一直都是屬於那種不靠譜的男人麼?
“打算在這裡待上一輩子?”樑安月覺得和這個男人說太多廢話沒有任何用處,如今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她看着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沒有打算離開的節奏。
喬司南雖說睜開了眼睛,可是眼神中卻沒有任何的焦距,她看着前方,甚至是不知道前方到底在哪裡?
“沒打算。”雖說對於樑安月的到來感覺到非常開心,可也僅僅限於開心。他大概能夠猜到李偉東之所以讓樑安月來的原因。
看,如今認識他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致命弱點在哪裡,都知道誰說的話比較有用。他知道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所謂致命弱點真的可以讓自己變成一無所有,可是他不在乎。
樑安月看着這個男人,既然沒打算,那麼他是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呢?說實話這裡雖然說已經打烊,但是空氣真的不太好,甚至給樑安月一種想要眩暈的感覺,還好此刻的她忍住了。
喬司南看了樑安月一眼,此刻大概是能夠明白出來她爲何會問出自己這個問題。看着她臉色不太好,又想到她的腳原本還沒有好的比較徹底,人就不由得懊惱起來。
“走吧。”喬司南嘆了一口氣,這纔開口說到。只是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因爲用力過猛,差到倒在沙發上,這就是昨晚一整夜酗酒的後遺症。
樑安月都看在眼裡,可是也沒有想過說要去扶着喬司南一把,畢竟作爲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在這裡照顧,肯定是覺得丟人吧。
喬司南自己倒是不會介意樑安月對自己發黴是一種什麼態度,只是他努力讓自己定定神,這才彎下腰準備扶着樑安月。
對於喬司南這個動作讓樑安月一愣,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男人還記得自己腿腳不利落呢?既然這個時候想着要扶着自己,就不應該在這裡浪費一晚上,讓自己在跑這一趟,好累的好吧。
樑安月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這雙手,她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打開。她是腳有點受傷這是沒錯,可是還不至於到了要讓人扶的地步吧。
面對樑安月這種對待,喬司南自己也不會介意,反而直接不由分說的就把這個女人給扶起來面對這個樣子的喬司南,樑安月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夠任由他。
兩個人默默走出酒吧,喬司南自己怎麼都沒有想到外面天居然已經亮了,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呆了一夜,可是他自己爲什麼會覺得才過了一會兒子呢?或許是多數時候,心情不好時,不管在任何地方呆着,都會是光陰如梭吧。
“我開車。”看着喬司南這個樣子,喝了這麼多酒,可是這個男人還是想把自己往駕駛座的位置送,這個意思已經是非常明顯,就是想自己開車。
她可是非常膽小,哪怕喬司南沒有喝醉,她也不敢坐喬司南開的車。開玩笑,她可是非常年輕的,當然不想因爲身邊這個男人酒駕就這麼讓自己一命嗚呼。
“不要胡鬧。”對於樑安月這種要求,在喬司南看來不過就無理取鬧罷了,腳都已經是這個樣子,還能開車嗎?只是這時候的喬司南貌似忘記了一件事情,樑安月就是自己開車來到酒吧,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快。
他不理會樑安月,直接把樑安月繼續往副駕駛位置上送。說白了不過就是覺得樑安月這時候在和她開玩笑罷了,更加不知道樑安月在生氣時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子。
“喬司南!”因爲喬司南的這種忽視,這種自以爲是,樑安月確實生氣。她發現多數時候這個男人是不是根本就是看不起任何人?
因爲樑安月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喬司南愣了一下,兩個人的腳步停留在副駕駛座門口,兩個人就這麼看着,都沒有開口,也沒有想過要退一步。
“你確定?”看着樑安月這種眼神太過於堅定,喬司南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如果拒絕就好像是在傷害這個女人一般,讓他有一種負罪感。
“我像是在開玩笑嘛?”看着喬司南,樑安月沒好氣的開口。感情自己的話再喬司南心裡都是笑話?想到這裡,樑安月就感覺到有一種火氣在自己心中,要不是因爲自己脾氣不允許,她非要爆打這個男人一頓。
因爲樑安月這話,喬司南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樣子過了好久,“好吧。”這纔算是答應,然後再一次把樑安月扶到了駕駛座門口,直到這個女人上車之後,喬司南才上車。
不得不說,讓樑安月開車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喬司南經過一夜的醉酒,如今精神其實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地步,也就是說如果樑安月不過來,喬司南會堅持到回到,如今看到樑安月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戒備都有已經消失。
剛開車沒有幾分鐘,喬司南已經坐在那裡睡着。樑安月看到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是的,至少一會看到自己開車要去的方向,這個男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多的質問。
她不知道一會這個男人醒過來,面對自己的自作主張會不會生氣,可不管她是這麼痛恨這個男人,也不想讓喬司南留下任何的遺憾。
只是嘴上口口聲聲說着恨這個男人,到底還恨嗎?樑安月在心中反問自己。或許從始至終都沒有恨過喬司南吧。在週週和自己說過方面那些事情之後,那種恨突然間消失了,或許剛好給她找了一個所謂藉口吧。
她以爲兩年不曾回來,對於某些地方自己早已經忘記。當身邊這個男人睡着,她又不想靠着導航的時候,只能夠靠自己記憶,卻不曾想到竟然會是如此順利,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他們就已經到了喬家老宅的門口。
如今的老宅和記憶裡的地方沒有任何變化,或許是因爲他們二人在剛結婚的那段時間是住在這裡的,所以她多多少少對這裡都會有些感情,只是多少的問題。
車子停下來,樑安月沒有預想到陳媽會突然間出來迎接,她發現兩年過去了,如果說她對這個家還有什麼留戀,只怕就是那個對自己如同親生女兒的陳媽了。
她扭頭看着依然沉睡的喬司南,突然間心裡面一軟,竟然不想把他叫醒,可如果他要一直沉睡下去,那麼不就忘記了把他帶來的最初的目的了嗎?
“到了?”就在樑安月一個人在這裡糾結的時候,喬司南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一整夜沒睡,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非常疲勞的狀態,所以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嗯。”樑安月聽到之後不過是淡淡的點點頭,如今這個男人不過是還沒有徹底清醒罷了,她已經等到好了這個男人發脾氣的脾氣的時候。
看着樑安月有些躊躇不安,喬司南一時之間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個時候他讓自己坐直身體才感覺到好像是有什麼問題,爲何眼前的景象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不過就是短短一分鐘不到,喬司南眼眸一暗,所以說這個時候他是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是這個意思嗎?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心裡面卻也能夠明白這個女人爲何要把自己帶到這裡,那一瞬間,他竟然生不起氣。
樑安月看着緊緊閉着雙脣的男人,此刻她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這個男人不過在一直隱忍罷了,說白了這個時候的自己就是在挑戰他的極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