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認識一位叫沈嘉從的先生嗎?”聽到電話那邊冒昧的問題,計錦微微一愣,她有些躊躇的回答道,“恩,認識,請問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計錦小姐,今天沈嘉從先生在會館裡休息有些不舒服,我們徵求過沈先生的意見,但是他好像只想見你,您看您能不能來一趟我們這裡,如果鬧出什麼事情,我們也擔不起責任……”
計錦握着話筒的手緊了緊,“他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胃。”
計錦整顆心都跟着慌了,想自己這幾天都沒見到沈嘉從那個人,他不會是又沒有按時吃飯吧。計錦儘管還氣着,但是卻不能不爲那男人的身體擔心。
“這……”電話那端犯起了猶豫,計錦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地址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
三言兩語,計錦就匆忙掛斷了電話,她甚至來不及上樓穿一件厚衣服也沒有想起來要告訴宋老夫人一聲就匆匆的出門去了。
一個小時候,計錦出現在城東的養生會館裡,已經將近是晚上10點的時間了。
“請問,沈嘉從先生現在在哪裡?我是你們打電話叫來的計錦,我想馬上看看他怎麼樣了!”
計錦伏在服務檯上一臉的焦急。
“2樓,202的房間,那邊已經有醫護人員在等待您了。”
計錦只聽這麼一句,就匆匆上了樓。她很快找到了走廊盡頭的202房間,什麼也沒有考慮就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計錦眯起眼睛看見不遠處的大牀上好像有些鼓鼓的。計錦的一顆心又是懸了起來。
“沈嘉從,是你麼?我是計錦……”計錦摸着牆邊朝牀邊走去,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黑暗裡,章玫玫躍躍欲試,只是身邊的宋均言卻紋絲不動。
“計錦已經來了,你爲什麼還不行動?”章玫玫推搡了身邊的宋均言,宋均言眸子一暗,他伸手就是一掌,章玫玫兩眼一閉就昏死了過去。
宋均言也沒想到章玫玫會跟着過來,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想他剛纔就可以對沈嘉從下手了,而計錦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應該是章玫玫讓人打去的電話,宋均言躲在暗處心裡正七上八下,就聽見了計錦有些驚慌的一句。
“誰!”計錦啪的一聲打開了房間的燈。剛纔分明是有一些動靜的,卻不在牀上。
計錦迎着光一往,牀上根本就沒有沈嘉從的身影,計錦這纔有些慌張了,四下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計錦細細的望着四周,步伐朝門口一點一點的退去。
“啊!”又是一聲尖銳的呼叫,計錦的後背就貼上了溫暖。
“笨蛋,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你幹嘛要來隔壁?”
計錦回過頭來,他看見沈嘉從滿臉笑顏的站在自己的身後,計錦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沈嘉從,你覺得這種玩笑有意思麼?我拜託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低級!”計錦氣憤極了,眼前的沈嘉從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半身的浴巾。果露着上半身,頭上像是剛剛沐浴不久後,很是蓬鬆,整個人看上去都紅光滿面的,不知道有多健康呢!
計錦狠狠的白了沈嘉從一眼,她推開他的手臂,轉身就要離開。
沈嘉從對計錦這樣的表現也是有些丈二和尚,“計錦,你怎麼了?明明是你約我來的,爲什麼現在要說這樣的話……”
“我?”計錦無語的呵出一聲,“沈嘉從,你這樣很讓人看不起你知道嗎?你之前那樣對我,你覺得我會原諒你?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我們的契約裡沒有說被欺騙還要在一起的,所以我現在要回去了。你自便吧!”
沈嘉從猛地從身後攬住了計錦的身體,“好!就算是我在說謊,但是不要走好麼?”
沈嘉從這幾天都沒有見過計錦,相思成災,想一個人簡直就要瘋掉了自己。
宋均言躲在牆壁的後邊,早已經氣憤的胸口不停起伏着,眼看他就要蹭到這兩人的跟前,他的一隻手也悄悄的摸進了兜裡。
“計錦,別走好麼?我覺得你我爲什麼在這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真的很想你。”
計錦的心微微的泛起了酸意,她知道她根本忘不了這個男人,就在剛剛,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就已經讓計錦放下一切拼命的趕過來了,不正好說明了自己的心麼?
計錦矛盾着,糾結着。她緩緩翻轉了身體。就在轉身的這一刻,她一眼看見高舉着針頭的宋均言出現在沈嘉從的身後。
“不要!”計錦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她的胳膊用力的向後一拉沈嘉從的手臂,沈嘉從一個趔趄,計錦就迎面奔向了宋均言那裡。
待沈嘉從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均言已經完全嚇傻,因爲她手中的針頭正插在計錦的肩膀上。沈嘉從雙眼充塞了血紅,他看了看搖搖欲墜的計錦,又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宋均言,飛起一腳,宋均言就幾步向後,重重的跌坐在了不遠處的地毯上。
“你!原來是你!”
沈嘉從抱起了計錦的身體,可懷中的人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她的左肩頭還插着一個針管,沈嘉從痛心疾首,目光中瞬間就滲出了血紅。
“你!給她注射的是什麼!”沈嘉從齒縫中逼出幾個字。抱着計錦擡步朝宋均言走去。
“怎麼會是計錦,怎麼會這樣……”宋均言諾諾的低語着,他的喉嚨猛地一緊,沈嘉從的鞋尖就頂在宋均言的脖子上。
“只是讓她睡過去的藥物罷了……沒事的,沒事的,計錦一段時間就會醒過來的。”宋均言依舊茫然着,他顧不上喉嚨間的疼痛,伸手卻想要接過沈嘉從身上的計錦。
沈嘉從一顆心落了下來。他聽見計錦沒事,撤回了那隻腿,轉身就要抱着計錦離開。宋均言脖子一空,人也跟着從地上彈跳着起來。
“沈嘉從!你不能帶計錦走!”
沈嘉從回眸間又一道冰冷。“難道要留給你!你還算是一個男人?”
宋均言一雙拳頭緊握在側,他望着沈嘉從同樣是目光如炬。“對,你今天必須把計錦留給我。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麼?”
宋均言嘴角一勾,幾步上前。
沈嘉從此刻雙手還擎着計錦的身體,他一時間完全沒辦法躲閃。
宋均言的手臂在空中劃過,沈嘉從悶哼了一聲,雙腿向後連連顫了許多步。沈嘉從站定後,他腳下的地毯上已經染紅了一片的鮮血,只是他依舊保持着姿勢,身上的計錦紋絲不動。
“很有魄力啊,沈嘉從,難道你還不打算把計錦放下來麼?你知不知道你再堅持下去可是要沒命的。”宋均言出手後就早已紅了眼,現在的他更是完全沒有李致可言。
手中鋒利的刀已經滿是鮮紅,煩着斑駁的銀光。
宋均言握在手裡,在沈嘉從的面前晃了晃,他緩步再次朝沈嘉從走去……
“宋均言,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很古老的故事?”沈嘉從臉色微微泛着白,卻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麼一句。
宋均言一怔,他嗤笑沈嘉從怎麼死到臨頭還有這樣的心情,想要耗時間是麼?宋均言根本不介意,畢竟沈嘉從的血越流越多,最後就算自己不再賞他這一刀,估計他也會因爲體力不支倒下去吧。
“什麼故事?你說說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沈嘉從嘴角高高的咧起,他這一句話幾乎是剛剛說完,又是一聲破碎的聲音,宋均言就帶着滿臉的恐懼重重的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