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打了個寒顫。
將揹包的紗布拿出來,草草在男子頭上裹了幾圈,又找到浴室隨便拿了一個帕子打溼了水給他敷在頭上。
穆小洛覺得自己絕對有業界良心,換做其他人的話早就跑了,誰還會像她這樣。
收拾揹包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男子動了一下,似乎有點冷,一直往沙發裡側靠。
她嘆了一口氣,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匆匆跑到二樓,隨便打開一間房間,拿了一牀被子蓋在男子身上。
忙完這一切,穆小洛看了看手錶,已經一點過了,某位美女應該不會來了吧,這裡過了12點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靜下來仔細的看躺在沙發上的某人,她還是覺得他很好看,眉目沒有剛纔那麼張揚,安靜的猶如初生的嬰兒。
想起剛纔的事,她又忍不住懊惱,差點就失身了,不過她還真是佩服他,喝醉酒了說話都有條不紊,要不是他滿身的酒味,她很有可能懷疑他在裝瘋。
穆小洛打了個哈欠,也沒有多想,就站起身來,準備將男子頭上的帕子拿下來。
誰知道剛站起來,腳就抽筋,她一個重心不穩,就朝沙發倒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還來不及反應,脣就敷在一個溫軟的物體上,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伸舌頭舔了舔。
味道好像還不錯,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卻不難聞,有些讓她亂了心神。
整個世界似乎都停了下來,只能聽到她的心跳聲,輕緩卻帶着絲慌亂。
她趕緊站起身,用手擦了擦嘴巴,但是脣上的觸感怎麼也擦不掉,彷彿那個吻如烙印一般烙在她心裡,看着沙發上不省人事的男子,她臉微微紅了。
真沒想到她珍藏了21年的初吻,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奪走,不,準確來說是她自己送上門的,真是人倒黴喝口水都塞牙縫!
穆小洛懊惱的敲了敲腦袋,自己怎麼這麼笨,來偷東西被人發現了不說,還丟了初吻,丟死人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跑到廁所將手上的帕子再次打溼,敷到男子頭上,這樣來回循環了好多次,幾乎要了一整晚的時間,男子的燒終於退了。
她再次擡起手錶看時間,看到指針的一剎那,所有的睡意頓時消失了,已經六點過了,她再不走等保安來就跑不掉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她隨手就拿起男子的西裝外套套在身上,由於太大,還在腰間打了個結,袖子挽了好幾轉。
等一切準備好之後,那幾幅畫又讓她犯難。
經過零點零一秒的思考後,她索性只將那幅價值七位數的畫拿走,其他的也不管了,要是有機會的下次再來吧。
想着又狠狠搖了搖頭,下次再也不來這家了,這主人就是個瘋子。
背上包,拿上畫,頭也不回的走出這棟別墅,該死的酒瘋子,再也不見!
陽光暖暖的照進屋裡,將略顯單調的屋子添上了一絲暖意,也將躺在沙發上的男子冷峻的面龐刻畫的柔和溫暖。
然而,男子睜眼的一瞬間,將所有的溫暖打碎。
那眸子裡是說不出的寒冷,這寒冷與帶着暖意的陽光格格不入,卻又彷彿主宰着這一切,一瞬間,寒冷的氣息漫步着整間屋子。
顧衍深摸上被包成糉子的頭,怒氣更是上升到了極點,很好,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身上見血。
掀開被子的時候,顧衍深微微停頓了一下,再次伸手摸了頭上的紗布。
這還真是份大禮。
然而,這份大禮比他想象中還大。
當他看向原本掛着世界名畫的牆壁,如今卻空空如也的時候,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隨即站起身,卻發現了躺在沙發角落裡剩下的那幾幅畫,簡單的看了後,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原來是進了賊,不過這賊智商不怎麼夠,拿走的那副只是這幾幅中最平常的一幅畫,世界第一名畫《東皇》還被她遺棄在角落裡。
不過,既然敢偷到他頭上,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顧衍深將幾幅畫掛回原來的位置後,眼睛瞟到了沙發下,一張身份證孤零零的躺在那兒。
蹲下身將身份證撿起,證件照上的女孩笑的有些傻氣,當他目光掃過名字的時候,眼裡劃過一絲詫異,不過馬上恢復漠然的眸色,絲毫看不出有過變化。
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沉聲道:“邵宸,幫我調查一個人。”
“什麼人?”男子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
顧衍深拿起身份證,看着名字那一欄,眸裡的顏色加深:“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