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嚇壞了,見蛇正朝自己游來,她拔腿就跑,根本不敢回頭看,心快跳到嗓子眼上了,她麻利的拔開門鎖,呼的一下朝外奔去。
哈,她一出門,便撲進早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的慕容雲崢的懷裡,極爲害怕的她,雙腿盤在他修長的腿上,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肩膀:“雲崢,有蛇,有蛇!”說着,將頭埋進他的懷裡,根本不敢回頭看。
“真的嗎?”慕容雲崢的聲調有點高,似是不信,他的左手摟着她的腰,站在原地沒有動,似是在觀望。
“真的。”慕容若瀾想起那條蛇,心有餘悸,咚咚跳個不停,害怕極了。
“我看看!”慕容雲崢摟着纏在自己身上的慕容若瀾就要往屋內去。
“不要!”慕容若瀾嚇壞了膽,將頭依在他的肩上,可憐兮兮的說:“我怕。”
“別怕,有我呢。”慕容雲崢看着纏着自己的小女人,脣畔一抹奸笑。
“別去,還是讓羅叔他們把它弄走吧!”慕容若瀾自己不敢去,可也不願意讓慕容雲崢去。
慕容雲崢趁勢放開她,“我去瞧瞧。”說着就走進慕容若瀾的房間。
慕容若瀾在走廊上,想進去又不敢進去,可是看着慕容雲崢進去了,又害怕他出什麼意外,於是趕緊跟了過去。
“不就是一條蛇嗎?”慕容雲崢說着,然後伸後捉起蛇尾一甩。
“不要,雲崢,不要!它會咬人的。”慕容若瀾見他真捉走了蛇,嚇得臉色都白了。
慕容雲崢故意在她面前晃晃:“別怕。”說着朝窗邊走去,一下子扔了出去。
慕容若瀾受驚嚇了,隨即俯在窗前看着窗外,大口大口的呼着氣。
“小東西,別怕,有我呢。”慕容雲崢像是英雄一樣的摟着她,給她溫暖的懷抱。
慕容若瀾突然哭了,邊哭邊捶着他的胸膛:“你怎麼能捉蛇呢?萬一被咬到了怎麼辦?”是啊,他不知道,在他捉起蛇的一瞬間,她害怕極了,怕他受傷。
慕容雲崢沒想到玩笑真的開大了,趕緊哄着她:“我這不沒事嗎?”說着順勢拉着她往自己房間走去,在離開她的房間時,還將門緊緊拉上:“這間房,鎖起來吧!”
“我的那些東西怎麼辦?”
“讓何嫂跟羅叔收拾收拾,你就搬進我的房間吧!”
突然,慕容若瀾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卻一時想不起來,只得止住抽泣聲,跟着他,走進了他的房間。
一整晚,慕容若瀾都睡得不太眠,夢見一隻大蟒蛇,在森林中追逐着自己,不時還吐着信子,她嚇得邊跑邊叫,卻發現前路茫茫。
“阿若?”發現懷裡的她睡得並不安穩,慕容雲崢輕聲溫柔的呼喚着她的名字。
慕容若瀾驚醒過來,發現是夢,有些顫抖的緊緊摟住他,將頭伏在他的胸口。
慕容雲崢伸手打開牀頭燈,然後試着安慰她,卻發現她的額頭一層密密的冷汗:“怎麼了?做噩夢了?”
慕容若瀾點點頭,還心有餘悸:“我夢見一條蛇追我。”說着有些害怕緊緊摟住他的腰:“它還吐着信子,好嚇人。”
慕容雲崢沒想到一條蛇竟然讓她如此害怕,不禁有些輕嘆,然後拍拍她的肩:“沒事,只是夢而已。”
“你說,我的牀上怎麼會有蛇?”從夢中驚醒,她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遺漏了許多:“雖然我的窗靠在花園,可是,那邊時常有園丁耕種,從來沒有聽說過會有蛇?”這時候,她突然清醒了許多,思緒也清晰了:“即使花園裡有蛇,可是現在是冬季,蛇不應該呆在洞裡冬眠嗎?怎麼會跑出來,而且,還鑽進我的牀上?”
慕容雲崢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末了,說:“別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慕容若瀾正視自己的問題:“這太奇怪了,平常我的房間,偶爾何嫂會去收拾,並沒有其他人。”她又細細的想着什麼。
慕容雲崢有些緊張,關上牀頭燈,再替她掖了被子:“快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聽着身邊壞男人傳來的陣陣均勻的呼吸聲,慕容若瀾始終毫無睡意,可是,至少慕容雲崢在身邊,她的心裡就安心了許多,漸漸的,也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開學的第一天,有些興奮有些忙碌,很快,她的腦海就被上課下課的循序漸進的時間表填滿了,關於前一天發生的關於蛇的事,已經從她的思緒中退出去了。
“慕容若瀾,怎麼黎昕沒有來報到?”一位戴着眼鏡的斯文女生在公共教室裡喚住了正欲離開的慕容若瀾。
慕容若瀾認識她,她是黎昕那個班的班長,已經好久都沒有黎昕的消息了,乍聽之下,她有些意外:“黎昕沒報到嗎?”
斯文女生扶了扶眼鏡,似笑非笑:“你是他的女朋友,他沒到學校報到,你都不知道嗎?”
女朋友?慕容若瀾有些訕笑。
“若瀾跟黎昕上學期
就分手了。”不知何時,樂千雅來到了慕容若瀾身邊,挽着她的胳膊對斯文女生說着:“是誰規定,分手之後,一定要知道前男友的消息?”
斯文女生被問住了,不再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她也是一番好意,你這樣說,怕是得罪她了。”看着斯文女生離開的背影,慕容若瀾隱隱擔憂的說着。
“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你是黎昕的女朋友,難道你心裡沒有絲絲介意?”樂千雅反問她。
慕容若瀾有些苦笑,可是,卻也覺得奇怪,因爲她的腦海中已經憶不起黎昕的長相了,“畢竟我們從前談過戀愛,分手的時候也不必要大肆宣揚吧,所以人家不知道,也很正常。”
“若瀾,你怎麼不爲自己想想?”樂千雅爲她的善解人意不平:“萬一雲少聽到了,會怎麼想?”
“他知道黎昕。”一說到慕容雲崢,慕容若瀾的臉上不自覺就瀰漫着淡淡的笑意:“應該不會誤會的。”
“好了,好了,算我做了惡人吧!”樂千雅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過,慕容若瀾卻將黎昕這件事記在了心上,抽下課的時間撥打黎昕的手機,可是電話那端卻傳來好聽的女聲:“您撥的電話已停機”,她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下午四點半,她就沒課了,想想,慕容雲崢在上班,她可不想去打擾他,看來,她就只有回家了。
當走到慕容家裡,卻見兩個園丁正在翻耕園子,突然,她想到了那條蛇,昨晚被慕容雲崢從她的窗戶扔了下去,萬一被兩個園丁碰見,被咬傷了就不好了,於是走了過去:“福伯,那邊可能有蛇。”她指着自己房間的窗戶下面:“要注意安全。”
五十來歲的福伯樂呵呵的看着她:“小姐,我在慕容家工作了十年,從來沒有遇見過蛇。咱們園子裡沒有蛇。”
慕容若瀾不信:“真的有蛇。”
“小姐,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另一位園丁謝伯從那邊走了過來,手裡拿着的,正是昨日慕容雲崢從窗戶扔下去的那條蛇,慕容若瀾一驚,趕緊躲到福伯身後:“它怎麼還沒爬走?”
“它是電子蛇,電池用完了,怎麼爬?”謝伯將那條蛇扔到慕容若瀾腳下:“小姐仔細看看。
福伯、謝伯都是慕容家的老工人了,是看着慕容若瀾長大的,他們,是絕對不會騙她的,慕容若瀾有些遲疑的蹲下去,仔細打量着,果真,這是一條做工精細的假蛇,當看清之後,她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謝伯,你是怎麼知道是假蛇的?”
謝伯將那蛇重新拾起來,裝進一個袋子裡:“這是我給我孫子買的。”
慕容若瀾一驚,謝伯給他孫子買的,怎麼會鑽進她的被子裡?是誰在惡作劇?“謝伯,昨天您的孫子過來玩了的嗎?要不,這蛇怎麼會在咱們家?”
“這條蛇是昨天才買的。”謝伯說着:“雲少見着,硬要從我這兒買了去,說是今天讓我到那邊窗戶下撿回去就行了。”
原來是他?慕容若瀾原本稍稍平息的心境突然有些堵,“哼,原來耍着我玩吶,”她小聲的哼着。
“小姐,你說什麼?”謝伯跟福伯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沒事。”慕容若瀾平息自己心中的不悅:“你們慢慢忙,我先進去了。”她氣乎乎走上樓,本能的推開慕容雲崢的房間門,突然有些遲疑的退後兩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我怎麼收拾你。”她暗暗的想着:“竟然開這種玩笑來嚇我。”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匆匆的又下樓,去花園找謝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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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慕容雲崢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傅文茹打量着他;“沒有。你怎麼了?”
慕容雲崢不信,看着對面坐着吃飯的慕容若瀾,自從他回家之後,就發現她的目光不對勁,似笑非笑,好像腦中藏着什麼東西似的。
回到他的房間,慕容若瀾溫柔的看着他:“我已經把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他拉着她:“你幫我。”
慕容若瀾搖頭:“我困了,明天還要上課,就先睡了,”說着微笑:“待會兒你過來的時候不要開燈,要不,我醒了就又睡不着了。”
她今天如此乖順,倒讓慕容雲崢有些遲疑,可是卻無法從她言語中找到什麼問題,於是只得聽話的進入浴室。
他剛泡進浴缸,就聽到玻璃的敲門聲,隨即門被打開,慕容若瀾將他的睡袍拿了進來,離開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她的笑容,讓慕容雲崢覺得有點詭異,可是,她最近都很溫柔啊,所以,他罵自己是胡思亂想。
泡了澡之後,慕容雲崢覺得整個人輕鬆許多,走出浴室,房間一片漆黑,而他,記得她叮囑過的話,沒有開燈,就熟悉的往牀的方向而去。
隱約的月光漫進屋內,他看到被子的隆起,他的阿若肯定已經睡
着了,想着她睡在他的牀上,他就覺得幸福漲得心裡滿滿的,是呵,從現在開始,她就會一直睡在他的身邊了。想到這兒,他走到自己睡的位置,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躺了上去,再輕輕翻身,伸手想要摟着她,可是——
手觸到一個冰冷的軟軟的東西,他一驚,這個東西卻突然發出了慘叫,他更是嚇得不輕,趕緊想扔了,可是,那個東西卻緊緊的粘在他的雙掌裡,無法扔掉,而且,慘叫越來越熱烈。
起初慕容雲崢被嚇了一跳,不過,持續幾秒之後,他知道這是她的惡作劇,於是拿着那個東西走進沐室,用胳膊碰開燈的開關,一看,才發現手上是一個充氣的流氓兔,背上安着小音箱的裝置,可能是外面塗了什麼東西,他的手一碰上去,就甩不掉了。
他將手放在水龍頭下面一直衝,好一會兒之後,纔將那個流氓兔與手掌分離,他一手拿着它,掩不住滿顏的笑意,“小東西,敢耍我?”
走出浴室,打開房間的燈,發現他最愛的女人,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可能啊,她的房間裡昨天發現了蛇,她現在肯定不敢回去睡,她到底在哪兒?爲什麼要捉弄他?現在,他想想自從他回家之後發現她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帶着點點神秘看着自己,原來,是她早有預謀。
想着他最心愛的小女人竟然用這種小手段來捉弄他,他就止不住笑意滿面,突然,腦中一激凌,難道,難道她發現蛇的事情了?
冷汗從他的額頭沁出,該怎麼應付那個小東西的質問呢?慕容雲崢抿着脣思考着。
慕容雲崢手裡拿着流氓兔,可是卻沒有找到慕容若瀾,最後,聽何嫂說:“小姐好像進了夫人房間。”
他總不可能現在去媽媽房間逮她吧,於是,撥通了她的手機。
“喂。”慕容若瀾的聲音很小聲。
“是我。”他壓低了聲音威脅:“趕緊給我出來!”
慕容若瀾想想自己的“奸計”已經得逞,不知道那個壞男人氣得如何暴跳如雷,她心時真爽啊。
“若瀾,這麼晚了,是誰打的電話。”傅文茹睡着了卻被電話吵醒,睡眼朦朧的問。
“打錯電話了。”慕容若瀾故意壓低自己想笑的情緒,湊近電話說着,然後堂而皇之的掛斷電話,再按了關機鍵,然後,拉好被子,睡在傅文茹身邊,得意洋洋的。
就站在傅文茹房間門外的慕容雲崢,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小東西,竟然敢耍我!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這晚,慕容雲崢是枕着笑意入眠的,是的,雖然被捉弄,可是,他就是喜歡她的捉弄,翌日一早,他早早起牀,洗漱之後走出房間,等着那個小女人出來。
下樓時,他擡腕看看時間,剛剛七點二十,依平常的慣例,她這個時候正是出房間吃早餐的時候,他的脣畔掩不住的笑意,手裡拿着那隻充氣的流氓兔,想要去嚇嚇那個小女人。
飯廳裡,何嫂正在收拾碗筷,見到慕容雲崢招呼道:“雲少,早餐想用些什麼?”
慕容雲崢看着她正在收拾的殘羹,“小姐呢?”
“小姐上學去了。”何嫂嘲窗外呶了呶嘴:“剛走呢。”
慕容雲崢猛的轉身,邁着大步走向落地窗前,卻見一抹淺綠色的身影消失在慕容家大門之外,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使勁捏捏手裡的流氓兔:阿若,讓你先溜溜,孫悟空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掌心的!說着吩咐何嫂上早餐。
殊不知,慕容雲崢晚上回到慕容家時,慕容若瀾已經拉着傅文茹進了臥室休息了,他知道傅文茹淺眠,不便去打擾,於是又作罷。
第二日一早,他特地早起半小時,結果,仍舊讓那個小女人給溜走了。
這樣算下來,他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她了,哼,他可不管,她想躲,他偏偏不讓了,他先給樂千雅打了電話,問了慕容若瀾的課程表,然後估算着時間,在下午四點整,就到了她的學校。
慕容若瀾抱着課本走出教室,發現樂千雅站在一顆黃桷樹下打電話,她淺笑,悄悄的走近她,將頭側過去,想聽聽她在說什麼,卻不料,樂千雅掛斷了電話。
“啊——”樂千雅轉身,發現了身後的慕容若瀾,嚇了一大跳,“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吭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在幹嘛?”因爲最近幾天捉弄慕容雲崢屢屢得逞,慕容若瀾心情大大,不禁開起玩笑:“咦,你臉紅了?老實交待剛纔在跟誰打電話呢?”
樂千雅哼了聲:“不理你。”
“不理我算了。”慕容若瀾略略揚頭,半是威脅道:“我去問問陳至漢得了。”
一提陳至漢,樂千雅的臉頰倒真紅了:“你敢?”
慕容若瀾掩口笑着:“算了,逗你玩的。”她突然想想,慕容雲崢兩天都沒有見到自己了,或許今天會提早下班,她不是不想見他,而是氣他竟然用玩具蛇來嚇自己,現在見到樂千雅,心裡倒有了主意,一把挽着她的胳膊:“你今晚有約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