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倏的指向小口喝橙汁的何纖茉,充耳不聞,要誤會就誤會,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什麼新歡舊愛都與自己無關,默默的看熱鬧就好。
杜美娜那雙描畫了精緻妝容的漂亮的眼睛將若無其事的何纖茉上下打量一番,輕蔑的笑了。
這女人不足爲懼,一看就知道是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草根女。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吃相,真不知道寒怎麼想的,就算寒只是玩玩兒,和這樣的女人出入,也不怕影響他的品味。
哼!
杜美娜杏眼一斜,頭一扭,繼續含情脈脈的端詳久違的俊美男子。
好長時間不曾見他,算起來有一個月零八天了。
她好想他,白天想,晚上也想,上班想,做夢更想。
給他打電話總是推說忙,去他公司秘書說他在開會,明知道他躲着她,可她還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偶爾見一面也好。
今天不容易在這兒碰到,她要好好的看個夠。
可是,怎麼纔算是夠呢?
越看越想看,眼睛根本離不開他。
而他,卻視而不見,繼續優雅的吃着牛排,她希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刀叉,被他有力的手緊緊的握着,那該是多麼的美妙。
突然,他轉過頭,深深的看着她。
很久不曾看到他深邃的眼眸裡有自己的倒影,杜美娜芳心大動,嫵媚的撥了撥頭髮,臉上盡是甜美迷人的笑,朝車炫寒眨巴眨巴眼睛,明媚的秋波在其中盪漾。
怎麼樣,怎麼樣?
我是不是比那女人漂亮?
看清楚了,我纔是你最好的選擇。
矯揉造作的搔首弄姿只會讓人更加的厭惡,車炫寒眉峰緊皺,冷冷的吐出一句:“杜小姐,單人座位坐兩個人太擠,那邊還有空位,你可以過去坐。”
“寒!”杜美娜甜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機會難得,她纔不會輕易放棄,傾身靠近,雪紡裙下脹鼓鼓的美好緊緊的貼在車炫寒的手臂上,撒着嬌左右磨蹭:“你好絕情哦,虧得人家一直想你,在一起玩了那麼久,你可不能不念舊情。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和Elisa吵架,也不該到你公司去,我知道錯了,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以後會乖的,你和Elisa出去也絕對不會再吃醋,再給人家個機會嘛,好不好?”
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車炫寒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寡薄的嘴脣只吐出一個字:“滾。”
“寒……”杜美娜臉色大變,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絕情,以前也任性惹他生氣,可是撒撒嬌哄哄他也就沒事了,可是這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爲什麼?
就因爲這個女人嗎?
狠狠的瞪過去,那女人竟然還在幸災樂禍的笑。
杜美娜胸中的怒火騰騰的燃燒起來,口不擇言的罵道:“我告訴你,別太得意,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寒不會對你認真,最多一個月就膩了,你哭的日子還在後頭。”
何纖茉哽着脖子吞下口中的橙汁,看了對面的車炫寒一眼,自己不解釋,他怎麼也不解釋一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帶着把她也罵了。
什麼叫她這樣的女人?
不用說明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撇撇嘴,何纖茉靜靜的看着對面的這一雙男女,呵,一個冷酷無情,一個傲慢無禮,還真是絕配,天生的一對。
無人反駁,杜美娜以爲是自己口才了得,說得兩人啞口無言,更加得意洋洋,挑釁的衝着何纖茉媚笑:“寒和我在一起兩三年了,我比你瞭解他,和你這種女人逢場作戲可以,就別癡心妄想長久的待在寒身邊,帶你出席宴會只會辱沒了寒的身份,我纔是他最佳的女伴。”
滿是不屑一顧的眼神掃過何纖茉低開的領口。
哼!
也就胸比她大,其他部位也不見得會強過她。
這衣着品味更是不敢苟同,和寒出來還穿成這樣,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真是越說越離譜,何纖茉翻了翻白眼,轉頭看向窗外,聽不到,聽不到,就當狗在叫。
杜美娜纖纖玉指伸出,扯了扯皺巴巴又變形的衣袖。
“你這身衣服在路邊攤買的吧?看質量也就是四五十塊錢的東西,你不要告訴我寒沒給你買衣服,是不是每次穿這麼寒酸出來想讓寒給你買新的啊?真是不要臉。”
不要臉的人見得多了,這麼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
更絕的是不要臉的人還指責別人不要臉,鬱悶了!
何纖茉狠瞪回去,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了。
這臭男人也是,看着她被罵也不說句話,看來她不想和那妖豔的女人一般見識是不行了。
諷刺的回敬:“杜小姐,如果你要臉的話就不會在這裡纏着車總,如果我沒聽錯,你話裡的意思應該是你求車總繼續玩弄你,可是車總並不想再和你再有瓜葛,你苦苦哀求的這種行爲叫什麼?
我想你也是看上車總有錢吧,他給你買了漂亮衣服,讓你光鮮靚麗的站在人前,可是你卻做這麼不知廉恥的事。如果我是你,馬上就識趣的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和他見面,即使在路上碰到也裝作不認識,
給自己也給別人留點兒臉,做女人做成你這樣真是悲哀,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嗎?”
“你……”杜美娜氣得瞪圓了杏眼,與之前的得意洋洋形成極大的反差,玉指顫顫巍巍的指着何纖茉,被她不耐煩的撥開。
“要臉的就快走,別再丟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是他的女人,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我只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好心的勸你,做女人要有骨氣,別圍着男人轉,那隻會讓人更厭煩。”
被何纖茉一字一句堵得無力反駁,杜美娜又氣又恨,雙眼含淚悽楚的望着車炫寒冷峻的面容。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真的不要她了。
手機再也響不起他專屬的鈴聲,也聽不到他磁性的嗓音,
午夜夢迴也無法將他抱緊。
他們真的結束了,顫抖的嘴脣,低低的輕喚:“寒……”
車炫寒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擡眸看了看何纖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
轉頭與杜美娜的眼神交匯,滿臉的淚也無法喚起他的一絲憐惜,雖然曾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可已經被她的愚蠢湮滅,他以爲她很能幹很明事理,可都只是假象,越精明能幹的女人越容易做出匪夷所思的事,他已經見識過她被嫉妒衝昏頭的瘋狂舉動,也就是那一次,產生了與她徹底斷絕來往的念頭。
“該說和不該說的話你都說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見你。”車炫寒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眼底是拒人千里的冷漠,他不屑與她多費脣舌,有點兒自知自明的人就會識趣的離開。
可是杜美娜不是一般人,她有她自己的做人準則,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
攀着他的手臂,還抱着一絲希望,憂傷的低垂着頭扮可憐:“寒,下週就是我的生日,你說過要帶我去馬達加斯加旅行,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車炫寒嗤之以鼻,“有嗎,我有答應過你?我怎麼不記得。”
“你當然答應了,還說要和我去一週,我都安排好了。”杜美娜肯定的點頭,雖然他沒有親口答應過,可是她提起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在她的觀念裡,沒拒絕那就是答應。
“下週我要去歐洲出差,很忙。”雖然他一向言出必行,可是對於她所說的馬達加斯加之行卻完全沒有印象,也根本不在日程安排中,理所當然的拒絕。
這兩人膩膩歪歪半天,何纖茉也看不下去了:“你快走吧!他都明明白白的拒絕你了,還想怎麼樣?”
“我和寒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呵斥了何纖茉,杜美娜又迅速的換了一張滿含柔情的笑臉對着車炫寒:“下週沒空就下下週吧,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就什麼時候去。”
“我一直沒空。”車炫寒也懶得再和她廢話,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猛的站起來,緊靠着他的杜美娜失了支撐,撲倒在沙發座上。
“走。”腳步不停就往外走。
“哦。”何纖茉扯了紙巾擦拭嘴邊的油漬,面帶微笑的衝對面也站起來的女人揮了揮手:“再見。”
還未走出座位,就見那女人揚起了手,何纖茉條件反射的快速的擋回去。
狠瞪她一眼:“打我算什麼?有本事就把男人的心抓住,讓他一輩子跑不了。他不要你,是你自己魅力不夠,怪不得別人。不要什麼事都在別人身上找原因,看看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能改的就改,下次就別再犯同樣的錯。”
兩人的爭執已經引來了旁人的側面,何纖茉不想成爲焦點,話一說完就快速的離開,在門口碰到車炫寒,跟着他上車,忙問道:“這個自助餐多少錢一個人?”
“八百八十零八。”
何纖茉大驚,好貴啊,早知道再多吃點兒,虧了,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