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很想要留在公司,想要趁顧宸不在意的時候抓到他的犯罪證據。
可現如今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顧宸根本就不願意讓她來到公司。
姜姝一臉不情願的被顧宸連拉帶拽的拉着離開公司,奈何她說什麼,顧宸都不願意讓她進入公司。
難道說,顧宸已經看出她的意圖了?
姜姝不敢急於求成,要是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就把自己的計劃暴露了,豈不是會主動跳到火坑裡面,把自己給活活燒死嗎?
這麼蠢的事情,她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做的。
既然顧宸現在不想讓她到公司裡面查找線索,那就先跟着顧宸回去,反正來日方長,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就算再怎麼想要得到線索,起碼也得等到顧宸真正相信她之後,再去行動。
想清楚後,她不再掙扎,乖巧的跟顧宸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顧宸一直詢問她之前的情況。
姜姝被問的心煩意亂,顧宸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在她的面前撒謊?
顧宸都在她的身上安裝了GPS追蹤器,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故意逃跑,還是純屬走丟?
這麼沒有腦子的問題,也就只有顧宸能問的出來了。
她雖然是忘了過去發生的事情,但是並不代表說她是個弱智。
這些小伎倆,她還是能看懂的。
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姜姝按照韓琛之前教她的說辭,淡淡的說,“今天上午的那段回憶很混亂,我不想要再提起了,不要問了,好嗎?”
顧宸面無表情的迴應道,“好,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不逼你。”
他說完後,果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彷彿上午的事兒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姜姝懸着的心終於能安穩的放回到肚子裡了,好在顧宸沒有一直追問下去。
看來韓琛還真的是瞭解顧宸,連顧宸會問什麼問題都能猜得到。
就是因爲韓琛提前猜到了,她現在才能對答如流。
要是韓琛之前沒有給她串好口供,她肯定答不上來。
到達顧家。
姜姝率先從車上蹦下去,一路小跑進客廳。
還沒剛踏進客廳,她就看到一羣穿着白大褂的人坐在客廳聊天。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顧宸該不會是要把她給辦了吧。
這些醫生爲什麼會在這兒?
難道是想要用醫學的手段把她給殺了嗎?
她腦袋裡面像漿糊一樣,亂糟糟的。
她的腳像是長在了地上似的。
走路又沉又重。
顧宸停好車,隨後出現在客廳。
姜姝回頭看着顧宸,手指着那些醫生,身體忍不住顫抖,小心翼翼的問,“顧宸,他們都是誰啊。”
顧宸介紹道,“這些都是楓城頂尖的醫生,上午我們不是說要去看專家嗎?外面太危險了,乾脆我就把這些醫生請到家裡來給你檢查身體。”
“我不要!”姜姝緊緊地拽着顧宸的衣袖,看向醫生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她一定不能檢查!
這些醫生只要檢查了她的身體,不就可以查出來,她根本就沒有生病,不過就是在裝病騙人嗎?
顧宸最討厭別人欺騙他了,要是讓顧宸知道她在撒謊,肯定會把她當場殺了的。
她帶着哭腔,細聲細語的請求道,“顧宸,求求你了,我們不要檢查好不好?我的身體好着呢,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們不檢查了行嗎?”
她邊說邊哭,梨花帶雨的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姜姝心想,如果這樣都沒有辦法打動顧宸的話,那她今天真的是涼涼了。
顧宸微微搖頭,“不行,必須要檢查。”
“我不要!”姜姝使出渾身解數,必須要抵抗住這次的檢查。
她根本就沒有生病,之前裝病還是韓琛給她支的招。
她只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而已,並沒有真的生病。
她才管不了那麼多三七二十一呢,她壓根兒不在乎顧宸會不會生氣,直接轉身跑掉。
想要讓她檢查?
簡直就是做夢!
姜姝從未覺得自己跑步那麼快,這次真的算是超常發揮。
在衆目睽睽下,她猶如泥鰍一般,靈活的躲到房間裡。
她關門之前,特意衝着樓下的那羣人喊道,“不許上來,不許撬門,誰撬門誰是小狗!”
“啪!”
一道重重的摔門聲,打破了尷尬而又沉默的氛圍。
有個醫生小聲說道,“顧總,姜小姐越來越抗拒檢查了,如果一直是這樣的狀況,對她日後恢復狀態特別差。”
楓城頂尖腦科醫生王偉說,“是啊,病患不願意治療,是特別正常的事兒,但是作爲家屬,您不能坐視不管。如果家屬都不在意的話,治療情況一定不容樂觀。”
他的潛臺詞是希望顧宸採取強制性的手段,逼迫着姜姝治療。
“但是姜小姐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強制性的治療。”女醫生楊莞雪提出反對意見。
顧宸耐着性子聽他們的對話,直到楊莞雪開口時,他才真正的提起了興趣。
顧宸淡淡的說,“你不妨仔細說說你的意見。”
楊莞雪是幾個專家之中,資質最淺薄的。
其他幾位專家並不認同她的觀點,在幾位老教授看來,她不過是個剛畢業的碩士,只有學歷,沒有實戰經驗。
楊莞雪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在什麼等級,本是想乖乖的聽他們說話,一點兒意見都不提的。
但是她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還是這麼不懂禮貌的說了出來。
不過,既然顧總讓她說出自己的想法,那她爲什麼不大膽的說呢?
楊莞雪莞爾一笑,有理有據的說,“姜小姐還處於前期的試探性階段,在這個階段,她對一切都是懵懂的,記憶處於混亂,別人的一兩句話就能將她說服。這個時候,您如果越是逼着她完成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最終的結果一定不會很理想。”
顧宸本以爲她會說出多麼有見解的言辭,卻發現也不過如此。
他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不願意治療就可以不用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