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陽不在的這段時間,王浩宇也來找過夏晴,但女人都是有意避開,後來王浩宇知道她是有意在迴避自己,一來二去便也不在來了。
既沒有情深,何來緣淺,夏晴聽王穎他們說楚凝和王浩宇走在了一起,如果真是這樣,她應該抱着祝福的心態,她的朋友不多,每一個朋友在她生命中都顯得彌足的珍貴。
她打心底裡祝福他們可以走在一起,最好是兩情相悅。
週五的時候夏晴回了一趟夏季,街道上的風吹着冷颼颼的,落在街道上的樹葉結了霜,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推着三輪車在街上賣着烤紅薯的小商販隨處可見。
那竈爐上寥寥升起的煙霧將冰冷的冷空氣沖流到了半空中,小女人穿了一雙雪地靴,白色的羽絨服,斜挎了一個黑色的包包,手裡提了一袋東西,另一個空出來的手便揣進了衣服兜裡。
亭亭玉立的走在大街上便也成了一道風景。
街道兩處的老房子在這冬季顯得越發的蕭瑟和陳舊。
聽母親說,合江區這一帶馬上要開發,這些80年代修的老四合院都要修成高樓大廈,至於以後開發商會賠多少平的房子也說不準。
她知道,母親張慧書一輩子都盼着搬離這帶平民區。
夏晴剛進平泉路準備進院子時,院子對面一聲慈祥的聲音喊住了她“小晴晴,小晴晴”這是夏晴的乳名,小女人回過頭看了一眼,正是對面的甘奶奶在喊她。
小女人應了一聲,原本縮到羽絨服領子下白淨的小臉便縮了出來,面帶笑意的走了過去“甘奶奶”
甘奶奶駐着柺杖,一看到夏晴就笑盈盈的點頭,那慈祥的臉帶着歲月滄桑痕跡,老人家招了招手道“快進屋子座,外面冷”
北方的早晨的確是冷的厲害,一哈氣,空氣中就結了一團霧氣,甘奶奶將夏晴拉了進去後便讓她座在木椅上,隨後老人家佝僂着腰將火爐提了過來。
“甘奶奶,你快座着,別忙活了”夏晴急忙起身走了過去扶住甘奶奶說道。
甘奶奶一臉帶笑,看着眼前的夏晴是怎麼看,都覺得喜歡的不得了。
“甘奶奶,這是給你買的營養品”夏晴將一罐核桃粉遞了過去。
“你怎麼還給我買東西!你要是能回來經常看看甘奶奶,甘奶奶就歡喜的不得了”
聽到甘奶奶這話,小女人抿了抿脣瓣,笑了道“甘奶奶,待會去我們家吃飯吧!我讓我媽多做點”
甘奶奶將那一罐核桃粉接了過來,帶笑的眼睛是否都笑成了月牙形“我還是不去了,等程勳回來後再請你們吃飯”
一聽到程勳這個名字,夏晴便有些歡喜,上次母親張慧書便跟她說程勳哥要回來了“是真的要回來了嗎?”
“那還有假”甘奶奶提到自己這個孫子,是否也顯得特別的驕傲,她在抽屜裡拿了幾個甜橘給夏晴,示意她接着。
“你們可8、9年沒見了,小的時候我們家程勳可是最寵你的“甘奶奶一邊說還一邊看夏晴。
小女人接過甘婆婆的甜橘笑了笑。
甘奶奶還一個勁的勸她吃,看着眼前夏晴那乖乖的樣子,老人家心裡歡喜,長的好看,又乖又沒脾氣的女孩,誰都喜歡。
“我上次聽你媽媽說你生病了,現在好些了沒?一個人在學校可要好生照顧好自己”
“都好了,甘奶奶!謝謝你給我的那老鴨子”
甘奶奶座在夏晴的旁邊和夏晴聊天說道“哎呀!上次你媽硬是要塞錢給我,我不要,她也是給我,我們家程勳每年給我的錢我都用不完……我的養的鴨子就只給你和程勳吃”
人老了總有說不完的話,只要一提到程勳,甘奶奶的臉上都是自豪和驕傲,小女人也是很有耐心的聽着老人家的碎碎念,一個老人家唯一的心靈寄託就是遠在美國的孫子。
夏華雄工地上的活完工了,現在在家休息,男人在院子的走廊上敲着他的旱菸袋,有一沓沒一沓的抽着。
夏華雄有兩大愛好,一個就是抽菸,一個就是喝酒,什麼煙都抽,什麼酒都喝,看到夏晴回來後男人先朝屋裡喊了一聲“慧書,晴晴回來了”
裡面的人應了一聲便急匆匆走了出來,一看到夏晴,張慧書臉上立馬就樂呵了起來“可把你盼回來了”女人走過去將夏晴手上的提包接了過來,夏華雄抽了根旱菸便站了起來。
夏晴看了一眼夏華雄,甜甜的笑了一下,喊了一聲叔叔,他這次從工地上回來是否顯得老了許多,兩鬢靠近耳畔處微微有些白髮
張慧書提着手裡的口袋說道“回來就回來,怎麼還買東西了”
“跟你和夏叔叔一人買了一雙棉拖鞋”
張慧書聽到夏晴這話心裡倒也是開心的很,看了一眼旁邊的夏華雄,夏華雄也是欣慰了不少。
白白撿了個又乖又聽話的閨女,雖說不是親生的,但只要老來知道孝敬他,也是挺好的,至少比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夏成剛靠譜一點。
回到夏家,母親張慧書和夏華雄對她都很好,什麼好吃都端上了桌,母親張慧書做了丸子肉,吃飯的時候夏晴又想到了甘奶奶,又讓母親張慧書給甘奶奶端了一晚過去。
在廚房忙活着盛飯的張慧書捏了捏夏晴粉嫩嫩的臉蛋道“就你最善良”最後女人還是笑呵呵的給甘奶奶端了一大碗過去。
吃飯的時候夏華雄問了一些夏晴實習的事情,大意就是問一問夏晴有沒有可能留在一中教書。
夏晴搖了搖頭,說道“後面的事都說不準”
夏華雄夾了一口菜到嘴裡,看了一眼和張慧書座在一起的夏晴道“自己盡力了就好了,也別委屈了自己”
“好!”夏晴聽話的點了點頭,對於夏華雄不似父親,他卻給了她一點父愛,但終歸還是生疏的,在他面前比在自己母親面前還是要生疏很多。
晚上睡覺的時候,夏晴被張慧書催促到了被窩中。
“快去被窩中躺着”
小女人窩在牀上對着張慧書說道“媽,你也過來睡!”
張慧書將夏晴脫下的羽絨服用衣架掛放房進了櫃子,一邊掛還一邊說道“你最近買的衣服都不錯,上次給我買的那大紅色的羽絨服,院子裡的陳阿姨也想買一件,問你在那買的”
“哦!”小女人嗯了一聲,隨後鑽回了被窩中說道“下次商場打折了我給陳阿姨說”自從跟了季向陽後,現在夏晴說謊臉都不會紅一下了。
張慧書躺到被窩上後拉着她的手,磨蹭着她的手心,隨後扭頭看着夏晴道“要是你以後畢業出來工作了媽就專門過來給你做飯”
“好啊!”夏晴可是求之不得。
“這臉上和手上都沒一點肉”張慧書捏了捏夏晴的臉蛋。
小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哎呀!媽好多女孩想要我這樣還不行呢,哪裡瘦了”
“誰羨慕你這個樣子了”張慧書嘴上的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心裡甜的跟什麼似的。
張慧書虎着臉繼續說道“告訴我,你男朋友是誰,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照顧你的。”
“媽,你又想到哪裡去了”夏晴不停的往被窩下鑽。
張慧書卻一點也不相信,反而追着逼問“你少騙你媽,你上次生病感冒嘴裡喊着什麼陽什麼的”
夏晴心一慌,難不成上次感冒輸液的時候她真喊了這名字“媽,快睡吧!”
對於張慧書,簡單的兩句話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你的那點小花花腸子我還不一清二楚,一說謊眼睫毛就眨個不停,要是沒說謊,看着我的眼睛說你沒有男朋友。”
“我”夏晴提着勇氣看了一眼張慧書,隨後又泄了氣說道“媽,你就別問了”想到季向陽給她說交往的事,小女人心裡還是甜蜜的,可是畢竟兩個人還沒穩定,現在要是說出來,她怕給季向陽帶來麻煩。
水到渠成,時候到了自然會說,並不是說她就欺騙了母親,畢竟自己和季向陽的身份懸殊。
“媽只是想讓你嫁個好男人,這婚姻就相當與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要是能嫁給一個家境好的,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要少吃多少苦”
夏晴趕緊用力搖頭“我有手有腳,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養活自己。”
“你呀!是經歷的少,以後你就知道了,這過日子到處都是花錢”張慧書摸了摸夏晴的臉蛋,這張臉蛋白白淨淨的,光滑細膩,想到霍霆,張慧書又嘆了一口氣,至於那上次叫王浩宇的男孩估計也沒下文了。
“我啥都不愁,就愁你”
“媽,這種事情就順其自然,緣分到了自然就在一起了”
“可惜了你跟霍霆,想想你讀大學的時候都是霍霆前前後後的幫着你跑”張慧書搖了搖頭“只怪命運弄人”
“媽”夏晴順勢朝張慧書胸口躺了過去“都過去了,只要霍霆過的開心就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層”
“傻孩子”張慧書順了順夏晴的頭髮“你說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白平無故的就消失了,是不是看不上我們這家境,我把女兒嫁給他,又沒要他一份禮錢…….”
“媽,你快別說了”張慧書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一扯上霍霆便開始嘮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