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短暫的呼吸苦難,並沒有持續多久,只有短短的幾秒鐘,樑安月就放開了她。
但是,就算這短短几秒鐘,也足以讓她後怕,斷斷續續的咳嗽不停。
“你幹嘛?受什麼刺激了?”
林曉曉捂着自己的脖子,驚恐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退到一個自認爲安全的範圍外,纔開口對樑安月質問。
“我幹嘛?”
樑安月拿起林曉曉剛剛倒的那杯水,一飲而盡,然後插着腰,反過來質問林曉曉。
“你還好意思質問我幹嘛?”
樑安月一步步的逼近林曉曉,林曉曉卻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後退。
“你有話就說……不要再繼續……走過來了……”
剛剛樑安月的樣子,算是徹底是把林曉曉嚇到了,她現在一看到樑安月靠近就覺得毛骨悚然,一向伶牙俐齒的她,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還知道怕?你剛剛差點把我謀殺了,你怎麼不知道怕?”
樑安月一臉火冒三丈的看着林曉曉。
樑安月真想把林曉曉的腦袋,都拆出來看看,好好研究一下里面都是些什麼構造。
爲什麼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的不知道輕重?
“謀殺?”
聽這兩個字,林曉曉徹底蒙圈了。
自己什麼時候謀殺她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謀殺你呢?我剛剛那是救你!”
林曉曉以爲是樑安月搞錯了,所以還一臉鄙視的看着樑安月。
“救?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噎着嗎?”
聽到林曉曉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樑安月覺得自己的頭都開始疼了。
“不就是你不小心吃着急了嘛!”
本來是很理直氣壯的一句話,可是現在,樑安月這幅暴怒的表情,讓林曉曉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不自覺的低着頭,一副底氣不足,唯唯諾諾的。
“我不小心?”
樑安月的聲音陡然拔高,好像聽到了的什麼很不可思議的話。
“我怎麼就不小心了?我只不過是臉上受傷了,煮了一個雞蛋,想給自己敷一下,可是,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冒失鬼,對着我的肩膀就是一下猛拍,把我本來揉臉的雞蛋,拍到了嘴巴里面,害得我一下子喘不上來氣,然後這也算是我不小心嗎?”
樑安月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推,終於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給林曉曉說清楚了。
然後,樑安月進一步慢慢走向林曉曉,憤怒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她。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聽到樑安月的說明,林曉曉最後僅存的一點底氣,也是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她心虛的低下頭,只敢看着自己的腳尖。
她也很無辜的好不好?
她站在樑安月的身後,怎麼知道樑安月在幹什麼?
不是都說不知者不罪嗎?
樑安月怎麼還是這麼激動?
“是啊!一次兩次都不起故意的,你非要那天真的把我嚇死了,你就知道怕了。”
聽到林曉曉繼續千篇一律的解釋,樑安月就頭大。
每次都是這樣!
趁着自己不注意,就突然跑出來嚇自己一跳,然後事後就說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了不起嗎?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把自己嚇唬得半死不活的嗎?
不是故意的,我就活該被你嚇唬嗎?
以往林曉曉只要一像這樣子認錯,樑安月必定會心軟,輕易的放過她。
可是今天,樑安月覺得一天都過得糟糕透了,現在還要被人這樣的嚇唬,她沒有胸襟和心情再原諒別人了。
“我沒有想嚇死你,就是覺得一時貪玩。”
林曉曉很委屈的解釋着。
她真的沒有想嚇死樑安月,她就只有這麼一個真心朋友,怎麼會想嚇死她呢?
“玩?這有什麼好玩的?你覺得我剛剛掐着你脖子的時候,那種感覺好玩嗎?”
聽到林曉曉說,她那樣做只是爲了好玩,樑安月就更加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隨時的一個貪玩舉動,很有可能釀成一場不可預知的大禍。”
樑安月擺着面孔,認真的教育着林曉曉。
樑安月有時候真的是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怎麼一些很簡單的常識,她通通不知道。
怎麼都這麼大的人了,有時候,卻還不如天天和團團懂事!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一時興起而已,既然你不高興,我保證以後絕對不這樣做了。”
看到樑安月很生氣,徹底動怒了,林曉曉只好保證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錯。
其實對於林曉曉來說,做錯事情,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
而認錯,也是習以爲常了。
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叫你沒有想那麼多?”
聽到林曉曉的這句話,樑安月徹底炸毛了。
“現在這個社會,你怎麼可以不想那麼多?你的想法是簡單的,但是你能保證別人的想法也是那麼簡單嗎?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你一時沒有想多了,就會掉入別人的陷阱,就會無法控制的受人擺佈。”
樑安月因爲這句話,也越說越激動,甚至不自覺的,聯想起了自己下午發生的那些事情。
其實下午的事情,不就是因爲樑安月想的不夠多嗎?
她一個女人,跟着三個男人走去KTV那種地方,其實,是不是就像何總說的那樣,她應該提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她依然大着膽子,跟着他們走進去。
這是不是變相的,也算是同意他們,可以對自己爲所欲爲?
“月月,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一開始林曉曉,還覺得樑安月說的挺有道理的。
可是越聽林曉曉越覺得,樑安月說的話,好像越有深意,越偏離了軌道,好像已經不僅僅是指剛剛的那件事,反而,感覺話裡面還有話。
“沒有,沒有說什麼。”
樑安月意識到自己好像一時激動,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所以趕緊閉嘴,打算轉身離開。
“你不要逃避,是和你臉上的傷有關,對嗎?”
林曉曉立刻拉住樑安月的胳膊,阻止她離開。
既然已經開口了,林曉曉很想弄清楚,樑安月臉上的傷到底是從何而來?
她心裡很清楚,樑安月的臉傷成這樣,絕對不會是摔傷的。
而她剛剛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拆穿樑安月的謊言,那是因爲那個時候兩個孩子在,他們已經懂事了,有些事,林曉曉也知道該對他們有所避諱。
所以當時的林曉曉選擇了沉默,但是現在,林曉曉絕對不能再繼續輕易放過樑安月了。
“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也希望你不要問了。”
樑安月不想回答林曉曉的問題,怕她接受不了。
“爲什麼你每次有事,都不願意主動告訴我,難道你真的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嗎?”
看到樑安月再一次打算隱瞞自己,不對自己說出真話,林曉曉很受傷的質問着。
爲什麼每次,她有事都要隱瞞着自己?
而自己對她卻從來都是坦坦白白。
難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真的是有差別的嗎?
“就是因爲我把你當朋友,所以纔不願意告訴你,這件事情你知道了,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讓大家都不開心而已。”
聽到林曉曉傷心的質問,樑安月也覺得有一些不好意思。
好像確實如她所說,自己有什麼事情總想一個人承擔,總不願意說出來,和林曉曉一起分享。
“不管有沒有好處或者開不開心,既然我們作爲朋友,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算不開心,有一個人可以聽你說一說,大家一起不開心也會好一點。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把一份不開心分成兩份,這樣的話分量也會比較輕一點,人也會比較舒服一點。”
林曉曉沒有放棄,依然試圖勸服樑安月,可以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樑安月,微微思索了林曉曉說的話以後,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
朋友,不就是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可以說出來伸出援手的人嗎?
如果自己什麼事情都一力承擔,不願意對別人說,確實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困擾,但是時間長了,是不是讓彼此感情也產生了隔閡,然後彼此之間,也會變得越來越疏遠?
樑安月經過認真思考以後,決定還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林曉曉,畢竟有時候,一個人的壓力太大,也會產生反效果,或許跟她說出來以後,自己真的可以輕鬆不少。
“我臉上的傷,不是摔的,是被人打的。”
樑安月緊緊的把雙手捏成拳頭,雙眼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好好修理那個何總一頓。
可是,她知道自己沒錢,沒本事,想對付那個有財有勢的何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打的?”
林曉曉的聲音陡然之間,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雖然她猜到樑安月的臉不是摔的,但是這樣直白的聽到樑安月說,是被人打的,林曉曉覺得突然心都跟着一疼。
是什麼人,會對樑安月這樣一介弱質女流,下這麼重的手?
“是誰?”
林曉曉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不管他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