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婭楠只覺得心跳加速,臉發燙,她側頭,脣在他頰邊,依依的輕嗔:“誰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先撲倒我… …”
他微微一側,便輕吻上她的脣,輕啄之後,他低聲道:“誰讓你故意在我面前……”他還記得幫她從晾衣架把上解開裙角時,她修長白皙的腿與那微圓的臀部。
葉婭楠微微有些彆扭。
“別動!”他摟緊她,聲音突然低啞:“你再動,這一次我可不敢保證了。”破天荒的,在她面前,好幾次擦槍走火時都忍耐住了… …他真擔心,如果每次都這樣“過門而不入”,會不會影響他後半生的“性”福。
“三個月是嗎?”她真的是煞風景,在那樣緊要的關頭借用孩子拒絕他,他啞着嗓子說:“那… …把它留在我們的新婚之夜… …”
他的威脅讓葉婭楠臉紅得像番茄一樣,不過,卻沒有還一句嘴。
她穿着他的襯衣收拾着沙發,那修長白皙的腿讓安哲瀚差點流鼻血。
他牽着她的手,打開客房的衣櫃,從琳琅滿目的女裝裡拿出一條背心裙在她身上比劃,想想又覺得布料太少,最後,拿了一件襯衣與一條及膝五分褲給她。
“我不穿別人的。”整個衣櫃的衣服閃花了她的眼,她記得,她第一次來他家時,這些衣服就有了。
“沒有人穿過,”他將衣服的吊牌翻給她看,還是新的。
葉婭楠眸微微一黯,這些衣服是誰的?他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女人的衣服?還是,每次他帶一個女人回來,都會送她衣服?鄧佳儀呢,他會不會也送她衣服?隱隱的想到此,她心裡酸酸的,“你買的?”
“我又沒有特殊癖好,怎麼會買這些?”他說着,發現了她的異樣,伸手攬過她的臉,“嗯,我聞到,好像有一股酸味。”他痞痞的笑道:“我記得,家裡似乎沒有醋了… …”他低頭,淺吻她的脣,“原來酸味在這裡… …”
她微微噘嘴,拍開他的手,“誰吃醋了?”
“小野狼。”
“你纔是野狼。”她不悅的頂嘴。
“好,我是,我是。”見她真生氣了,他也不再逗她,輕啄她的頰:“這些呢,是我表妹珊珊的,二姑媽的女兒。那丫頭,去年回國硬要住在我這兒,騙吃騙喝的,刷爆了我的卡,買了一大堆衣服,走的時候十個箱子都沒裝完,這些,都是她帶不走的。”
葉婭楠心裡的酸澀稍稍淡去。
“我們結婚的時候珊珊要回來,到時讓那丫頭把她的東西全部搬走,省得放在這兒礙眼。”說着,他撫着她的肩,低語:“你別試着考驗我的忍耐力,趕緊換上。”
葉婭楠稍稍猶豫。
“或者,你是想我幫你換?”他低低的促俠的說着。
葉婭楠微微退後,又羞又窘,將他推出客房:“我自己來。”
她換好衣服走進客廳,發現安哲瀚正在收拾他們耳鬢廝磨後的“戰場”,她頰微燙,趕緊過去幫忙。
將她的裙子、他的浴袍還有沙發套洗淨晾好之後已到黃昏。葉婭楠並不擅長廚藝,只會做簡單的菜,於是熬了粥,炒了幾樣小菜。
看着他吃飯時小心翼翼的模樣,葉婭楠問:“真的縫了針?”她還真不確定,他被她咬得有多嚴重。
安哲瀚笑笑,“想知道,自己過來看。”
有了前車之鑑,她怕他又捉弄她:“你怎麼總這樣不正經?”她明明是想關心他,可他總是痞痞的模樣。
他笑話她,“或許,就有人喜歡我這種不正經,你呢?喜不喜歡?”
跟他在一起,似乎都會在他曖昧的油腔滑調裡度過,葉婭楠噘噘嘴口是心非的說:“誰喜歡你了?”
“你喜不喜歡我不重要,”他脣角微抿,然後湊過來看她,眼神裡,滿滿都是灼熱:“只要我喜歡你就好了。”
喜歡?
葉婭楠胸口微微的窒息,思緒漏了半拍,這一句,是不是可以當作他的表白?他,喜歡她!思及此,心裡滿是甜蜜,與他目光相遇後,微微低頭,抿脣笑了。
安哲瀚也笑了,她害羞的模樣真可愛,不禁又逗她:“沒良心的東西,你咬我的時候,還真下得了口,疼得我昨天一整天沒敢說話。”
“醫生怎麼說?”她又後悔又擔心,“縫了幾針?”
“我哪兒敢去看醫生?”他脣角微揚,“要是醫生問是怎麼弄傷了的,我難道告訴他是被人咬了的?”他笑,“那還不成爲焦點新聞?說不定,你還會被人肉搜索出來。”
“還疼嗎?”想到咬出血,葉婭楠還很擔心,顧不得與他說笑。
“現在知道關心了?”他笑看她,心裡暖暖的,“咬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口下留情?”
葉婭楠眉微緊:“到底好了沒?”
“若沒好,怎麼能跟你說話,”他促狹的說,“又怎麼能吻你?”
明明很平靜的話,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染了一絲曖昧,讓葉婭
楠耳根微燙,下午在沙發上,他幾乎吻遍了她的全身,現在想來,她又羞又窘,全身上下,真的被他看光了,於是輕嗔道:“不正經。”
“你強吻我的時候,我是不是也應該說你不正經?”他笑話她。
“我… …什麼時候強吻你了?”他分明是胡說,她臉漲得通紅。
“不承認?”他曖昧的看着她,“那我下次一定要拍下來,有了證據就不怕你不承認了。
手機的鈴聲,解了葉婭楠的微窘。
“七姐,現在出來陪我逛逛街,”老八的聲音一如往日的輕揚悅耳,“我在人民東路等你。”
葉婭楠擡眸看了看安哲瀚,“現在嗎?”這個老八,還真會挑時候。
安哲瀚朝她搖搖頭,示意她拒絕。
“老八,我現在正在吃晚飯呢,不能陪你了。”葉婭楠說:“要不,你問問其她姐姐有沒有時間?”
“我還沒吃飯呢,七姐,你在哪兒呢,我呀,想要跟你蹭蹭飯呢?”老八一向都不拘禮,說話大方又直接。
安哲瀚向她悄悄的擺擺手。
“哦,我跟朋友在一起,可能不太方便。”葉婭楠只好說。
“朋友?呵呵,是跟我七姐夫吧,”老八樂呵呵的,帶着一絲抗議:“七姐,我可是你最小的妹妹,你怎麼能這麼重色輕友。”
“老八,我今天真的沒時間,要不,改天我再陪你。”老八說起話來碟碟不休,葉婭楠決定快刀斬亂麻,迅速結束通話。
“哎,七姐,我逗你玩的,我可不願意做二千五百瓦的電燈泡呢,你們甜蜜的過二人世界吧,”老八說着,“只是你知道,他出差了,我一個人回去,很無聊。”
出差?葉婭楠想到黃博,“老八,什麼時候把你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
“好啊。”老八爽快的答應了,“等他回來,我跟他確定時間。”
她這樣爽快,倒讓葉婭楠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七姐,我先掛了,不耽誤你跟七姐夫過二人世界了,”老八呵呵一笑,曖昧的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吶,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葉婭楠輕啐老八不正經,臉兒卻微紅。
安哲瀚便說:“她沒有其他朋友嗎?怎麼老找你?”自從那次吃飯,老八向他撒嬌要求幫忙解頭髮之後,他就對她沒有一絲好感。
“我們一個宿舍住了四年,感情自然比其他朋友好,”葉婭楠說:“更何況她老家在外地,除了我們外,南河也沒有其他的親戚朋友。”她看他,“怎麼,你不喜歡她?”她可記得,上次他還說,讓她離老八遠一點。
安哲瀚抿了抿脣:“怎麼,你希望我除了你之外,還喜歡其她的女人嗎?”
當然不要!葉婭楠脣角微揚,低頭輕笑,不說話了。
他伸手,隔着餐桌握住她的手,少有的鄭重交待:“你交朋友我不反對,可是,一定要給自己留有私人空間,凡事多存一份心眼,現在這個社會太複雜,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還記得,上次要求她不與喬浚慧來往,她還生氣的罵他“暴君”,她或許看不出來,但他能感覺到,喬浚慧這樣理智的強人,時間對她來說是金錢,所以她不可能花費時間在交朋友上,更何況,是年紀比她小了近三十歲的葉婭楠?而老八存的那份心思,他嗤之以鼻。
“防人之心不可無?”葉婭楠眉微微一挑,故意玩笑:“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防着你呢?”
“防着我什麼?”
“防着你變大色狼。”在她面前,他真的隨時都有可能變成色狼。
“我不變大色狼。”他一本正經的說。
“那變什麼?”
“大灰狼。”他笑着,“專吃你這種小野狼。”
*
葉婭楠家小區外。
她打不開車門,發現是車鎖未解,回頭想要告訴他,卻不料,他湊過來,吻輕輕的落在她額上,醇厚的嗓音低啞:“再見。”
“再見!“她低低的迴應,羞澀一笑,一聲輕響,車門隨即解鎖,她便下了車。
下車之後,她直接走進小區門口的小超市,很快,幾樣日用品便收入囊中,她在收銀臺前排隊等待付帳。
等待的時候,她的目光很自然的望向剛剛安哲瀚停車的位置,那兒,已經沒有車輛了,想來,他已經開車離開了,她脣角微勾,暗暗笑自己傻。卻不想,再回頭時,她無意中看見了喬浚慧,她好像剛從小區裡出來。
她怎麼會在這兒?葉婭楠疑惑時,已輪到她付帳,當她付完帳之後,卻發現喬浚慧已經駕車離開。
她不是從澳大利亞回來沒多久嗎?怎麼,還有朋友住在這個小區?
葉婭楠回到家,將買的日用品放在櫃子裡,發現父母房間還亮着燈,她走過去,準備敲門,向他們道聲晚安,卻不料,隱約聽見了父母的爭執聲。
隔着門,只能感到他們的語氣不太好,卻聽不
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葉婭楠有些吃驚,從她有記憶開始,父母之間一直是和和氣氣的,即使到了最近幾年,父親的事業越來越萎靡,家裡的收入越來越少,他們之間都從未紅過臉,今天這是怎麼了。
猶豫之後,葉婭楠敲開了門,她故意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笑道:“爸,媽,我回來了。”她看見,葉遠航坐在牀邊,蒙芳韻站在窗前,兩人似乎爭執得很厲害,面紅耳赤的,但見到葉婭楠,都不約而同的沉默着。
“媽,你今天熬綠豆粥沒有,”她得想辦法化解父母之間的爭執,於是笑道撒嬌道:“我饞了。”
蒙芳韻稍稍舒了口氣,但說話的時候,氣息似乎還未平靜下來:“熬了,放在冰箱裡。”
葉婭楠挽住母親的手,撒嬌:“你幫我盛一碗,好不好?”說着,半拉半擁着,將母親帶出臥室,她回頭看向父親:“爸,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葉遠航似乎很生氣,根本不想說話,只是搖搖頭。
蒙芳韻在廚房裡盛粥時,葉婭楠才發現,母親似乎哭過了,眼睛有些紅。
她悄悄的問:“媽,你和爸吵架了?”
“沒有。”蒙芳韻低語。
“媽,”葉婭楠發覺母親似乎很難過,於是伏在她肩上:“舌頭還有咬到牙齒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拌嘴的,你看,這麼些年爸爸對你多好啊,你就別生他的氣了。”
蒙芳韻搖搖頭,將粥放在女兒手上。
“媽——”
“婭楠,”蒙芳韻看着女兒,“你爸何止是對我好,對你也是非常疼愛,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
“我知道,我都知道,”葉婭楠貼近母親的頰,“你和爸爸一樣疼我… …”她笑着撒嬌。
“看你,都快結婚了,也要做媽媽了,卻還像個小孩一樣。”蒙芳韻原本鬱結的心情稍稍輕鬆一點,看着女兒撒嬌的模樣,她笑了。
“即使我七十歲,也是你的女兒啊,在你面前,也是個孩子,”她抱着母親,依依的戀着:“不是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嗎?媽,我就是你的棉襖啊,一輩子的棉襖。”
女兒的話讓蒙芳韻舒心,她感概的看着女兒:“好快,好像你還在上小學,怎麼一下子就長大了,還要結婚了。”
葉婭楠微微笑了。
“唉,你結婚後,家裡就只剩下我和你爸了… …”蒙芳韻低嘆。
“我會經常回來陪你們的。”葉婭楠笑着說趣話:“媽,我還怕,你到時不樂意我天天回來蹭飯吶。”
“怎麼會?”蒙芳韻撫着女兒的長髮,“你若肯偶爾來看我,我就滿足了。”想了想,她又說:“婭楠,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和你爸無論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 …”
“我知道。”葉婭楠嚐了一口綠豆粥,“媽,好甜,你也嚐嚐。”她舀了一小勺送到蒙芳韻嘴邊。
*
“婭楠,”電話那端,方蕾的聲音充滿喜悅,“謝謝你。”
“謝我?”葉婭楠不解,“謝我什麼?”
“我剛剛接到喬浚慧秘書的電話,說約我下午三點去她辦公室採訪。”雖然對方說限時半小時,但是,這足以讓方蕾歡呼雀躍了。
“是嗎?”葉婭楠確實意外,只因那日喬浚慧並沒有肯定的答應。
“我得馬上做採訪前的準備功課,婭楠,再見。”
放下電話,葉婭楠很高興,一直以來,她都很擔心方蕾,擔心她走不出生活的低谷,現在好了,她將精力寄情在工作上,整個人也樂觀了不少。
*
在方蕾採訪過的兩天後,葉婭楠接到喬浚慧的電話。
“婭楠,幫幫忙。”一向大氣沉穩的喬浚慧似乎很急切,“只有你能幫我了。”
當喬浚慧帶着葉婭楠回到喬家時,喬老夫人正坐在露臺上垂淚。
“喬董,”一位年近四十的看護說:“老夫人在那兒已經坐了三個小時了,她不讓任何人靠近。”
喬浚慧原本微皺的眉頭漸漸散開,她拉着葉婭楠走過去,邊走邊輕鬆的說,“媽,你在這兒做什麼?看夕陽嗎?”
“浚慧啊… …”喬老夫人消瘦得厲害,她的臉頰還有淚水:“我在等浚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媽,”喬浚慧輕語勸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浚軒去了紐約參加音樂節了,很忙的,最近抽不出時間回來。”
“你騙我。”喬老夫人生氣的看着女兒,可旋即又可憐巴巴的問:“浚慧,浚軒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怎麼會呢?這兒是他的家,他怎麼會不回來?”喬浚慧輕輕說着:“更何況,小萱也在家裡,浚軒怎麼捨得不回來?”
“小萱?”喬老夫人恍然間搖頭,“你騙我,小萱根本不在家……小萱從來沒有回來過。”
“媽,你看,這是誰?”喬浚慧將葉婭楠拉到喬老夫人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