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我有些累了,我們回酒店休息吧。”
這麼重要的場合提前離席雖然有些突兀跟不妥,但顧小葵實在是沒有信心待下去,如果這時候她有跟安寧一樣的資本,她一定挺直了脊背不會退縮,針尖對麥芒。但她還是新人啊,新人你驕縱了,不管你依靠的是誰,你的這條路走下去永遠會被人在後面戳着脊樑骨。
她不是吃醋,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不得不認輸。
提着裙襬準備走下臺階的時候,肩膀被人從後面握住,轉過頭就對上徐政厚那雙深眸,還有那不言語緊抿着顯得很嚴肅的脣角。
“想回去了?”
靳汶希轉過身,雙眼骨碌碌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來來往往只有電影節的工作人員,這種公衆場合這兩個人可千萬別做出什麼曖昧的動作來,要不然,張開雙手都掩護不了了。
“嗯,就是有些不舒服,你呢?是不是要留下來到很晚?頒獎典禮、電影首映會,這麼多環節你都要參加嗎?”
長睫毛一眨一眨的,很認真地看着徐政厚,而臉上的情緒是那種猜不透喜怒哀樂的。
“我跟安寧……”
“你回酒店的時候幫我買杯奶茶好不好?我還想吃蛋糕。”
聽顧小葵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連站在一旁的靳汶希都覺得冷氣森森的,更何況是徐政厚了。
聽到安寧兩個字,很明顯,顧小葵在吃醋,大老闆沒有跟女演員保持一定距離呢,靳汶希忍不住翹了翹嘴角,還真是冤家。
“先這樣,希希我們走吧。”
勾心鬥角的場面沒看見,但第一次見到顧小葵這麼垂敗的模樣靳汶希也是捂了捂心口,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下臺階,那虛晃的腳步再加上那雙高跟鞋,真是怕下一秒鐘就倒下去了。
“大老闆,我先走了,嗯她想吃的東西就麻煩你了。”
“你好好跟她解釋,安寧的事情。”徐政厚壓低了聲音,話出口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靳汶希勾脣一笑:“恐怕這種事情還得你親自說呢,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上車後,把門一關,靳汶希就開始笑了,弄得顧小葵頻頻冷眼看她:“你明知道我不舒服什麼,你居然還笑我。”
“大小姐,你向我打聽老闆的緋聞我都說了你應該自己親自問他,猜測有什麼意思啊,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打開保溫杯,裡面溫的是從酒店帶出來的熱牛奶,順張紙巾遞給顧小葵。
“之前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關係的時候,你不是對老闆很嫌棄嗎?那時候當他女伴的明星名媛也不少,你怎麼就不妒忌。”
靳汶希的話提醒了顧小葵,喝牛奶的動作一頓,懊惱地閉上眼嘆氣:“自從懷孕,我的情緒就變得很敏感,而且你知道嗎,剛纔就在裡面,我很想要在安寧面前證明自己,卻偏偏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
眸如一剪秋水,令人微微動容。
這種情緒可以理解,寬慰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停了下來,靳汶希覺得還是應該讓某人來說比較合適點,索性不迴應讓顧小葵安靜下來休息。
蛋糕跟奶茶比想象中來得更快,甚至還沒有超過一個小時,顧小葵站在門口看着門外的徐政厚,默默讓開身給他進門。
“Many人呢?”
“回南城前想跟朋友道別,所以出去了。”
徐政厚點了點頭,把蛋糕跟奶茶放在茶几上,西裝外套擱在臂彎位置,雙手抄在褲袋中,環視了周圍一圈。
“明天回南城後,我們去家裡吃飯,我家。”
行程就這樣先被安排然後再通知,顧小葵站在原地訥訥地問了一句:“這麼突然,你就沒想過問問我的意見?”
“你真覺得我跟安寧有過感情?”
顧小葵走上前幾步,偎進徐政厚的懷裡,伸出雙手來摟住他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一個多小時前,我很想光明正大挽着你的手站在安寧面前告訴她你是我的男人,可我恍然發現,自己竟沒有半點說得出來的優點能夠配得上你。徐政厚,我不想成爲你的女人,不對,應該這麼說,我不想成爲依附你的女人。”
那種不安定讓顧小葵在短時間內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後悔過想要生下孩子的想法嗎?有的,至少有那麼一瞬她想的是,如果沒有懷孕,她就能夠開啓勞模模式,努力工作拿出更多作品來證明自己。
但她不能夠啊,每一個階段做出的決定你都要去負責,更何況孩子是無辜的。
蜻蜓點水般一個輕吻落在額頭上,徐政厚拍了拍顧小葵的肩膀安撫她敏感的情緒:“不需要去比較,你們是不同性格的人走的也是不一樣的道路,我徐政厚選擇你從來不是因爲你像誰或者你能成爲誰。安寧,是我大哥的前女友,沒有告訴你是覺得牽扯出來的人物太多,你都還不瞭解我的圈子,就先知道太多八卦,不好。”
徐政厚的想法本就很簡單,顧小葵並不是那種會胡思亂想計較太多的人,起碼懷孕之前她是這樣的。你瞭解一個人就應該知道,他什麼事情不會做,什麼女人不會喜歡,他是站在娛樂圈最高層,食物鏈最頂端的男人,他見的最多,不願意去觸碰的界限也就更多。
至於安寧,是莫駿心裡最深的一道疤。
他沒跟顧小葵說,只是想尊重別人的隱私。
“你足夠好,並不需要因爲別人去改變你自己。”
徐政厚的話就像是一強心劑讓浮躁的心安定下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夠改變顧小葵的想法。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女人不需要太強,因爲有他可以依附,她只需要做無憂無慮享受着被保護。
“生孩子之前,在我肚子還沒大起來之前,我想多參加幾檔綜藝,不僅是電影宣傳的集體出演還是單獨出演,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
顧小葵看着徐政厚,雙眼裡透着真誠跟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