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不成咯?”樑安月斜睨了一眼李晟,回到播放器取下了自己的u盤,揣回自己的兜裡,又不緊不慢的踱回李晟旁邊。
“那就這樣吧,爲了不讓你感激的心情無處釋放,我就捨命陪君子,你晚上請我吃飯好了,地點你定,怎麼樣啊?”李晟心情很好的環抱着手臂。
樑安月抱了抱手臂,看着李晟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李晟,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會油嘴滑舌了,哎哎,你以前不帶這樣的啊。”
“那是在你面前,你哪隻眼睛還看見我在其他人面前不正經了,沒有,是吧?”李晟理直氣壯的盯着樑安月反駁道。
“行行行,您是大爺,行了吧?飯呢,我請你吃,不過現在我啊要去忙工作了。”樑安月說走就走。
“記得我的飯。”李晟在身後故意調侃的說道。
樑安月回頭給了李晟一個白眼,但依舊沒有破壞掉李晟的好心情。
李晟看着樑安月走遠,也起身收拾東西出了會議室。
晚飯時間的上海一派車水馬龍,萬家燈火齊齊點亮,車流久久不停息,寫字高樓的燈光也依舊在夜晚被點亮,照亮着整個城市,這纔是上海的原有的面貌。
“到了?”李晟伸出窗外看了看。
“到了,下來吧。”樑安月點點頭,表示肯定。
李晟將車鑰匙給了門口的泊車小夥,緊跟着樑安月進了飯店。
“兩位,請問你們需要點些什麼菜?”服務生遞給了剛剛坐下的樑安月一本菜單,禮貌地詢問道。
樑安月擺了擺手拿着自己面前的水杯衝對面的李晟示意道“李晟,你點吧,我不是很會點菜。”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晟隨意地拿過菜單,對着服務生說了幾句。
樑安月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從窗戶望出去還可以看見樓下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一對有趣的情侶。
男生一直拉扯着女生,從他急躁的神情以及不停閉合的雙脣可以看出他是在向女生解釋些什麼,而留着乖巧髮型的女生用手捂住耳朵,不停地跺着腳,從情形上來看,嘴巴里說着的應該是“我不聽”這一類的話。
最後,不知道男生說了些什麼好話給女生聽,女孩最後破涕爲笑,假裝不情不願的和男孩子一起走了。
樑安月收回目光不由的笑笑,大概青春時候的戀愛就是這種,女生不由分說的爲了小事生氣,男孩子就不假思索地負責哄女孩子開心,但說起來也不是爲多大的事情,但偏偏就是這樣的情形反而更讓人羨慕不已,因爲這樣的愛情更純真,不添加任何變質的想法,不像長大了的成人世界裡的戀愛充滿了現實,充滿了與利益的比較。
成年人會因爲與利益衝突而作出改變,就連自己也變得和兩年前的自己不一樣了,兩年前的自己愛哭,愛有小孩子心思,不夠堅毅,但現在自己不喜歡用哭去面對現實,不喜歡把脆弱展現在衆人面前。
自己大概是不會再這樣有耍小孩子脾氣的的時候了,人長大了就會慢慢被現實逼迫着去變得理智,儘管自己經常任性的做出不理智的行爲,比如來第一次慕辰帶自己來吃飯的餐廳用晚飯,這是在表明自己在期望着些什麼嗎?
“你笑什麼?”李晟點好菜看見樑安月嘴角的嘲笑問道。
“沒什麼,就想起來了一個好笑的事情而已。”樑安月放下水杯。
“你怎麼會想請我來這裡吃飯?這裡不錯。”李晟四顧望了望,打量着餐廳的裝修風格。
餐廳中間有一臺白色的三角鋼琴,有一位鋼琴師正在忘情的演奏出動人的旋律,盡力給客人帶來聽覺上的享受,讓人們感覺到吃飯也是一門享受,一門藝術。
樑安月神色黯了黯說道:“以前和一個人來過這邊,覺得很不錯,便想着再過來試試。”
李晟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忙扯開話題“對了,樑安月,擴大上海分部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初步的計劃倒是成型了,但是要論實施的計劃步驟,我還需要時間才能趕出來,我儘量在這兩天擬一個大綱給你看看,然後你再修改下。”
“嗯,那這件事你多出點力了,上海分部本就人手不夠,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人手過來幫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倒是可以找找小周幫你,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樑安月本想着要靠自己短時間做出來的話肯定會很累,很趕時間,而且很多小細節自己肯定會忽略,不會處理的很好,但現在有了一個幫手倒還真的是好事。
服務生將香味四溢的飯菜端了上桌,說了聲“請慢用”便退了下去。
“嗯~好香,那我要先開動了。”樑安月滿足的感嘆了聲,便急急的下了筷子,誰知下手早並不一定代表下手好,結果自己把自己給燙着了,急的樑安月連忙吐舌頭來給自己降溫。
李晟看着樑安月燙的眼淚汪汪的可憐樣,不但沒有過去幫忙,反而在一旁哈哈大笑“哈哈,這可不關我的事。”
樑安月拿起桌上的紙巾擰成一個小紙團使勁的朝着李晟丟了過去,以此來宣泄自己心中的苦悶與不滿。
一頓飯過後,樑安月看了看手上的油污,不禁皺了皺眉,但還是叫住了正要走的李晟“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嘩啦啦的流水聲,樑安月認真清洗着手上的油污,這時廁所門開了,一個對樑安月來說有點熟悉的身影閃現在了她身邊,樑安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剩下疑惑,許是察覺到了樑安月的目光,美貌女子微微的衝樑安月笑了笑,樑安月也回一微笑。
高跟鞋的聲音噠噠走開,樑安月皺起眉頭使勁想了想,發現依舊沒有什麼結果,也就不管了。
“慕辰,你怎麼在這裡?”一聲輕聲的驚呼聲,但卻如同一道驚雷轟在了樑安月的腦海。
她是誰,樑安月總算知道了。
她是何氏千金何詩洋。
“買完單,順便就過來叫你直接走了,免得麻煩你再跑一趟。”慕辰解釋道。
樑安月大步跑了兩步,跑到廁所門口向過道看去,是的,就是他,那個曾經印在自己腦海中的身影,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也沒有忘記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眼前,在自己幾步遠的不遠處,然而自己卻沒有了上前招呼的身份以及籍口。
“那好吧,走吧。”說着何詩洋順其自然的將手搭在了慕辰的手臂上。
MU國際與何氏聯姻的消息早已公諸於媒體,是以詩洋與慕辰約定好在外人面前要裝作伉儷情深的模樣,不可給其他有心人留下什麼把柄,就連做戲也的要做全套。
樑安月望着不遠處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想要伸手握住他卻怎麼也伸不出手來,只得看着慕辰的背影越走越遠,越來越模糊。兩年來,能夠看見他人的地方就是電視,但現在真真切切的人放在自己面前,即便心中波濤洶涌了但面目上卻還是故作平靜的。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被心愛的人遺忘終究內心還是傷痛的,樑安月也並不例外。
而且今天自己將李晟帶來這裡吃飯不就是奢望期許着能夠在這裡偶遇一次他嗎?!如今偶遇已有,剩下的也就是等待他的大婚然後自己跟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怎麼那麼久啊?我們走吧。”李晟看着回到座位的樑安月詢問道。
樑安月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好,走吧。”
雖然是炎熱的六月天,但晚間會有涼爽的微風吹過,所以並不會讓人感覺到悶熱,反而會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涼爽感。
樑安月站在酒店的大門口等待李晟把車從停車場開上來,樑安月感覺到一點點無聊,便隨意的盯着腳下踢着莫須有的石子玩。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加長林肯駛進酒店門口,司機在停穩後,下了車來到了豪車的右方做好了準備迎接豪車主人的禮數。
這大概又是什麼非富即貴的人吧,樑安月想了想,反正也與自己無關,隨即又發現自己的位置過於尷尬,便想着往旁邊挪一挪,剛有了想法還沒有施行。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冷漠而疏離的聲音在樑安月的身後響起,阻斷了她想要移動自己位置的腳步。
樑安月聽見聲音向後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向後退去,但是她忘記了再往後就是一步小的臺階,雖然臺階不陡,但是人在受驚情況下身體會突然忘記思考忘記做動作,所以樑安月不可避免的重心不穩向後方倒了去。
樑安月此時的腦子如同米糊一般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動作來讓自己穩定下來,只得做好摔倒在地的準備。
等了幾秒鐘,樑安月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傳來,便心虛的睜開了剛剛因爲害怕而緊閉上的雙眼。
他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眶以及有神的雙眼,再加上性感的薄脣,所有的都是自己內心深處最熟悉的模樣,除了那雙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深情,有的只是微微的疏離以及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樑安月笑了笑,也是,誰遇見這樣子的麻煩事都會覺得不耐煩,自己在現在的他眼中大概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路人,一個走在大馬路上相逢都不會多看一眼的路人。
樑安月微笑了一下,靜靜地從他手臂中退了出來,冷漠的說了聲謝謝。
慕辰看着懷中的女子眼睛裡從最初的驚訝再轉換到嘲諷的神情,也不由的愣了愣,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自己會從這個女子身上尋找到一種久違的感覺,一種像是自己很依賴很迷戀的感覺,難道自己和她以前認識嗎?但是自己明明對眼前的女子沒有任何印象啊,而且爲什麼她會露出嘲諷的深情?
慕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彷彿從心臟裂開慢慢溢至四肢,漸漸的快要吞沒了自己。
“辰,走吧。”一旁的詩洋看着周邊有人開始注意到了她們,便走了上前對着慕辰說道。
慕辰繼續盯着樑安月點了點頭“嗯”。
司機立即打開車門,恭敬地讓何詩洋和李晟上了車,隨即跑到駕駛座啓動了車子,將車子慢慢駛離了衆人的視線。
慕辰從上車後就一直盯着樑安月,看着她慢慢消失在後視鏡裡,才轉過了頭。
“怎麼?你認識她嗎?”何詩洋看着慕辰不停地回望,疑惑的問了問。
“不認識,但總感覺很熟悉,有可能是我搞錯了吧。”李晟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