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車炫寒,一身黑衣,在夜下,一雙深眸發出嗜血的狠光。
圍羣的保鏢被他周身散發着蕭殺的寒意震懾到,不禁吞嚥着口水,冷汗噓噓。
這時,一道英武的身姿從大門走出,嘴角邊帶着邪惑的笑意,目光卻異常陰鷙森冷。
圍羣的保鏢見到,分別肅穆地退到兩側。
魏子麟勾了下脣角,慷懶地舒展着脖頸,不緊不慢地踱步走向車炫寒,嗤笑一哼,“速度很快!看來那個丫頭對你的影響不小啊!”
果然是他!車炫寒挑下劍眉,五指收緊,立刻能聽到骨骼捏合的脆響!
空氣中他冷冷地道:“她在哪裡?”
魏子麟臉色一暗,倏然扒開襯衫——
精壯的胸膛上爬一道道長短不一猙獰的傷痕!
他冷笑着,指着傷痕,森然地道:“車先生,不會這麼輕易就忘記了這幾道傷痕,是拜誰所賜吧?!”
車炫寒冷抿着脣,墨眸寒芒四射。
魏子麟合上襯衣,湊近他,蔑笑一聲,“我很記仇,所以就拿你的女人抵債了!”
車炫寒鐵臂青筋暴跳,臉色黑沉到極點,他迅速地從背後掏出槍,一下子頂住了魏子麟的腦袋。
魏子麟臉色淡然,嘴角一勾,不緊不慢地朝手下打了個響指。
手下遞過VCR過來。
車炫寒看到鏡頭中,昏暗的光線下,一個女人着背部躺在牀上,那薄薄的被子下,曼妙的曲線略隱略現。他頓覺得胸口一股血腥的氣味溢出喉嚨!
魏子麟緊緊凝着他的眼神,嗜血森寒的光芒,稍縱即逝一抹痛意。
“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要帶她走嗎?玩過的女人,我不會再感興趣的!”魏子麟淡淡地道。
車炫寒手指縮緊,正要扣動——
“主上——”丹擔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衝進來,用手緊緊按住車炫寒持槍的手,能感覺到他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動。
“主上,冷靜一點。”她臉色泛白,低低地在他耳邊說着。
許久,車炫寒縮緊的五指,才漸漸鬆開。他拎起魏子麟的衣襟,捏起拳朝他俊臉揮了過去,然後,推開他,衝進帝王會所。
頂層酒店,他一間間地踹開,房間裡不斷地傳出男人的嘶罵聲和女人的尖叫聲。
最後一間房,牀上纖細的身影一下子跳入他暗沉的眼底。
車炫寒心悶地一痛,快步走過去,用被單一裹,將她打橫抱起,走出房間。
三層監控室裡,言皓凱緊抿着脣,目光寒森的看着視頻裡車炫寒抱着何纖茉走出去。
他端起酒杯,晃了晃裡裡澄黃的液體,揚頭,一飲而盡。
性感的脣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輕輕地吐着:“茉茉,你會回來的……”
身後“啪地”一響,魏子麟憤然地踢門進來。
他目光凌厲,還參雜着一抹複雜難辨的情緒,拇指擦拭掉嘴角的血跡,他端起吧檯上的酒瓶,塞子往後一扔,昂頭直往嘴
裡灌。
隨後“啪地——”一聲,酒瓶被他猛然掄起摔在對面的牆上,淡黃色的液體順着米色的牆紙蜿蜒流下。
“言皓凱!你他媽的想幹什麼?!”魏子麟轉身抓起沙發上言皓凱的衣襟喝道。
言皓凱挑了下俊逸的雙眉,不着痕跡地推開他的雙手,嘴角抹過淡淡邪佞的笑意,不緊不慢地吐着:“只是要回本應屬於我的東西!”
魏子麟煩躁地耙了一下碎長的發,突然頹然坐在沙發上。那個丫頭,知道這一切後,一定會恨死他的!
“這個丫頭對車炫寒的影響不小!你的計劃會順利嗎?”魏子麟猛灌了一杯酒,擡頭問道。
言皓凱嘴角的笑漸漸收緊,眸光有些暗沉,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道:“也好,感情越深,傷害就越大!”
他站起身,踱步走到可視窗前,高高俯瞰着腳下賭場大廳的全景,瞬時眯起了琥珀般的眸子,眼底迸射着嗜血的寒芒,脣角微動,輕輕地吐道:“車炫寒……”
*
何纖茉坐在窗臺上,看到丹正擒着一抹輕蔑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他晚上又不回來了是嗎?”她胸口悶悶地作痛,三天了,他都沒有出現!
丹冷凝着臉,根本沒有應她。
何纖茉一直疑惑,她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醒來,再沒看到車炫寒的身影。而丹卻寸步不離地盯着她,她知道這是被“軟禁”了。
她在等,一直在等車炫寒的出現!每個夜晚冷冰冰地房間讓她幾乎發瘋!
坐在沙發上,看到茶几上豐富的食物,她卻提不起任何興趣,味同嚼臘地吃了幾口,便放下餐具。
隨手拿起電視遙控一摁,有些煩躁地跳換頻道。一個畫面跳了出來,很盛大的新聞發佈會!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利落的短髮,如鬼斧精心雕刻的俊逸五官,冷酷的臉部線條,一切完美地勾勒出如神祗般的尊貴!燈光閃爍下,脣角那一抹淡淡地笑容,無不透着自信淡定的魅力!那不是車炫寒,是誰?!
何纖茉心怦怦直跳,屏着呼吸,一瞬不瞬地緊緊盯着屏幕那道身影。原來,不過才三天,她的思念已經如此之深!
場上許多記者追問各種問題,自有新聞發言人代表着他一一作答。
何纖茉憑着不錯的英文聽力,大概聽懂了一些,什麼合作、採礦等。可是當一名記者,突然問道他是否金屋藏嬌了神秘女友的時候,何纖茉感覺心口都快要蹦出來了!
發言人代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在車炫寒默視下,將麥轉到他的面前。
“我想傳言會不攻自破的。因爲下個月我和安可欣小姐將在法國舉行訂婚儀式,屆時期待各屆媒體參加,一起祝福我們!”燈光下,車炫寒淡淡地笑容,眉眼都顯得那麼好看!何纖茉看着,看着,眼睛就模糊了!
耳邊傳來丹清冷地蔑笑,“主上對女人的保鮮期不會超過兩星期的!”
原來,不見她,就是因爲已經到期了嗎?算算時間也正好!一日不多,一日不
少!可悲的是,在這短短的兩個星期裡,她卻在他一時的溫柔裡輕易地淪陷了自己的心……
夜色深沉,天空飄着細雨。
一輛流水線條優雅的蘭博基尼跑車,在濃黑的夜色下疾馳着。
車炫寒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隨意地撐着車窗邊,臉色深沉地讓無法探知任何情緒,那濃密的眼睫下掩着一抹淡淡地陰霾。
安可欣目光愛慕地凝着車炫寒,她早已對這個成熟充滿魅力的男人交付真心,只想趕快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似是感應到一股熾烈的目光,車炫寒回頭看她,眼神平靜無波,輕輕地說:“怎麼了?”
安可欣盯着他好看的性感的脣形,喉嚨不禁嚥了一口水,臉微紅,輕輕地搖搖頭,甜甜地笑着:“寒,你真好看!”
“哦,是嗎?”車炫寒腦子突地浮現着一雙秋水剪瞳,經常如花癡般凝他的樣子,不由淡淡地勾起脣角。
“嗯,比我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要好看!”安可欣眸光閃動溢彩,點點頭。
車炫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胸腔裡充斥着一股強烈的念想,灼得他五臟六腑都生痛!
車在安家的別墅前停住,車炫寒轉過頭,對有些發愣的安可欣,淡淡地說:“到了,快回去休息吧!”
安可欣有些失落地擡眸,無辜的眼神讓他心猝然一縮。這些日子,何纖茉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表情?
“怎麼,還捨不得回去?!”車炫寒俯下身子,爲她解下安全帶。
突然脣上一軟,安可欣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吻他——
車炫寒心突地一沉,下意識地推開撲到懷裡的身子。
安可欣驚愣地盯着他,眼神里布滿了委屈,聲音低落而受傷,“寒,爲什麼?”
車炫寒心煩意亂地耙了一下頭髮,猛得按住她的雙肩,語氣有些生硬:“還不到時候,等我們正式結婚了以後,我才能碰你。”
安可欣垂下眸,想起了新聞發佈會上記者的問話。
“寒,你是不是真的金屋藏嬌,有別的女人?”
車炫寒轉過頭,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想也沒想,生冷地道:“沒有!別瞎想!”
安可欣抓住他的手臂,眼眸溼潤一片,“那爲什麼你這次從國外回來後,再也沒有吻過我?抱過我?”
車炫寒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冷冷地道了句:“沒有嗎?”
“沒有!你的擁抱不像是一個男人抱着女人那樣抱着我!”安可欣抗議,她分得清他輕蜓點水般擁抱和額頭吻是帶着多麼的淡離。
車炫寒揉了揉額角,轉過頭,盯着她,低低地說:“下個月我們就訂婚了,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看到他黑眸倏地暗沉,安可欣也不敢再追問。
車炫寒下車,繞過車身,爲她打開車門,輕輕地擁了她一下,低聲地說:“進去吧!晚安!”
安可欣這才依依不捨地走進鐵門。
車炫寒目光卻沒有任何一絲留戀,轉過身子,開車立即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