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原淺起來的時候,相當疲倦,渾身更是痠疼無比。
這種疲憊痠痛的感覺,就是縱慾的後果。
但原淺詭異地不排斥,相反,她發現自己開始有些迷戀這種非正常的狀態,好像,當你的身體勞累至極的時候,你心臟的感覺,就能被無視一般。
她衝着澡,爲自己這種病態的心理自嘲一笑。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上癮,偏偏她追求的不是快感,而是疲勞的感覺。
但是,她畢竟年輕,雖然身體有些酸脹之感,但精神卻極好。
鏡子裡的她,更是連黑眼圈都沒有。
她迅速地梳洗完畢,穿好衣服,習慣性地給自己化了淡妝,這纔出去和皇甫聿、雲曉霜共進早餐。
“七日眠”的藥效,越到後頭,越強勁。
今天的雲曉霜,脂粉未施,卻比昨晚又美幾分,那種懾人的美麗,透着幾分詭譎,叫原淺不安極了。
傳聞,服用“七日眠”到最後一日,全身的皮膚會迴歸嬰兒般的滑嫩,整個人的精神氣更是磕了藥似的精神。
只是七日的期限一過,服用者就會瞬間變成一具乾屍。
這無疑是史上最奇詭的藥劑。
雲曉霜看着帶着點慵懶的原淺,笑着打趣:“昨晚很累吧,我還以爲你今天根本下不了牀!”
顯然,雲曉霜猜到了昨夜的事情,只是,她對這種事情極其坦然,甚至覺得原淺和皇甫聿在牀上合拍是一件好事。
原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問題,便只是高深莫測地一笑,然後坐下來和雲曉霜一起吃飯。
皇甫聿似乎出去了,並沒有回來,倒是給這對母女一個非常自由的環境:討論皇甫二少某方面的能力。
雲曉霜雖然性格善良溫柔,但她並不是那種特別傳統的女人,對牀事諱莫如深。
此時此刻,她環顧一週,確認皇甫聿不在,便笑望着原淺,特八卦地問道:“你家那位,牀品怎麼樣?”
牀品……
皇甫禽獸有這玩意兒麼?
原淺嘴角抽搐了下,被這問題問得徹底無語了。
怎麼說呢,以前,皇甫禽獸只知道橫衝直撞,有激情沒技術;現在,皇甫禽獸在牀上仍是挺野蠻的,但還是會照顧一下原淺的感覺,應該可以形容爲:激情中摻雜了一點技術成分……
真要說牀品,只能說一般吧!
原淺吃着麪包,敷衍地說:“不知道!”
雲曉霜瞪了這孩子一眼,又問:“那他久嗎?能持續多久?聽說全國男人的平均水平是十五分鐘,但是小聿年輕,一個小時很簡單吧!”
原淺蒼白的小臉浮現出一抹詭異的潮紅,她有些惱怒地瞪了雲曉霜一眼,帶點煩躁地說:“不知道!”
雖然她語氣桀驁極了,但云曉霜習以爲常,時間從小就是這麼一副臭脾氣,每次看着她被問得崩潰,她就覺得特別好玩。
她家小時間,骨子裡的冷酷無情。
在雲曉霜心目中,時間最好嫁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這樣的話,時間被照顧着,一定會相當幸福。
但不論洛雪臣還是皇甫聿,都不可能是那種妻奴一般的男子,他們都太有抱負、事業心重、野心勃勃,這樣的男人不適合時間。
可話說回來,不是這麼優秀的男人,時間看不上,也鎮不住如此驚採絕豔的她。
現在的雲曉霜,唯一的願望便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能和皇甫聿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
但是,見着她這麼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她還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和他那啥……”
“……”
爲什麼雲曉霜一臉恨不得她和皇甫聿滾個一百遍的樣子!
她嚥了口口水,淡淡地說了句:“有啊!”
“然後呢?”雲曉霜追問道。
還有啥?
原淺額頭上冒了幾滴汗,被問得煩了,就有些崩潰地叫道:“成,他技術槓槓的,牀上表現一百分,這總成了吧!”
頓了頓,又帶着點憋屈地抱怨:“媽,大清早地,好好吃飯就夠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原淺敢拿她的智商打賭,全世界就沒雲曉霜這麼OPEN的人,居然問自己閨女的金主的牀品!
真是的,要是問出來的結果是不行呢,那多尷尬啊!
雲曉霜,也忒沒眼力見了!
只是吧,她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雲曉霜,小時候,那還不是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問題問得她頭大的。
雲曉霜,是生怕她寶貝女兒自閉症似的,恨不得每天追着她聊天談心事,偏偏她就喜歡什麼心事都藏在心底。
總之,除了那些敬仰之外,母女關係,其實相當詭異。
“小時間,媽媽不是跟你說了麼?別什麼都憋在心裡,有話好好說出來!小聿性子冷,你也冷,這怎麼行,你得主動!”
“……”
她還不夠主動麼?
她昨晚上都把丫壓在牀上了。
“知道了,快吃飯吧!”原淺着實不想談論這些問題,有一個神奇的母親真是一件糟心的事情。
“你們在談什麼……”
皇甫聿回來,看着母女倆和諧地吃着早餐,淡笑着問道。
原淺實在不想理她,雲曉霜卻立馬恢復了女神級別的笑容,和剛纔的女神經衝突出了強烈的對比,這樣分裂的雲曉霜,原淺真的有點接受無能。
“沒啊,就是在問時間和你過得怎麼樣?”雲曉霜笑眯眯地說,純澈漆黑的眸子彎成月牙,她整個人看上去宛若謫仙一般風華絕代。
前提是,忽視不久前那些騷包的問話。